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叮咛

2012-10-24 14:48 | 作者:平常心 | 散文吧首发

远 去 的 叮 咛

程伍梅

十几年前的天,家父离我们而去了。十几年后的今天,他那远去的身影,却十分清楚的浮现在我的眼前,他那远去的咳嗽声,叮咛语却依然在耳畔回响。甚至每一句都仍然掷地有声,催促着我,引领着我。 我夫妇都从教,学校就是家。每个学期回家两三次。他需要的,能让他满足;相伴的时间却很少。对于我们的工作,他心知肚明,还说得过去,不常问;家里的情况,村子里的情况,总拣起来说。

父亲30多岁,便患上支气管炎。那年月为了工作,不分你我;不分白天黑;不分天晴天.整个冬天没胶鞋没棉裤,风里来雨里去,那顾得个人咳嗽\感冒小病,积劳成疾,便得下了这终身相伴的支气管炎.因为,翻身了,当了农村基层干部.应该处处为大家,为公家着想。因此,家父努力克制着,叙事时,还时不时咳嗽几声,咳嗽声暂停,又继续报道。我以为他咳嗽之难,便劝他别这么着急,少说一点也行。然而,家父却抓时间,好象竹筒倒绿豆似的,一倒为快。我总嫌他话多,事无巨细,没完没了。

我本兄弟二人,因家长里的事失和了,几年不过言。这可急坏了家父,就在家父最后的那个暖冬之日,家父趁着兄长兴致好,便语重心长地发话了:

……

你兄弟二人都是子。你二人失和,对你俩都不好,外人怎么看待你俩呢?你弟夫妇在外,回来时间少;回来时我都把他们当客,你也应该把他们当客。他们回来,你要先喊他们。你做到这一步,他俩必定把你当哥哥。人心都是肉做的,将心比心。

有生之年,我想看到你俩在我床前说说话。

……

家父的话,说软了兄长,我俩和好了。

在家父弥留之际,我俩带着孩子早出晚归。家父带着艰难的咳嗽声,喘气声,对于家事没是好叮,显示了不同寻常的睿智。

当他看到我们天黑又回家,起早又赶去上时,一本正经地说:“我不碍了,晚上莫回来了。星期六有空就回来。”我谨遵父命。谁知这一早的叮咛,竟成了最后的遗嘱。过去的变成了亲切的怀念

我反复咀嚼这最后的叮咛,试图破译为父的遗嘱。许是说,他(死)不碍了,如愿以偿了。我们为师的路还长,担子还在挑,身体要紧,工作不能耽误。自古忠孝不能两全。鱼和熊掌不可得兼,收之桑榆,失之东隅。天下为父母的,总是为儿女前程。一味地尽孝,就难难以尽忠。只有事业,才能使生命之树常绿。审时度势,只有先尽忠,后尽孝,这样的下一代才能有出息,才会有作为。

每当夜阑人静失眠时,我就想起这一早的叮咛。连同他的咳嗽声,包括每个字的音轻音重,我都听得真真切切,记得清清楚楚。

其实,这么多年来,他把我当儿子,也当知音。只是我未能把他当知音、知己。我记得他与我说话,总是显得那么兴奋,那么愉乐。

正是这一次次,一声声叮咛,让我在为师的道路上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来了。虽然,我没有什么可碑的恩德饮誉乡里,也没什么大忠大孝的善举回报乡亲。为人忠厚,为师无愧。正是家父的叮咛,让我这棵苗木根正苗直,也正是家父的叮咛,犹如清洁剂、兴奋剂、调节剂,在我成长中一直发挥着作用。甚至每叮咛一次,我就进步一次。家父的党龄,正是我的年龄。家父沐浴党的雨露阳光,我是直接收益者。他一言一行,一举手,一投足,我就直接感受到翻身农民建设国家,改造农村落后面貌的责任感和积极性。在组建初级社\高级社\人民公社时;在大兵团,大开荒茬儿;在岳西大炼钢铁\,在挑水库\兴修同马大堤\修黄湖\在农业学大寨等农业工作中,家父总是那样大公无私,舍小家顾大家.从不把公家的东西往家拿,相反,还把自家的用物周济给公家,还把自己仅有的棉背褡给了有病的民工.虽然,家父没给我们创造豪华的住房,没给我们安排理想的工作.背后从没有人说我们是贪官的后代.正是这样,家父没给我们造成成长上依赖.从小.我们就立定了:自己的生活,自己去创造的志向.形成自己的生活规程.我的身上流动着家父的血脉,渗透着家父的思想。儿子是父亲的影子,他是我的启蒙老师,生活的向导,登天的阶梯,崇拜的偶像,更是我人生的知音。

如今弦断知音远,如语在耳,余音不断。那亲切的叮咛声啊!当年嫌其多,今日偏恨少哟!为父不易呀!家父是一本让我读不完的书。我才读几页哟?

“我不碍了,晚上莫回来了,……”。逝者如斯,工作不能耽误,……。

亲切的叮咛声啊,你是那么遥远又是那么亲近哟。

我该怎样不懈于工作,不亏于桑梓,不负于父亲那远去的叮咛呢?

作者:程伍梅,男,57岁,大专学历,安徽省安庆市怀宁县黄墩镇初中,中学高级教师。从1993年起,陆续在黄山日报、安庆日报等报刊上,发表作品。

家庭住址:安徽省安庆市怀宁县黄墩镇拱储蓄所——邮编:246113

联系电话:15856520918

编辑老师:

您好!今年双节假日,偶写一些文字,打发时间,充实自我。文字粗糙,敬请拨冗斧正。若能报用,那将是我莫大的安慰;如果还能以此为契机,得到你们的指教,那就是我最大的收获。

顺祝

编安

程伍梅

2012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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