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聊我与杂技

今早不起来，赖床了。昨晚的福州大戏院教师节犒劳的杂技魔术表演脑际挥之不去，尤其小丑主持的《拍电影》节目有了观众的参与精彩的不得了，很受欢迎。但我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魔术《遁人》节目那口箱子靓丽女人神出鬼没令我百思不得其解，脑细胞伤到此刻答案未出，奶奶的神了，真的行行出状元。

小时候我们也爱耍些三脚猫功夫杂技，很值得追叙以飧读者。

细嚼回味幼年拨弄杂耍诸般项目，窃以为当以仰嘴接含豌豆为最。

我有个幺舅，短小精悍身材，读初中征兵差点入选轻骑兵。幺舅好动，不时为我表率。暑假一日，我见他一手抓炒豌豆一把，另一手大拇指、食指及中指捏撮一豌豆于指尖。随及将手向上一扬，豌豆被直直抛起，幺舅沉稳仰脖张嘴，依豌豆下落微微调整方位，豌豆不偏不倚掷纳嘴中，神奇的令我张目结舌，良久气不敢出。

于是我跃跃欲试，向幺舅讨要豌豆若干，摩拳擦掌，也来依样画葫芦。可是出手失利，豌豆老往身后甩去，当我转身时，豌豆已在地上跳踉，仅三五下功夫，我视所掬手掌豌豆，弹尽粮绝，空空如也！我便在舅舅得意中颓然而去。

第二天幺舅他给我一个布缝小沙袋，教我朝天抛掷，说熟能生巧，好好训练。于是我用心体会，悉心琢磨，苦心志，劳筋骨，绳锯木断，水滴石穿。功夫不负有心人，待我上抛击掌数数三五不等时，沙袋听话如有神助了。于是模拟转为实战，演练中自然又是一番苦心向学，屡败屡战之艰辛，按下不提。训练作息某日某时某刻难以界定，总之扬眉吐气修成正果，可以一边与人谈笑风生，挤弄表情，一边悠闲静候食物落入，寻香磨牙。“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高人”，于是“得胜猫儿欢似虎”敢于人前卖弄了。

日后齿牙渐长更事明理，凡做事多由抛豌豆以启发，发奋刻苦，尤其读《卖油翁》对“我亦无他，唯手熟耳”一说共鸣不已。

华夏乃泱泱大国，最遍地开花的杂耍不是抖空竹，踢毽子，细细思量我以为非早年单车的车技表演莫属了。文革当年，我记得大至广场，小至胡同拐弯口，“凡有井水处”都有人炫车技，亮绝活。项目有捡硬币、倒骑驴、叠罗汉、脱把吃扁肉、行车倒悬吹口琴以及那立于座垫转乾坤……那参与人数与场面屡创吉尼斯之最，用毛老人家的诗句比拟是“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就连总角孩童，也会将腿脚斜伸过三脚架内，180度半车链用劲踩踏，“咔嚓”“咔嚓”娴熟蹬车呼啸往来。

我的蹬车学艺自觉非同凡响，但仅仅凡人扑腾，谈不上“造诣”，故羞涩不敢启齿。但昨天的故事历历在目，予以略述聊备。

全民热衷车技，坊间智慧自成一套训练法，压硬币、穿篮球架、转八字等等循序渐进日益精进。

由于骑车热，自然衍生一门租车生意。 自行车修理铺廉价收购旧车，几经改造，甚而为节省和防摔用方块硬木头替代脚踏后半天两毛出租，供不应求。租户力图发挥效益常以几人合租形式拿下。

学车也见经典笑谈，有初学者在旁人辅佐下可以惯性前行了，可是骑行面对操场前方篮球架战战兢兢涉险而过，正有成就感时，前面木头一电线杆拦路，情急大喊“快让开！快让开！”可是电杆愚讷，无动于衷，只好一头撞向……遂留下“电线杆让路”学车笑话。

今天我们舞台上观赏车技，可真正车技“大隐隐于野”，如若当年你出行闽南，沿途可见三两单车搭伴搞运输，每人一部车子载着六口大号水缸，上下于崎岖山路。上坡不用扶车把，后面用劲推车就是。

随着科技发展，我不妨在此忠告年轻有车一族，不敢公路飙车，把玩杂技。因为杂技虽有趣，生命价更高。为自己为他人谨记“杂技有道，人命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