五姑

2012-10-31 08:23 | 作者:无风无浪 | 散文吧首发

我的对门院里住着一位老太太,她的大名叫毕淑贤。从老庄亲论,我管她叫五姑。老一辈有一句古训:受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如今我年过50,但每当静更深的时候,想起我的童年我总觉得欠五姑很多很多。

我的童年有说不玩的故事

我的母亲在我12岁的时候离开了我们。我们家老少三辈五条光棍,是比较有名的国救户。那个时候由于我们的国家还不很富有,社会保障还不是十分好,我们的生活常常出现困难,很多的时候五姑都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之中。

过年了,生产队每人分2斤白面、1斤大米。按当时的风俗,过年要做接年饭,除已经在刚过腊八就开始做的粘豆包外,还要在年三十的中午做点顶硬的食物,并要有剩余,意思是年年有余。当时人们常做的年午饭是现在看起来再平凡不过的糖包子,代表生活甜甜圆圆。但在我们家做糖包子可是一件十分为难的事。面要在什么时候发,放多少碱,多少面起子谁也不知道,五姑总都是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我们面前。在我的记忆中五姑为我们家做了多年的年午饭。

其实五姑家有一大家子人。上有老、下有小。但五姑为了照顾我们,总都在百忙之中为我们受累。

头天晚上不论多忙,都要为我家把面发上。第二天抽空给我们蒸到锅里,十分清楚的告诉我们烧多少火,什么时候出锅,才匆忙的回家忙自己的事。现在说起这事有的朋友会说你们怎么那么笨,连包糖的馒头都不会蒸,学学不就会了吗?在那个时代,一家一年就那么点白面,谁舍得用来试验用?再说大过年的都喜欢讨个吉利:谁家的年饭做得喧喧腾腾,来年日子也大发;决不听谁家的年饭做砸了。年饭做砸了,来年的日子也不会好。

在那个时候还有一件事让我记忆犹新——推石碾子压面。由于当时没有粮米加工厂,每天人们吃的东西都要用石碾子压。那是一个非常累的活。爸是一位劳动能手,当时全国农业学大寨,大干社会主义,整日都是起早贪晚,每天没有时间压,爷爷年迈,压不了。虽然当时我们哥仨都在上学,但压碾子的活都是我们哥仨的事。记得有一首歌里有一句歌词是“没妈的孩子向棵草”。由于当时许多乡亲都十分疼爱我们,有时候我们去晚了,总都有人说:三个孩子上了一天的学,放学还得压碾子,别让他们等了,让他们先压吧!每当这时我们的心中总是热乎乎的。碾砣子总是被我们推的飞快……五姑更有意思,她常常是用我们等量的粮食换她等量的面粉,她自己宁愿受二遍累。每压10市斤面,少说也得推动几百斤的碾砣子走上1个小时。那种累的滋味真让人刻骨铭心。但天生善意的五姑为我们做了,并无恕无悔

我上大学的通知来了,五姑为我做的被褥现在我还感觉温暖

其实当时我的被褥很薄很旧。五姑把我的被褥拿到她家,又洗又浆。后来听说还用了增白剂。到现在也不知道她老人家给我添了多少棉花,到学校与同学们的行礼一比才知道我的行礼最白、最厚,行的针码最小、行间距最密,棉花续的最匀、放在床铺上最平整,特别是为我添的被头几乎是一个完整的被罩,在当时别说我的被头价值,就是有钱我也没有布票,那时候买啥都得要票。我根本没想到我有那么好行礼。后来有的同学问我你妈的针线活怎么这么好时我告诉她们,我母亲已去世,这是我邻居五姑为我做的,她们者羡慕不已。

我为有这样一个好邻居而自豪。你辛苦了好人五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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