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中飞奔的人

我向往雨天，不是它的浪漫色，也不是它的小清晰。更多的是好奇。

照我的性格，我会把雨很严肃地写入诗篇里。让赏诗之人，看得一头雾水。要是再跨越高出5个八度，那这“雨”诗的份量就可想而知。那样会在短短的时间里让脑袋瓜瞬间像是被暴雨侵袭过的感觉。汹涌的雨水如浪潮般从七孔争先而出。又若雷从后脑门上正当中闪现，便使人膛目结舌。这次的雨天我没有去写诗，也不再会把雨喋喋不休地写入诗篇里。倘若你硬要我写。那从提笔起到结尾用字间，我都会放空去写。关于“放空”这两字我在明细点。意思就是说上身头目不会利用到，用到的只是手提着长长笔杆在宣纸上去去来来地行走。整个要是写下来我人早早就入睡了。像死人般一样冷静。这样写的诗确有巧妙之处，但讨巧的成份比例不多。就好比我骑着一头驴子去云游，我都是趴在驴背上把整个过程给完成的，随驴子跑哪就去哪，我只要在不困时睁下眼看两眼就行了。就上一次云游到家的那个黑夜里我写一首黑诗。状态和趴在驴背上是相仿的。诗里结尾那段如前所述还真是黑：这无与伦比的夜啊，你是多么的黑啊！从眼睛里黑到了脚趾头。你这该死的夜啊！把我都给黑了。从昨天里到了现在。我在这黑色的夜啊！你怎么哪都是黑呢？让我注定用这黑色眼睛等待那黑色的光明！

回到这次我向往的雨天吧！我这次总算有点知晓了……

在雨天里大概可分为两种：有飞奔的那种，有享受的那种！前者，闭上眼睛都可听得见那大步飞奔时的重重地声响。那种声音就像一群人在海边光着身子站在咸咸水里等着海风呼啸而来。之后拼命地向岸上奔跑。你会看到那踢踏出来的水花飞溅而起！在那咧嘴苦笑的人群里都高高在上地疯喊着：风来了，快跑啊。风来了……而这些在雨里飞奔着的人和在海边吹风的人如同一面镜子里照出来的人，里外都是一个模样刻出来的。不会说照进去的是猪头狗样，出来的竟变成了马脸牛身。

这次在雨中那些拼命飞奔的人几乎没人不说：快跑啊！雨来了……快跑啊！而这些叫喊的人甚至在雨中飞奔赛跑起来。心情似乎高兴到了极致。他们早早把裤管都卷到大腿。从远处看像极了一群落水的小雏鸡在雨中拼命似的挣扎。近看却像一群战败后的的逃兵，下一秒就想消失在这战场上。不愿做俘虏也不甘心等着被绞刑！只好抱着第36计飞奔逃离，逃的越远越好。而对于他们而言诈死也是一种很不错的出路。其艺术价值颇高。

我的好奇心至少保持到现在，但都没能解答出他们为什么那样拼命！既然都下起雨，为何还如此飞奔呢？莫非前面都是天堂？

关于后者在雨中享受的那种。都好像从部分视线中沉沦了！没有了分毫的大喜或大悲。这回只是闭着眼窃听着雨淌下来的声音。没有了华丽的衣裳。没有了可怕的微笑。你会看到这些人正在享受着雨的盛宴，时不时地会被那些在拼命飞奔的人给拉一把，或者给推出个几米远的样子。而这些飞奔叫喊者绝不会跑到你身边贴着你耳朵喊着告诉你雨来了。因为站在他们的行为艺术角度看到的是没必要做到那里去。他们只要自己拼命飞奔逃离便守住其身。说来这次飞奔的场面真称奇地壮观。绝大多数的人都像是还没吃够奶。乘着雨露赶着回去想再吃他老娘的奶一样。其实到那时早就下垂了上哪找奶去，这可能只是一种精神上的寄托吧！就好比他老娘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老娘什么风浪没见过，想当年横跨东三省要胆色有胆色要胸器有胸器，这些年只是没怎么磨过而以。

说到这些像木柱立在那里一样的人，找不到他们享受的理由。真的可以说他们很难受，难受到哪种程度我现在来说说吧——就如李煜的《虞美人》被改版过后的那句经典：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他们有的都被推倒在地，四脚都一致地朝着天。像猎户的羔羊在那捆绑着的担架上向上天借着泪水悲鸣着。你会在这淅沥的雨中听到三种截然不同声音。第一种是最大声的如雷贯耳，那就是拼了命飞奔中的人那奔跑着的脚步声和那高亢的叫喊声。其次那种便是那支低鸣曲。呆呆地好像有股力量穿透你的骨架。整得你热血喷张。最后一种则是雨滴淌下来的声音，嘀嗒嘀嗒响彻整个地平线。它就像一支平行曲你不得不跟着它的节奏来变化自己……

一个人要是在雨中面对面相撞时，必定会觉得它浩浩洋洋，仰之弥高。固然飞奔起来的就会循规蹈矩的做出一番模样来，仿佛两种人都飞奔起来。前者气喘吁吁地飞奔着。看上去他们是全心全意地埋头奔走。后者是静悄悄地呆在原地在那不到巴掌大的地方踏步着。时而悲伤，时而激昂。前一种一世的飞奔，是要做个如来佛，让别人永世跳不出他的手掌心；后一种是想在一生一世之中保持着飞奔着的状态，只要能跳出别人的手掌心就满意了。我想说的就是，希望大家都做后一种，因为不管是谁的手掌心，都太小了。最大的还是下着雨的天，淌着雨的地。

我期待的雨已经下了很久了，我又好奇地尝试了飞奔。它带给我的是前所为有的无奈。紧接着我又试探性地去享受。它带给我的只有思考。这些思考从脑浆里脱出，在空气中弥漫，击碎在犀利的风中。最后留下来的只有彷徨。试问你会在雨中拼命飞奔起来吗？

天又下雨了。奔到哪似乎都没多大意义！前面的路照样下着鬼魅般的雨，倒不如丢一个自己在雨中，丢一个自己在天际，被放逐着，像雨一样飞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