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花盛开

2012-08-22 09:47 | 作者:半坡散人 | 散文吧首发

桐树伴着我长大的,这样说这一点不为过。在记忆中,有关油桐树的记忆太多太多。记忆里的点点滴滴,犹如盛开的一朵朵小小的桐花,开在我的童年生活里,弥久愈香。

在大娄山良好的生态环境和独特的气候条件下,我生活的小山村俨然成了油桐的世界。田间地角、沟坎塘边,大如水桶般粗的油桐树一排排地站满了各个角落,像亲密的朋友,成为乡亲们在庄稼地里最亲密的伙伴,也成为牧童们童年的玩伴。

清明节前后,漫山遍野的桐花,犹如四月里撒落的花,伴着忙碌打田插秧的人们,给天增添无限生机。桐花的盛开,宣告着一年快乐的开始。除了田间池塘里的泥鳅黄鳝可以捕捉外,还可以爬上油桐树尽情的嬉耍。小时候放牛的时候,还有一项事情要做,就是帮家里拾点柴禾。在桐花盛开的季节,桐树上干枯的枝桠便成了牧童拾柴禾的最佳目标。每每一个下午,都能拾到一小背篼的干枝,背回家把土制灶坑烧得通亮。

天的油桐叶子已经长得油绿,山上放牛的娃子在口渴的时候,油桐叶便成取泉水解渴的最佳工具。小拳头般大的桐果挂满树枝,牧童们又有了新的期待。

秋天是一年里收获最多的季节,童年的生活也不例外。国庆节前后,遍地的油桐开始成熟。大人们在忙碌的农活里,会抽出三五天时间,集中时间收获油桐。大人们遗落在树枝上、沟坎边的桐果,成为儿童收获的目标。大人们收获油桐,当地成为“打桐子”,“打桐子”过后,收获遗落的零星桐果叫做“擅桐子”,我“擅桐子”最拿手的工具,就是选一株长得长的直的金竹,在竹竿的顶端划六道口,编一个小竹圈作支撑,留一个拳头大小的口子,用细竹丝固定上,就成了“笼筒”。用“笼筒”来摘取树枝上还没有落地的桐果是最好的办法。除了树枝上的,还可以在沟坎边,找寻没有拾到的桐果。“擅桐子”的时间,每天都能拾到三五十斤桐果。一季油桐,我可以拾到几十斤桐子瓣(油桐的果实),那时候油桐价格一斤二三角钱的样子,大人们把晒干的桐子瓣卖给粮站的时候,也会单独给我们卖的。小孩们卖油桐得来的钱,一般是用来添置袜子,作好天御寒的准备。有时候,还会留一点钱,买两三本作业本,或者买支钢笔,为自己成长作一段印记。

而最开心的,还是在树上找几个长得周周正正的“吊干桐”(桐子还没有成熟的时候,遇到病虫害而干枯的油桐果实),在“吊干桐”的中间钻一个小洞,用高粱杆穿好,就做成了一个趣味无穷的小玩具。每个小朋友都会选一个自己做得最好的这样的小玩具,拿来和自己的同伴比试,看谁的最能旋,旋的时间最久。每到这个时候,晒谷场青光的石板地上,孩童们忘情的欢笑声久久地山村的上空荡漾。

今年清明节回乡,正赶上桐花怒放。我站在村子的山坡上,看着绽放的桐花,一朵朵小花,唤醒了我久藏的童趣。我爬到树上,轻轻一摇,满树的桐花肆意飘落,如童年的日子,在无尽的快乐中弥漫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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