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下

2012-09-27 01:02 | 作者:雪中寻春 | 散文吧首发

你苍凉如水的月光下,仿佛无边的海。好像听得见潮声:

有那千年的哀愁和近时的烦扰,有千年的情怨和近日的情思,

都在我这周围起伏、回荡,如潮来又潮去,不断地拍打着

我的脑岸。

月亮呀,你原就是情感的本,忧伤的根么?

你妩媚、柔和的变幻着,云作你的衣裳。在你多情的下面,

仿佛又宛如温柔的小河:有无数人前来你下面沐浴、嬉戏,

前来你下面依偎。比如谁的归来,谁的离去

你都要抹上几许眼泪伤心了,都要往你怀里抽泣。

徜徉在你柔顺的目光里:或轻歌,或漫舞,或相恋,或思念

聚聚散散,合合离离,都被你一一见证。得深了,想躲你

也躲不掉。伤得痛了,就扑你怀里哭一场。

出门在外久了。月亮,我划了你的船,借你如霜的光,一摇,

就是久别的故乡。

母亲的眼睛又湿润了,还没说上几句话,泪珠儿就又在她

眼眶里打转了。

父亲依然眼色苍茫,依旧向生活弯着他辛苦的腰。

父亲的腰,好像比以前更弯了,更像了门前那条弯弯的小河了。我

哽咽了,不敢看父亲。他还会像以前那样,沿着那条弯弯的

小河,送我到云遮断的地方吗?还会在我千里的路还一步没走,

就把牵挂塞进儿的兜吗?

月亮,你如玉的容颜就好似刚生过小孩少妇的脸庞,苍白而圆满。

打孩提起我就喜欢把你仰望。一路跟着你走,一直跟到了今朝。

我已儿女成行,而你却还孤月一轮。

听了那么多如痴的情话,感受了那么多的世态炎凉,

难道你自己就没有一点念想?

哦,有的。说起与太阳赤热的眷恋:难得见一次面,只一直

绕着转。分担在昼的两边,从不偏离,从不责怨。为一次

平常的擦肩而过,竟要在浴血的黄昏。而一次期盼的牵手,却

还是重生的黎明。

在那寂静的夜里。风,吹送着芦管,一望无际的荒漠,唯你是我的

照亮。遥远的灯火已不属于我,我看不到都市的繁华与热闹。月亮,

请不要那么多钩。因为我在边远,因为我还向往,因你那如刀的钩,

会割断我的望眼,会使我肝肠寸断。叫谁,谁受得了?

夜,深了。月亮,挂在树梢,侯在门前,倚在窗边,好像还在等谁

回,盼谁归,催谁睡。月亮呀,你把忧伤都收割去了,却把爱恋、

思念培养得那样缠绵,看你明天又怎样出现?

月亮,今夜我们在你这下面感怀,来世会是谁来?当所有都消散

沉寂了的时候,你是否还记得我们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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