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的沼泽地

2012-10-30 12:34 | 作者:情愫 | 散文吧首发

人的一生中,难免会有艰难无助、迷惘挣扎的时候。当你误打误撞中走入心灵的沼泽地,既心生绝望,又对生命恋恋不舍。这个时候,如果有一股力量能拉你一把,你获得的不仅是重生的希望,更是生命的柳暗花明;它会支撑着你在以后的人生路上更加坚强,更加地对生命充满渴望。

曾经的阿忠(化名),没有了父母牵挂与关。就像一只放了线的风筝,被无情的风沙吹打得遍体鳞伤。他钩挂在陡峭的悬崖边上,心力憔悴、心灰意冷,无助中萌发了了此一生的念想。

高中三年,在别人的脑海里都是最最难忘的一段时光。而阿忠仿佛没有什么记忆,印象中只有入学时稚嫩的模样,一米四七的个子和刚刚七十斤的体重。在许多人的眼里,他就是一个还没有发育的孩子。同学们说他“嫩”,还给他起了一个“年轻人”的外号。

阿忠并没有多想过自己的未来,每天无忧无虑的活着。见着比较熟惯的同学,以长者的口气称他们“年轻人”,常引来一阵哈哈大笑。日子就这样天真无邪的过着,成绩下降的很快,在班里排到了中等偏下的位置。

现在想来,为什么阿忠不奋起直追呢?因为这涉及到他内心的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很小的时候阿忠就有了一种心理障碍,它就像魔鬼一样摆脱不掉,藏在他心中黑暗的角落。阿忠陷入心灵的泥潭,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阿忠多么希望有一个知心人能与他心灵相通,用心灵之光驱赶他心中的黑暗,让他重见光明。可是,等待阿忠的却是父母的不理解。他们只想着好的成绩,只想着有一天孩子能考上大学。

家里穷阿忠知道,父母的苦阿忠能理解。从初中到高中,他常常考虑到家里穷而省吃俭用。阿忠深知父母的良苦用心,害怕孩子将来像他们一样吃苦,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劳累一辈子。阿忠并没有怪他们的意思,只是打心里想问问他们,孩子心里想什么你们关心过吗?孩子内心的苦和挣扎你们知道吗?可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阿忠不想告诉他们,因为他们的不理解已经深深扎根在阿忠的心底。阿忠想:如果告诉他们这些,他们听了会认为阿忠对他们不满而不高兴,这不是阿忠想看到的。所以,阿忠一直没敢。

没考上大学,落下了全家人的埋怨。直到现在阿忠还能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形,因为阿忠一家人争吵不休,鸡犬不宁,直到最后“四分五裂”:母亲病倒了;父亲因为村民眼中的大学生落榜,面子挂不住离家出走了;哥哥无法面对家里的现状去舅舅家避难去了。

那些日子,在阿忠记忆中永远挥之不去。家里的一切农活阿忠全包了,一整天不停的干活,中午天太阳最毒的时间也不让自己停下来。阿忠狠狠地惩罚自己,不祈求突然有一天他们能原谅他,只希望他们不要不理他。每天做好饭,阿忠先去叫病在床上的母亲。“去叫你吧,我不想吃!”当阿忠猥琐地去叫父亲,换来的永远都是怒气冲冲的一句:“你先吃!!!”

脆弱的心被践踏撕扯。再这样生活下去,阿忠会窒息的。堂哥在邻村的果丹皮厂打工,得知哪儿缺工人,阿忠趁机跟着打工去了。

第二年,阿忠还是没能如愿,以低于专科线十分的成绩自费读了一所大学。大学两年,阿忠还在与心中的黑暗恶魔斗争着。不但情况没有好转,反而黑暗的阴影扩大了。

期间,阿忠曾经无数次想给自己最亲近的人打个电话,诉说自己内心的绝望和无奈。最亲近的人又是谁呢?父母、哥哥……有好几次,阿忠走进大街上的公共电话亭,拿起电话时却不知该打给谁。他想起了大伯家有电话,打通后找谁,说些什么?不知道。但他还是打了,还好每次拨打的都是同样一个错误号码。当阿忠被折磨的神经紊乱的时候,精神恍惚地走进一家针灸门诊。医生为了让他接近崩溃的神经放松下来,给他浑身上下密密麻麻的扎满了针。

一声鸣笛划破长空,火车缓慢地迈开了滚动前行的步伐。一阵阵由缓而急节奏明快的车轮滚动声中,阿忠的心渐渐远去,离开喧嚣浮华令人心漂不定的城市,飞向遥远陌生而又令他心生向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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