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花儿香（1）（小说）

“明天回点儿开会！欢迎新知青。”

一百天来。

点儿上居民只见鸟儿飞过，未见人影到来。

能见到人。点儿民听到这个好消息，象久别见到亲人，象猫儿闻到星味，象久别男见婆娘一样般的欢欣鼓舞。

您可能是不会理解的

特别是还有女人，还有漂亮的知青姑娘，更让点儿民心喜若狂。

这是H大队农牧业点，远离镇里的大队一百七十余里。一条大河五度隔阻，湿地草原，郁郁葱葱的高山，出入难也。每年春播过后，留下看点儿的打草的。撒人走人。

荒郊野外，野兽为伴，草木为邻。点儿民共十有四人：

三个打草点儿，每点儿四人，计十二人，看点儿兼放牧，两人。一色单一品种——男知青。

二百七十三头牛，一条狗，其它喘气的就是山猫野兽了。

三个打草点儿分别是：苑气冲天草点儿；张死人草点儿；李大赖草点儿。

今儿只说苑气冲天草点儿。

经过一夜的艰苦谈判，研究，最后决定：开会时大家分头而坐，漂亮女孩子坐在谁的身边谁就是幸运儿。

幸运儿的待遇：

免除一周做饭劳役，

免除一周砸刀劳役，

享受一天的新郎式款待：有人给洗脚，有人给揣饭，

享受一天公休——不出去打草。

你可以任意舒服另外一个人（X奸），也可以让任何一个人舒服你。

因事恶劣，传出去不好，四人签定了生死协定，任何人不得向外泄露，否则任凭收拾。

寂寞难耐，这里虽然纬度高，这里虽然天亮早。哥儿几个还是倍感时间牛车一样的缓慢，三番几次就着星光看表。

苑气冲天是假知青，山东老家有媳妇，为了跳农门，吃供应粮，象城里人一样生活，不远千里来到林区，以回乡知青身份，来到生产队，来到点儿上。盼望着有一天，也许被抽出去当工人。

他到年底就满三个年头没回家了。主要是没有钱，他不象下乡青年肯吃饱饭，一顿饥一顿饱，攒点钱给山东家邮回去。

帐面上他在队里钱最多，但是队上一年开不了几回资。除了邮回家不够养老婆孩儿的钱，再也没有钱打车票回家的钱了。

依他话讲“帐面上的钱是捆在瓢把儿上的钱。不定哪天就黄了。”

天终于亮了，山里的早晨气温低天很凉，但扔然阻挡不住太阳的热情。

九点钟就收了工，胡乱垫巴点儿，换上了最好的衣裳，穿上了一年也穿不了几次的鞋，往日里是大水靴子陪伴，平日若是穿今天的衣服打草，不被蚊子钳巴得只剩骨头才怪呢。

四人顶着烈日，在草地上跳来跳去，捡最好的道儿走，生怕衣裤鞋袜给弄脏了。

俺们队新知青是昨天同XX队新知青同时从镇里出发的。俺们队穷，XX队新知青昨天下午就到点儿上了，他们新知青坐的是拖拉机，俺们队新知青坐的是马车。

“最快今天中午能到点儿上。”

信儿是XX队昨天传过来的。

四人到了点儿上，一边给上来人收拾宿舍卫生，一边选着就坐的位子。模拟试验踩台。

点儿上原居民，两个老王准备饭食。

男宿舍有南北两张大通铺，东面有一张小铺，西边是门。这也就是会场了。

最后苑头儿决定。正位（东面小铺）留给大队领导就坐，其余位置大家自由选择。

一番争抢后每个人都争坐到了位子上。

时间尚早，其它点儿民还未到来，精神松迟下来睏劲就上了来。不一会儿几人倒在干草上睡着了。

“来了！来了！”“你们还不出去欢迎。”

点儿上原居民老王，进屋来向每个人屁股上拍了一掌，嚷嚷道。

下午一点多了，新知青到达点儿上，午饭是没有开的，为了等新知青的到来，接风洗尘。

其它两个点儿的人也到齐了。

一共上来十个人：大队党支部书记兼车老板，

妇女队长，

四名男知青，

四名女知青。

老苑坐的地方离东床近，离大队书记和妇女队长近。

北墙无窗，南墙有窗。

女青年坐下后发现空位已经不够再坐上去两个人，站在那等着老苑让地方，老苑熟视无睹，佯装不见，没有办法，年青人可能怕黑暗，一顺水坐在了老苑的两边，一边两人，背北面南，

“不文明，无礼貌，缺修养。”

书记、妇女主任、新来知青、以及其它草点儿点儿民，无不愤慨老苑的举止，只有老苑点儿上另外三名点儿民，羡慕得五可五可的。

老苑的眼睛斜睨着，不停地在四个女孩子身上扫来扫去。

杨桂花坐的地儿离他最近。

“这若是给俺抱一下，俺就是挨颗枪子俺也愿意。”

“这若是给俺做媳妇，俺就是每天每日跪着伺候她俺也愿意。”

“这若是分配跟俺一块干活儿，俺就让她坐在那儿，活儿俺自个儿全干了俺也都愿意。”老苑回来这样讲。

半个小时的欢迎会，老苑惜惜不已。

“会议为何不开长一点。”

与会的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老苑尤为强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