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悲伤
所谓悲伤 文/寞纯
题记：
——所谓悲伤，不是无休止的泪，而是无泪可流的干涸。
窗外，灰蒙蒙一片，冷冽的风吹歇了雨丝，窗内只有一双无神的眼望着蒙着霜的玻璃窗，望着凄厉的雨。小深的的脸上没有表情，但心中却早被撕裂地面目全非。白色的墙，白色的窗，白色的被单，白色的床，还有身上缠满的洁白的绷带，和那张苍白的脸。医院的气息一遍又一遍地刺激着小深变体鳞伤的心灵，残忍地把她拽进回忆。
和今天一样的天气，小深却在书房而不是病房，望着窗外的雨，小深在和妈妈怄气，十三四岁的女孩，谁不是这样呢。把自己反锁在小小的房间里，早已忘记了哭泣，只是笔在纸上沙沙划拉着什么。忽然抬头，是妈妈的尖叫。小深皱皱眉，没有理会。只是，那个似曾相识的声音，让小深心里一惊，她不敢往她最怕的哪方面想。她死了才好，我担心她干嘛，小深强迫自己这么想，尽管她在瑟瑟发抖。连心都在战栗。嘈杂的声音，尽管小深不想听的，却还是执意溜进她深深埋在臂膀里的双耳。
一阵寂静，静的吓人，小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指尖冷得吓人。她偷偷抬起头，蹑手蹑脚地朝门靠拢，手指已经触到了同样冰冷的门把手。几乎就要拧动的同时，沉重的脚步声越离越近。有好几个人，小深几乎僵住的脑子转动了一下。“她不在家吧，要不改天再来？”陌生的声音，吓得小深一下子缩回了手。妈妈呢？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她的脑海中闪过。她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努力抿着嘴才没出声。“不会，小深不自己出去的，去她房间看看。”那个人的声音，小深恨得咬牙切齿，那个人的声音自己一辈子也忘不掉，那个和妈妈结婚生下了自己而又狠心地离去的人。
小深盯着门，发白的手摸索着伸向抽屉，她记得妈妈送她的小猎刀放在哪里。心里默默酝酿着一个计划，这个胆大的计划让她双腿发麻，似乎是激动多过恐惧。
手在抽屉中游走了一阵子，始终没有猎刀的踪影，小深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胳臂肘把笔筒碰翻在地，地下散落的零零碎碎的事物中，那个深棕色的刀柄映入了小深的眼帘，她一把抓过来，取下刀套，锋利的刀刃闪着白光，让小深不敢正视。
推门的声音，虽然小深早有预料，仍吓了一跳。小深闭上眼，把猎刀投过去，能听到扎到了什么上面。小深不顾一切地向外面冲出去。身上挨了几拳，感觉还有血液涓涓流出，但是感觉不到疼痛。客厅里，妈妈倒在血泊中，小深像是被雷劈中了似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待到再有思考能力的时候，已是在这个一片洁白的病房中了。
小深想着，鼻子一酸，却流不出泪。妈妈生前的情景浮现在眼前。那个什么好的都给自己的妈妈，那个因为离婚而深深自责的妈妈，那个总是和自己怄气的妈妈。“那时候真幸福啊……”小深哽咽着喃喃说，却没有眼泪。那时的自己，多幸福，小深悲伤地笑笑。转头望向窗外，还是斜斜的雨，冷冽的风还有雾蒙蒙的玻璃窗。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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