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风雨

2012-08-22 17:41 | 作者:淡淡的紫陌 | 散文吧首发

一湾清凌凌的溪水从两座山之间缓缓的流过,一块块的梯田便在山脚斜斜地散开。沿溪边生长的万竿修竹,如同两条长龙交错把清澈的河面遮掩。河上游布满了盘根交错的水花生,水莲花,水浮萍之类的水生植物;它们相依相克地生长着,成了河里独特的风景线。

我的家座落在山脚,阿强的家在河的那一边,与我家遥遥相对。阿强比我小十几天,算起来,我还是他姐,隔着那条无名河长大。

那条不知从哪里来,也不知到哪里去的无名河给了我们许多欢乐。河边是我们的乐园,掬一把清清的河水洒去,纷纷扬扬的水花,带着夕阳的余辉,和着我们欢乐的歌声,随着慢慢流淌的河水荡漾开去。

日子在河水的流淌中逝去,我们在它的怀抱里成长起来。初三时,早恋成风,阿强便要我给英子传纸条之类的。英子是我的好朋友,属于那种弱不经风的女孩,说话温温柔柔的,一副文静样。初中毕业,大家都忙于升学,阿强的这段缘便随风而逝了。

在以后的学习生活中,由于曾经是九年同窗再加同村,我便经常与阿强谈天说地。由于,我们所读学校不同,便会在周末相约而归。也会在月亮升时,踏着朦朦薄雾,去河边聚会。那时的我们只觉青的富有。虽然,同村好友偶尔会开一下玩笑,但是,谁也不会往心里去。因为,我们或许是可以谈的来的朋友,但他始终是我的小弟。

我高中毕业回家,才发现一个让我无法解释的问题。好友的玩笑在七大姑,八大姨的挑剔的眼光之中,成了事实。她们那种语气,那种探查的目光,让我如同芒刺在背,好像要把你生吞了一样。

一次次的解释,却又一次次地加深了别人的误解。面对谣言四起,我感到了压抑和生活的沉重。我不在解释,却又被看成默认。恰在这风波未停之时,阿强的信又一次飘落在案头。一首“佳人”让我再也无法坦然面对他那捉摸不透的眼神。

风风雨九个春朝夕相对梦佳人

一事无成无言语不意玩笑寄柔情

为了避免尴尬,为了父母不在伤心,我违心地许下诺言,从此背上了沉重的十字架,带着一种复杂的心情,我背起行囊去南方打工。在上车的地方,我又碰到了“偶然”来此的阿强。就这样相持着,直到车来了。我逃一样朝车跑去。哪怕多呆一分钟,多看一眼,就会彻底动摇我的决心,打消我远走他乡的勇气。再过几分钟,望你一眼已成奢望,你的那句“等着我,有一天,我也会来”伴着我的泪,在车轮的滚动中拖得好长好长。

生活的磨练,让我对生活有了新的注解。枯燥乏味的日子,让我常常在静静的深想起千百回牵肠挂肚的小山村和那一湾清清的无名河,倚门而思的母亲和那个让我不知该以何面目去相见的阿强。

渐渐地发现阿强的影子无处不在,我老是把他同周围相识男孩相比。总觉得阿强是特别的,也是唯一的一个。也曾把那棵树梦幻成他的模样。因为,阿强的浅笑常来梦中相随,才知心在沉沦。但是,我许下的诺言让我不敢去奢望。

在一个月后的某一天,阿强风仆尘尘的真实地站在了我的面前。此后的日子,阿强经常利用厂休到我们这边来。因为有了他的相随,生活变得多姿多彩。阿强写的一手好字,潇潇洒洒的文笔成了宿舍姐妹广为传诵的范文。我们也常去郊外看那大大小小的荔枝园,去品味广东的风味,去虎门看向往已久的大海和林则徐与销烟池和虎门炮台。。。。

在我的印象中,阿强是长不大的男孩,是我心目中的小弟,但是,那散发着阳刚之气的男子汉气魄却又不得不让我承认,他长大了。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才让我感到一丝疲惫,我们走的是不同的路,阿强是站在船头与浪头拼搏的舵手,而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犹如两条直线,永无交汇之处。虽然,有阿强相伴的感觉很好,但是,世俗的偏见,让我无法接受我上阿强的事实。我不想成为他人生道路上的绊脚石。

禁不住父母的催促,我匆匆地归来。月下老人没有因为我的缺席而忘记我。千古不变的相亲习俗开始垂青于我。不知是什么原因,让我从心理上排斥这种恋爱方式。父母的一再宽容,让我有了喘气的机会。但我依然无法面对这一残酷的现实,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心再也容不下别人,一边做着痛苦等待,一边又要去面对现实。

父母的固执,依然不接受阿强,而现在的阿强突然音讯全无。一次又一次地寻找理由,安慰自己相信有一天奇迹会发生。但是,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正一点一点地瓦解我的意志。曾经的海誓山盟也抵挡不住世俗的压力,我终于知道欲哭无泪的无奈

日子过得毫无生气,而我如同在四周都是水的孤岛上,孤立无援的消耗着时光。虽然有同伴的鼓励,但依然无法解决实质性的问题。

在一个暖暖的日,我终于答应去相亲了。在莺飞草长的五月,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听着燕子的呢喃,闻着醉人的花香,我成了新嫁娘。带着我永远的遗憾————阿强的影子,去了异乡,去为人妻,为人媳。

几个月后,我从同伴那儿得到阿强辗转寄来的信,才知父母给阿强寄过一封信,原来,爱我的父母不希望我一辈子就生活在谣言的漩涡中————

信纸从我手上飘落,这一切似乎是早已注定。一场误会,葬送了一段情。伤人于无形的谣言,我们都成了你的牺牲品,我问苍天,狠谁,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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