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的际遇,可忆亦可遗

2012-09-12 21:21 | 作者:淡孑 | 散文吧首发

诺大的吉盛伟邦,被各路商家的血本装裱,修饰得高贵典雅而浪漫温馨。浅浅的音乐从卖场中的每一个角落里细腻而温婉地弥漫开来。浮躁的内心仿佛沐浴在晨曦里一片朦朦胧胧的烟中。偶尔插播一段声音温柔甜美的女声,不疾不缓地介绍着卖场内各式各样产品的精粹与特色,仿佛在轻轻浅诉着一个又一个古老纯朴而又悠远的故事

客人,稀稀攘攘三三两两,迈着优雅的莲步,在富丽堂皇的卖场内悠然自得地闲庭信步。平静的脸庞没有太多兴奋或过于悲伤的表情。偶遇心仪的店面,悠悠然地碎步踱入店内,店里的销售人员立马礼貌地起身相迎,脸庞泛起浅浅的笑意,微露八齿,和蔼而温婉。

我在场内默默地行走着,心里充斥着一种浓浓的失意与疼痛的感觉在更替交错,我不知道我接下来到底要做些什么。只是茫茫然地在空空荡荡的空间里麻木地游弋着。东藏西掖地把一支纯白色的裹着淡淡薄荷味的520带进公共卫生间里。我想,我需要一个能够让焦躁不安的情绪发泄出来的途径。我需要香烟于此时此刻能够给我带来一些精神上的慰籍。

我不知道灵魂最深处的自己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安安静静的时候,我的内心像烈火一般燃烧着种种的颓废。热热闹闹的时候,我又想着要让不安的情绪痛苦出轨。没有找到工作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我渴望去给素未谋面的网友做汉堡冲咖啡炸薯条烤鸡腿。有了安定的工作的时候,我又觉得时间太过于充沛,工作过于清闲怎么忙活都嫌不够累。我越来越讨厌这样的自己,心里累积着万千种思绪,如同一堆乱麻般纠结,无法安安心心地设定在某一个区域。

正如此时此刻的心情,极度的烦乱,我不知道什么样的状况才算是最悲哀的呈现?我命令自己不要再作无谓的哭泣,因泪早已干涸彻底。此时,除了愤怒,仍是只有不可抑制的愤怒!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除了认栽,我还能找出怎么样恰当的理由,躲进无人的角落里舔舐伤痛宽慰自己?努力给予自己万千个理由去说服自己,这仅仅又是另一个无法掌控的意外而已!不必生气,生气只会让自己更加地狰狞着自己,更加地龌蹉了自己。我只能徒劳地在内心里狠狠地吐出一个字“Shit!”

我不想再回去了,那个曾经带给我痛苦与寂寞,也有快乐与欢欣的小窝。我曾如此迷恋过,也曾如此失意过。痛过,恨过,哭过,笑过,所有的一切,凌乱也好,整洁也罢,都曾经在我的脑海里深深地烙印着。而此时,我竟对它生出了一些无厘头的抱怨。只是抱怨些什么?我无法说清楚。

我以为,有些东西真的可以保持永恒。比如一颗煜煜生辉的钻石,比如一段纯如甘露的情,比如一份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友情

当一切初生的美好,渐渐湮没在现实生活的柴米油盐错综复杂的洪流里,人的性情便会于浮躁的现实中渐渐地失去一贯保持的温和,继而蜕变得狰狞面目渐露。虚伪的假像洋葱式地一层一层被无情剥落,剥到最深处只剩下孱弱而苍白的痛楚,于是不可自抑地泪流满面,撕心裂肺地嚎啕痛哭。还要假惺惺找出各种理由堂而皇之地安慰自己,试图不让自己坠入更痛的深渊里,作着徒劳而无力的挣扎和叹息。每个人都假想自己是个内心强大无比的彪悍者。只是人未到伤悲最浓时,不会懂得利用眼泪释放自己和慰藉自己。

余晖渐渐西沉的时候,我兀自屹立在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街头,手足无措地茫然四顾,我微醺的眼眸无奈地舒展着淡淡的哀愁。眉梢深沟历历书写着无助的惊慌与惶惑!忐忑不安的心从来不曾感受过一丝丝的安全。当疲惫的目光掠过迎面而来的张张憔悴容颜,愁容深锁的眉眼一一展露于眼前。我突然觉得自己并没有想像中的那般孤独。我任由灵魂迷失在这秋意渐浓的残夕里,久久不肯归去。

最终还是要携着满怀落寞的心境,沐浴着晚霞余晖姗然归去,即使内心深处总有个强烈的声音牵扯着我寸步难行的步履,我仍旧要归去,不管终点在哪里。人生,总是充斥着太多的选择,而当我面对林林种种的选择的时候,内心深处犹显痛苦!

走吧!走吧!让疲惫的心找一个温暖的家。我不想再独自飘零了。我需要一份永久的安稳,我需要一片纯净的天地安置我一度飘泊无依的灵魂。每每回顾阡陌红尘,逐目芸芸众生,最终也只是土归土尘归尘,你我的际遇算什么?你我的分离又算什么?归根结底,我们之间于滚滚红尘中的偶然相遇,只不过是彼此生命中可忆亦可遗的匆匆过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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