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要寻的那片海。

2012-08-27 06:31 | 作者:顾鲤默 | 散文吧首发

你是我要寻的那片海。

我十六岁那年,上了高中。交了第一个男朋友。于是开始假期不回家。母亲电话打来的时候,我便说,学校补课。瞒着母亲将近两个月了。最终母亲还是发现了。她说我该好好学习,我现在要做的,唯一要做的,就是学习。不准想东想西。母亲的意思是明了的。她连问问我交往对象的家庭背景都没有,就直接告诉我——我和他,没可能。也不可能。

母亲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正被罚跪在木质的地板上。那天下了,雨落在屋顶上的声音格外的响。我开始闻到被雨淋湿的旧木的味道,有些些刺鼻。但我却是极其喜欢。雨下的有点久,厨房的屋顶又开始禁不住了,于是雨一点一点地袭进来。母亲看着我依然跪着,便又开始骂我,说我为何不过去处理那所谓的雨带来的残局。罚我跪下不准私自起来的是她,怪我没主动帮忙的,亦是她。

我起来的时候,膝盖已经麻得厉害,根本没法站直。一瘸一拐地走进厨房。母亲在背后喋喋不休地说我没用。

你会以为我不是我母亲亲生的吧。我倒是希望我真不是她亲生的,这样我心里也会好过一点。可是事实是,我的的确确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父亲说我生下来的那天,阿婆家发生了火灾。从那以后,他们便说我是克星。会克死村里的男女老少。而且,我是女孩。几乎没过几天他们就会唠嗑着,说我为何身上没多一块肉。

我是不爱回家的,自从我认识了他以后。我更不爱回家。他是让我第一个感觉得到爱的男生。我遇见他的时候,也在雨天。那天我在学校的餐厅外面排队。下课的有点迟,等到我去买饭的时候,雨下的极大。满头的发丝都湿了。他递过来一把伞为我遮住,他说我为何不先躲躲雨。我笑了笑说,我没所谓。病了可不好。许久之后他说了这么一句话。我没抬头。也没说话。

后来我们便在一起吃了那顿午饭。准确的说,他看着我吃完的。我得知了他是比我大一届的学长,叫梁以声。他问我叫什么的时候,我没想告诉他。只是说,叫我鱼吧。若我哪天还能再见你。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

那次简单的对话之后,我便离开了。谢谢了他的伞。

我们真的再见了。数学的测验我再一次考砸了。若是母亲知道我成绩如此,我该如何交代。那天晚我坐在学校寝室后面的河岸上。看着水中倒映着的月亮,在微风的吹拂下淡淡地晃动着。看久了觉得视线便模糊了。委屈的想哭。我活的有点累。陪我的,都是孤独,不堪,和不被理解。他突然坐在我旁边,问我水中月美吗。我笑了笑,美又如何,不真实。好像在他和我说话之后,我都会笑着回答他。是他告诉我的。他说我每日都爱苦着脸, 可回答他问题的时候都是笑着的。我自己都未曾注意过。被他这么一说,我脸不经意泛红了。我没问他为何是每日。

我叫什么。我问了他。鱼,你说你叫鱼。

他是记得的。

恩。我点了点头。

那你告诉我吧,告诉我你真实的名字。

苏鲩鲵。我看了看河。鲩鱼的鲩,鲵鱼的鲵。还真是鱼呢。他表示讶异。是啊,我父亲是渔夫。于是我便有了这个名字。不过我倒是挺喜欢的,他给我的名字,我倒是真爱。因为我就想做一条鱼。

就这样,我们就交往了。于是便有了我被罚跪的故事

不过我并没有就此和梁以声分手了。我们还是会在学校里见面。母亲虽不喜欢我,但是上学她不会阻止的。她说我学的好,将来也能顺她。我觉得有点点可笑。可谁让她是我母亲。我就输在这一步。开始就输了。

他们说,好的爱情,是会让人越来越进步。因为爱彼此,于是心里就有了要为彼此努力的信念。

我是相信这句话的。我和梁以声在一起整整两年,成绩也渐渐上升。我不想自己考的差了,心情不好,让他也跟着我不开心。于是我们彼此都很努力。

母亲听学校老师说我的成绩很好。也并没有太为难我。开始不爱管我了。

那一年,我十八。

距离现在,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后来的结果,没有存在我的脑海里。我的丈夫说,我动过一次脑部手术,初恋美好都记得,忘了初恋的那个结局。

其实不用说,我也知道,我初恋的结局,就是如今。

你回头看一下我家的鱼缸,里面有条鱼也叫鲩鲵。另外一条叫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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