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西塘月夜乌蓬船 鹤发童心 文

2012-10-18 15:59 | 作者:鹤童 | 散文吧首发

携妻自助游来到魂牵绕的西塘。此时已是金乌西坠,玉兔东升时分。我亲的网友,您还记得小时月摇篮中的惬意吗,或者您从未领料过摇篮,那么请与我一同乘上这乌蓬船吧。乌篷船“轻舟八尺,低篷三扇”。因船的篷上涂桐油黑漆而得名。一叶小舟船体成流线型,推开细浪,缓缓前行,像飘浮在水面的一片落叶 轻灵的很呀。我乘过维尼斯的贡多拉小船,觉得这乌篷船完全可以与之媲美。银灰色的月夜,登舟一游,远离俗世,西塘水乡风情尽收眼底。

小船飘行, 皓月碧水,清波荡漾,优哉游哉。这里有江苏的周庄、同里、甪直;浙江的南浔、乌镇、西塘这些江南古镇一样的小流水人家,一样的粉墙黛瓦,一样的水乡风情,然而西塘曲曲弯弯的河边有千米廊棚,气势壮观。这像颐和园的长廊,当然并不豪华,而是造型古朴。保留了明清时期水镇街市的遗风,这是西塘独特的风景线呀。有此一廊使西塘成为江南水乡古镇中之佼佼者。

船要过桥了。那桥有的型似彩虹,倒影对称,恰似碧玉环,月亮门;有似卧龙,倒影自成方门。100多个这样的“门”把镇上9条河道贯通起来。

每座桥都有它的故事和特色。

卧龙桥为镇上桥梁之最高者。听摇橹人介绍,清康熙年间,一位朱姓匠人,眼见一位孕妇过原先的破桥时落水而亡,就立志造一新桥。他削发为僧取名广缘,以铁链穿肩,苦行奔走十余年,募得白银三千余两,开始建桥。但他积劳成疾,未曾完工病亡。远近居民继续纷纷捐助,桥成。

听完这个高风亮节震撼心灵的故事,我感动含泪面桥深掬一躬并双手合十为广缘祈求冥福。

那“送子来凤桥”,听这名字您就会想到定有一段佳话,这且不提,只说桥体上的石阶被一分为二,左侧的石阶供男人使用;右侧为缠足女子方便做成小斜坡供女子专用。呀,造桥善人想的如此人性化令人敬仰。

水中所见,若论原生态 最是在西塘:街衢依河建,临水白墙墨顶破壁房,俱都是马头墙,美人靠,高阶沿,观音兜,还有花窗和花墙,门上贴的对联 ,房顶草长许尺长。船鼻子,系缆石,以船代步在水乡。摇橹女传统特色戴饰品,青衣布衫为着装,主妇们又有说来又有笑,河埠淘米浣衣裳,不用肥皂用棒槌,捎带张李话长。若在过去购物不出户,楼上系篮筐,把钱送下去,蔬果酱油吊上房。

啊,这古色古香的水城,一切的一切古朴淳厚是多麽的浪漫, 撩人,醉人也。观此情此景本应泼墨挥毫品酒吟诗,惜之老朽不会画不善书不吃酒不懂诗,遗憾,辜负了这大好千年古典之美。

听,摇橹人操吴侬软语在讲西塘的弄堂和街道:“ 西堂建筑惜土如金,屋舍间距尽量缩小。这里的主要街道是西街,它的最小宽度仅供农民挑担换肩,即一根扁担的宽度。不少临街房屋二楼以上搁起竹竿就可以晾衣晒被,打开窗户就可以倚窗握手聊天,构成一道别致的小镇风景......”以下又讲了街弄,水弄,陪弄。抱歉,由于年老旅途疲惫再加这静静的月光之下我打了瞌睡。许多有趣的内容没有听到。小睡即醒,她继续讲“石皮弄因地面的石板薄若一层皮,故名。它宽仅一米,弄口最窄处仅0.8米,全长68米,可见它是多麽得细长。弄左右两壁梯级状山墙有6-10米高。抬头望天只见一线。风姿独特,卓尔不群呀。”

我的网友,您有过这样的体验吗?听讲,睡下,醒来,还在讲,接着听。这种意境感觉非常之好,更何况我置身月夜舟上。

看,前面乌蓬,载了一船佳丽。我不好意思直视。低头看水。船渐近,影相接。只见水下一女高挑身材,一头青丝。身穿素雅旗袍,清纯靓丽,婉约雅致,风姿卓约。抬起头来一看原来是我丑妻被月光拉长了的影子,那旗袍是为来西塘特购的。啊啊,得无西塘秀气山水使人破茧化蝶乎?我看他人如在画中,他人看我也是一帧夫妻游江南的水墨画呀。

永宁桥到了。只见宇宙上下月光如昼,房舍半亮半暗,老房子重重叠叠高低错落与照于水中的朵朵流云相映再有那与人相随的明月相伴, 令人如入仙境。饭庄酒字招牌显眼诱惑,黄底黑字的幌子,上写“五味臭豆腐”,让人馋涎欲滴。天上朗月如盘,桥头人影幢幢。游客手持长枪短炮,镁光灯频繁闪烁,摄影人沉醉于此久久不肯离去。桥下本是“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但当一船摇来,绞碎水中之天,水光潋滟又是一景。人从桥上步下台阶就入廊棚。廊内人头攒动,可谓“张袂成阴,挥汗成”,一派繁华。

满天挂的大红灯笼一齐亮了起来。河水相映红彤彤倒挂灯笼,像一把把燃烧的火。彩灯把西塘打扮得红澄黄绿青蓝紫,色色俱全。像仙女下凡来到这锦绣江南。让人心神荡漾。此时河面上弥漫着淡淡的雾气,烟雨氤氲,再看这水下倒映的西塘海市蜃楼般的民居、小桥、红灯 、翠树、轻舟、游人,飘飘悠悠,忽聚忽散,若隐若现,亦真亦幻,美得让人惊艳心跳。

这是一种朦胧,沉寂,神秘,迷蒙 ,委婉,恍惚的境界。我形居船内,神行天外,痴迷至极。浆声灯影,艳艳水波,悠悠然,懒洋洋。一股强烈的怀古意识潜入脑海。我忘乎所在时空。翩翩遐想。啊,今夕何夕兮,得遇陆游、鲁迅、柳亚子诸贤同舟。

游罢归来。当夜又梦回江南。想那西塘月夜乌蓬之上完全凝聚着江南之温柔与典雅。叫我怎不忆江南呀,忆江南,但愿长梦不醒。

16:12 2012-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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