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左边

2012-10-21 12:46 | 作者:萧涵钰 | 散文吧首发

文/萧涵钰

独在异乡为异客,睹物思伊人。陌生的城市孤独女孩的身影,使原本性格内向的她更加变得寡言少语,郁郁不欢。

每天下班后的第一地点不是宿舍,而是离宿舍百米之外的那座的小。她独倚桥栏,眼望潺潺流水,心里萌发出久违的感慨,是那样温馨,那样亲切,因为,这座小桥和家乡的小桥太相似,相似让她忘了此刻是站在他乡的土地。一样高的桥栏,一样急的水流声,唯一不同的是这座桥的尾部少了一棵白杨树,少了陪她看小桥流水的斌哥哥。

斌哥哥,打从有记忆起,斌哥哥就在她心中占据着重要的位置。他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邻居,每次女孩不开心了就会去斌哥哥那里找安慰,也只有斌哥哥才能止住她的眼泪,也只有斌哥哥才能抚慰她受伤的心。斌哥哥会常常陪她来小桥上听哗哗的流水声,她便像小依人般依偎在斌哥哥那温暖的怀里,幸福地享受着这个大哥哥的宠,每次都要等到斌哥哥拍拍她的脑袋哄她说:“小傻瓜,我们回去吧!下次斌哥哥再陪你来”她才肯依依不舍地离去。这样的快乐一直维持到三年前,斌哥哥一家移民国外,头一年还时常听母亲说起斌哥哥的近况,渐渐地也就失去了联系。

独倚桥头,寂寞如溪。不知在桥头站了多久,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有个男孩诡异地看着她,女孩惊异地回过头来,又立刻保持着她冷酷的表情,斜视一眼旁边的男孩:

“你要干什么?”

“不好意思,我是看你一个人望着桥下的流水发呆,很好奇才过来看看,没吓到你吧!我叫王冰,冰冷的冰,其实我很阳光,待人热情,一点也不冰冷,不知道我父母怎么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害得我每次介绍自己都要解释一番。”男孩很友好地作了回答。

女孩扑哧一笑:“我叫薇,出生在炎热的夏季蔷薇花开的季节。”

“真好听的名字,我们可以做朋友吗?我就在你工厂隔壁的那栋楼上班。”也许是因为王冰和斌哥哥名字谐音,她竟然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从那以后,夏薇每次来桥边,王冰都会在那里等她,渐渐地,他们由陌生变为熟悉,然后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王冰知道夏薇因为父母离婚后就缀学了,出来打工很是凄苦,像她这种年龄应该呆在学校,呆在父母身边无忧无虑,不应该在工厂打工。如果不是经亲戚介绍,十六岁的童工是没有哪家企业接收的。

一来二往,两人由陌生到熟悉,王冰知道夏薇心里有个念念不忘的斌哥哥后对夏薇说,让我做你的斌哥哥吧!我会好好地呵护你。

“不,谁也代替不了我的斌哥哥,你只是我的好朋友。”

“行,朋友就朋友吧!我会永远对你好。”两个人对视笑了,笑得那么自然。

光阴似箭,岁月如歌。转眼到了年关,工厂陆续放假,大家都忙着回家过年。晚上他们约好在天台上看星星,因为明天就要各回自家。

天边的最后一丝光亮已被黑暗吞没,昨天两人约好在天台,王冰早早地在等候,左等右等也不见夏薇的影子,打算起身去夏薇宿舍看看,刚走到楼梯口,夏薇气喘吁吁地上来了。

王冰舒了一口气:“傻瓜,一定要守时,知道吗?我会很担心的。”

夏薇调皮地说:“能有什么事啊!我这不是来了吗?明天回去了,我们就见不着了。”

“呸呸呸,乌鸦嘴,口无遮拦,难听死了。过完节不就上来了吗?什么叫见不着了呀?要不,我免费租给你当男朋友带回家,这样就可以天天见面了。”

“才不要呢!我妈要是知道我这么小就交男朋友,不气死才怪呢!而且你也答应过我,我们只做普通朋友。”

“嗯嗯嗯,是的,不过我会等你!”王冰诡异地笑着,夏薇张大眼睛问:“等我干嘛?”

“等你接受我做你的斌哥哥。”王冰控制不了心里的激动,握着夏薇的手振振有词地说:“夏薇,你看着我,我爱你,很爱很爱,但是我不会勉强你,不管你心里是否有我,我都会等你,等到你也爱上我,等到你结婚为止。”

夏薇沉默了,其实自己也很喜欢王冰,只是不愿意接受,斌哥哥的影子始终在她心里徘徊,抹不去,也放不下,为了不继续尴尬,便岔开了话题,“王冰,我们看星星吧!”

有星星的晚,就会联想到明天一定会有太阳,对明天也充满希望。两人仰卧在天台上,数着满天星星,想着各自的心事。

“夏薇,你看,我就是最亮的那颗星星,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照亮你的旅途。当你害怕的时候,当你孤独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夏薇把视线移到王冰的脸上,看着王冰含情脉脉的眼神,心有些动摇,甚至有些陶醉,但她还是选择了逃避,别过脸去。

“会的,我会永远记住你,我的好朋友。”

她不敢看王冰,但能感觉出来王冰那失望的表情。不知不觉,他们竟然都睡着了,睁开眼已经天亮了。

“夏薇,醒醒,火车快到点啦。”夏薇爬起来就跑。

“完了,还赶得上吗?”

“别急,我送你上车。”

剑一般地跑回宿舍拎起行李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年关回家的人多车流拥挤,眼看时间就要到点,前面堵车水泄不通像一条长龙,王冰拉起夏薇下车,“快,来不及了,这里离车站不远了,我们跑步去,火车不会等我们的,等到这条路疏通,火车早就走了。”

两个人火急火燎地往前跑,王冰拉过夏薇:“傻瓜,你走我右边,我走左边,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总是听不进,左边有车不安全,以后一定要记住,听见没!”夏薇顾不上回答,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前跑。“夏薇,是不是很累,在坚持一下,你看到车站了。”突然,只听得一声急刹车,好像被什么东西震了一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躺在医院里,医生见夏薇醒来了,嘴里念叨着:“谢天谢地,总算醒过来了,你昏迷了两天两夜,要不是当时被那男孩推你一把,你现在可能也跟他一样了!”

“他怎么啦?他现在在哪?快带我去看看他。”

医生摇摇头:“多好的孩子呀!太年轻了,就这样没了。”

夏薇昏死过去,只听见医生还在继续念叨说那男孩经抢救后也醒来过,醒来的第一句话就问夏薇怎么样了?当医生告诉她夏薇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头部受到撞击暂时昏迷,他笑了,笑着离开了。

再次醒来已是傍晚时分,夏薇走进太平间,看着躺在那里的王冰,扑过去抱着冰冷的王冰,撕心裂肺的地哭喊着:“冰哥哥,冰哥哥,你醒醒呀……你还没听我说,你就是我的冰哥哥……你不能离开我……你说过的,你会永远留在我身边,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冰哥哥……我还有好多话要对你说,你起来呀......”

撕心裂肺的呐喊,肝肠寸断的哭泣再也唤不醒沉睡的冰哥哥!左边的爱再也不会回来!

原创QQ 1819373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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