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礼

2012-10-09 20:04 | 作者:老姜 | 散文吧首发

我娘说

我小时候

曾让一位道长给我看过命理

道长摸了摸我的手

看了看我的脸

说———

孩子女人的命理却长了个男人的身驱

不过还好

每逢到了关键时刻

都会有贵人为他洗礼

记得那是“大食堂”岁月

我还是个七八岁的孩提

看到别的同伴嘴里嚼着红薯干

我哭着要和他们攀比

爷爷说

“好孙子,别哭了

等会儿爷爷把红薯干给你!”

趁着中午

爷爷到晒红薯干的南屋房坡

去给我捡几块红薯干

不想让自己的孙子忍受饥饿和委屈

不料,爷爷的举动被工作组发现

“当当当”,食堂的钟声敲得很急

钟声招来了工作组坏水“六饼”,

他说以党的名义说

爷爷的行为是破坏“大食堂”

是在公然反对“三面红旗”

爷爷被五花大绑着带走

脖子上的牌子足足有二尺好几

看到爷爷被他们带走

我哭喊着紧随而去

不料被脚下的石头绊倒

趴在地上我仍在不停的哭泣

“爷爷爷爷,我不吃红薯干了

我要你跟我回家去……”

这时,一位年长的姐姐走了过来

眼含着泪水将我拉起

“小兄弟,不要哭泣

这一切应该藏在心里!”

我记住了姐姐的话

每逢爷爷被带去“游街”或者“挨批”

我都会站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

将场景看个仔细

并把这一切“嚼碎”

牢牢地记在心里

爷爷挂的牌子

压得一家人透不过气

老人家无奈

无奈的吟诵

“人身是铁非是铁

国法熔炉真熔炉”

这句令人心酸的诗句

一直到一九七三年老人家去世

爷爷虽然已经去世

事情好像也已经过去

但全家人仍然战战兢兢

依然活在’文革’的阴影里

七十年代末期

我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

我娘求门神告灶家

总算给我成了一门亲事

对我的家庭背景毫无怨言

还为我生下了一双儿女

虽说是儿女双全

可每每想起我家庭的悲剧

伴随我的总是一声声无奈的叹息

八十年代末

改革开放的风吹遍了祖国大地

虽然为了生意我已经住到了市区

可什么事仍旧不敢和别人看齐

一天到晚邋邋遢遢

生怕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有一天

我们的院里来了一户邻居

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

个头大约有一米六七

她一开始喊我“伯伯”

时间久了她开玩笑

说我占了她的便宜

原来,她错估了我的年龄

错把而立之年的我

走眼看成了五十好几

她说,哥哥你还不老

你应该提提气

西装又不贵

平时穿上西装

冷了可以穿件像样的毛衣

这样可以穿出改革开放的气息

从此以后

我开始西装革履

我好像走出了阴影

进入到全新的一片天地

九十年代中期

我开始了职业经理人生

同年

被派往了江苏无锡

南方的春风来的稍早一些

他们把我们北方人

称为“乡下人”或“侉子”

交往中,我认识了一位美女

她丝毫没有看不起我的意思

她给我提了个中肯的建议

说我应该注意形象

要像女人化妆一样

每天都要刮刮自己的胡须

自己的整洁不是小事

既是尊重他人更是尊重我们自己

从此以后

她的话我记在了心里

不管有多忙

每天总要刮刮自己的胡须

进入新千年

豫北大地开始大力发展私营经济

我做管理工作回到了厂里

和她同在一个办公室

她是我的员工

我是她的上司

她告诉我

搞管理要形成自己的风格

就必须要不断的学习学习

不但要学管理、懂成本

还要学会运用统计分析

从那时起

她成了我的老师

我找来了许多参考资料

还自费买了许多的书籍

不仅学会了无纸化办公

还能熟练使用“欧啡思”

也明白了

管理出效益的真谛

回头看看走过的路

也不断的反思我自己

总觉得应该体会点什么

对了,最好能写一些东西

上苍好像明白我的心思

赐给我一位豁达睿智的老师

就像久旱的土地来了一场甘霖

她毫无保留的

湿润了我的诗句

我学写了几篇散文

也试着填了几首古词

甚至含着泪水写了我童年回忆

文字虽然有点青涩

但毕竟取得了初步的成绩

我有时感到很是纳闷

为什么每逢到了关键时刻

总会出现一个红颜

无私的为我洗礼

这时

我娘的话再次在我耳边响起

道长的话似乎说的也有点道理

莫非她们是观音菩萨替身

在关键时刻来诱导她的弟子

但不管怎样

不论是幼时年长的姐姐

还是一米六七的邻居

不论是江南的美女

还是悉心辅导我的老师

她们实在让我难以忘记

因为是她们

支撑了我人生的拐点

润滑了我的人生轨迹

向世人展现了

我是如何坎坎坷坷走进了二十一世纪

我要说

——-所有为我洗礼的贵人

亲爱的读者

您千万别误会

爱是大爱的爱,你是我和你的你

你们的爱将用我的方式写进我的家史

二〇一二年九月二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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