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的初恋

2012-09-18 07:49 | 作者:吴小二001 | 散文吧首发

桂花花儿香(三)

再见桂花已经是八个月后了,九月十五日,毛主席逝世的第七天,点儿上来了一拨人马,是县里的路线教育工作队人员。

桂花随车一同来到点儿上。见到桂花俺非常高兴。

悄悄对她说:“下去这么长时间咋不打个信来。”

她低低的说:

“打了,去学习的当天就打了”。

“一直不见你的回信。后来俺知道是大队那帮混混给截留了,就没敢再写”。

“这不是回来了吗!再写信就直接交给收信的人了,也免去邮递员辛苦劳累了。”她眼睛里隐约着微笑。俺心里暖暖的,似暖风扶摸一般。俺还想再问些,无奈还有人要与她说话,她冲俺微微一笑,招待那些人去了。

十六日,点上召开了纪念毛主席的追掉大会,大会完毕县路教人员乘车去别的点儿了。

七六年是大灾年,预计产量是一百六十万斤的收成,实际只收获了七十多万,不足八十万斤,还竟是冻死鬼,不成熟,选完了种子就没有多少好麦子了,磨出的面粉又黑又粘。

一天,刚吃过晚饭,一辆汽车开来了,下来的是胖郭——(她长的胖,俺们就叫她小闷罐)的姨父,说是胖郭妈妈病了,接她回去,点上来个车本来挺高兴,却接走了点上的一个女孩,她家乡在哈尔滨附近的明水县。

几个女孩子哭哭涕涕的,俺的眼睛也湿润了。大家一边说着分别话,一边往汽车上装行李,送她上汽车。她的一名男同学叫秋丹,跑回宿舍拿了一个日记本送她,大家知道他(她)俩挺好的,汽车开走了,大家闷闷不乐,有点想家了。

第二天,俺正在场院扬麦子,扬场机欢快的歌唱着,俺们有往扬场机输送带上续麦子的,有打扫帚的,有看机器的,然后扛袋子上五节跳板入粮仓,缺秋丹、小郭两个人没来,很是舍手,不出活,活干得也很累。

有人说:“下午俺也请假。”“俺也得相思病了,浑身脑袋疼。”

有的说:“俺心尖疼,心里堵堵的。”

有的说:“你看你看,说着俺这病就发作了,你们不要救俺,让俺死在这就得了,反正心上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说着扑腾就摔倒在麦子堆上。

大家说笑着,议论着秋丹,发着牢骚。说曹操到曹操就到,秋丹拿个饭盒对俺说:“当官的,批给俺一把大米,俺做顿病号饭。”

俺说:“谁病了?”

秋丹说:“俺呗!”

俺见他不象是个病人的样子说:“你这好好的,请什么病号饭。”

他很生气:“你摸摸你摸摸,俺这个脑袋象火球似的。”

俺有些生气,其他人也不理解周丹,都以为是胖郭走了他一时受不了。说:“不给批。”

“那俺要俺那一份。”

“那一份得过年发,现在发了过年吃啥呀!”

点上本来人员少,谁都不愿意来。秋丹无故不上班,俺就怨了他。他拿着空饭盒幸幸的走了。

说着就要下了,赶上这几天天好,俺们赶紧打场入仓。

吃罢晚饭大家又上了场院,缺两人干活,怎么干也快不起来,劲也耗费挺大。大家谁都不说话,闷头忙着自己手里的活,半十一点多了,再干一气儿也就收工了。只见桂花急急勿勿跑来:“你们别干了,秋丹不行了”。

大家扔下工具,急忙跑回宿舍。

桂花上来后,仍然做食堂管理员工作,兼放牛员,不来参加打场加班。

桂花听大师傅讲,秋丹一天没起床,也没吃东西,就立刻去男宿舍去看,发现秋丹病得不轻,于是叫回大家。

秋丹斜趴在床上,抽搐着,嘴里吐白沫,不醒人事。

俺问桂花:“能行吗?”

桂花说:“在学习班也没学过临床,半年时间,学那点知识那够看病的。”

“不过,俺妈给邻居家处理过这样的病。”

“再说,大队培养俺,俺的小名叫——赤脚医生啊!”

俺知道,她在给自己打气。她让俺准备手电,准备盐沫。

一切准备停当后,她打开她的赤脚医生医药箱,从里边拿出几根银针,用酒精棉消了毒,在秋丹的指尖上扎了几个小眼,然后用力去挤,起先挤出的血是黑色的,再后是黑红,最后是红色的。挤完后秋丹安静了许多,大家刚要松口气歇一会,秋丹又抽搐起来。

“不行”她说“你们把他的裤子脱了,扒他的肛门,看有没有血泡。”

俺们几个男知青,扒开秋丹的肛门,果真看到满是麦粒大小的紫色小血泡。

桂花说:“都给挑开挤净。”俺们一一照办,弄完后她在俺取来盐面上捏了些。

“你们把住他,给他咬一条毛巾。”

“你把这些按进他的屁股眼儿里。”

俺照办,疼得秋丹嗷嗷直叫。

这次秋丹安静睡下两个多小时,凌晨两点,秋丹开始发作,这次比那次更厉害。男男女女大家合衣躺在床上。负责看护的两个知青发现情况后,马上把大家又都叫了起来。情况紧急。桂花没有支配别人,亲自上手,继续把秋丹的手指扎出血,往外挤血,血仍然是黑、黑红、红的变化过程。再后,将秋丹前心后心,扎破出血,用罐子拔出血来,用赵大爷的老烟袋里的烟袋油子,抹在纸上贴在针眼处。过了一会,让秋丹喘口气,连续不断的给他整治,他痛苦难忍,叫声凄惨。

搬过几床被子垫成高高的被垛,让秋丹爬上,给他一个毛巾咬在嘴里。刚才的那一幕又开始了,桂花用力翻起秋丹的肛门,让别人帮忙倒着手,使之翻得更深些,黄豆大小的紫泡长得满满的,紫泡尖上已变成浅黄色,套了浓。

弄完以后桂花不无担忧的说:“如果全套浓破碎人就完蛋了”。

面对疼痛欲绝翻滚在床的秋丹,桂花坚定地说,这回好了,肯定是起什么了,你们把住他不要让他撞着就行。大家依次照办。

不出十分钟,秋丹说“给我一口水喝”“俺好喝”。

秋丹咕咚咕咚喝完满满一缸子水。翻个身睡着了。

大家看着外面,微微放亮,也都睏乏至极,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中午十一点大家才都醒过来,屋里暖暖的,不知是谁烧的炉子,互相寻问着,赵大爷在那捋着胡子现着微笑。

秋丹好象作一样起来,楞楞的看着大家不知发生何事,大家说起昨晚的事。

他说:“俺只知道天昏地暗。浑身疼痛,有时知你们扎俺,有时又不知道。”大师傅揣来热气腾腾的面条,秋丹呼哧呼哧吃了两碗,大家全都露出了微笑。

“多亏桂花了。”

“没在桂花姐,你就没命了。”

“桂花姐真是好样的。”

“真是好样的。”俺也高声评价着。(未完等续)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