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之悲华
写一段勇而无畏的青春，无关过去，无关未来，只为了忘却的念。。。。。。
——引
(一)
我以一首豪情的慨诗做表
还你奔腾辽阔的旷野
并写下此刻的踌躇与执着
迎我已去和未来的未来
关于那些青春的孤傲与彷徨
关于那些漂泊与流浪在华年里的背影
关于那些燎原的悲壮和灰烬的梦想
转眼
未来未来
青葱已各散天涯
就是这样坚韧的，坚韧的，不留任何间隙的疯长着，疯长着，青春的梦才得以扎根在现实的荒原里勇而无畏的行进，才不至于在茂密的杂草丛中迷失了最初的方向，才不至于在这样枯燥无味的年华里漫出那些被放大在心底的恐惧与焦虑。
回首我们不谙世事的童年和所谓青春，我仿佛依然还能看见那些曾苟且在我们不知所谓的年岁里唯唯诺诺的单薄身影和稚嫩模样，清晰且明朗，一如我写下此刻时的清明。
我以为，无论过去怎样的华而无实，也无论未来怎样的遥不可及，我都能毫不留情毫无留恋的将之忘掉又毫不留情毫无留恋地记起。我以为，我忘了，结果，也真的就这样忘了。以至于现在能毫不留情毫无留恋地记起，记起我业已远去的青春。。。。。。
那是由十七个三百六十五天围合而成的关乎成长的折点。是一场由无数个日日夜夜在刀光剑影的题海里突围而出的最后决战。是某年某月某个结束十二年寒窗苦载的高考盛夏。
我记得，我依然记得在那些书堆成山埋头苦读的日子里做过的梦，发过的誓，然后继续沉默在学海无涯里挑灯夜战的已乎苍白的每个情景。也依然记得那些笔走龙蛇沙沙作响于纸端仿佛决战沙场的每一次考试。更记得当我们一起喊出再见珍重时那些掉落在时光里一去不回的眼泪有多么青涩，甘醇。
在那些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只有快餐速食填肚茫茫而无期的悲催岁月里。在那些昏暗灯光下渐渐放低了脑袋却又突然抬头的明明灭灭的微弱光影里。在那些为了应付高考而激战昼夜最后身心俱惫却又不得不打着“高考万岁.青春万岁”旗帜的枯荣岁月里。我总觉得，我们错过了，错过了那些可以一笑而过的爱恨情愁，错过了那些可以与某人牵手未来的风花雪月，错过了太多太多本该属于我们的多姿多彩而今却只能路过被现实压榨得只剩下苦笑与无奈的尴尬时光。而对比现在，我又突然觉得，那时的我们所拼命追逐的现在是多么的索然无味。
除开那些不能称之为学涯的幼年时光，从小学到高中，我们历经了十二年的艰难磨练。一路走来，我似乎已算不清我们到底度过了多少个与教室，与黑板，与课桌，与书本，与纸笔一起为伍奋斗的日，也说不清我们到底消磨了多少个与作业，与诗文，与公式，与单词，与试题一起同枕而眠的夜。总之，在这些风雨无阻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青春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来了，而后又与我们后知后觉的身心在越来越紧的桎梏中默默地渐行渐远。。。。。。
于是，某些时光就这样在不经意间汇入了川流不息的人潮，似催促般被拥进了车水马龙的嘈杂闹市，从此，再挣脱不开俗世的牢笼。而如今却也只能走马观花似的去揭开那些曾在心底暗涌成悲，泛滥成伤的记忆裂痕。
摊开手掌，仿佛仍能看见在那个懵懂年纪里你送我枫树叶时叶脉所流窜在掌心里深刻而绵长的纹路，殷红，刺眼。那些漫步在阳光小雨和树荫下每一段似曾相识的流水年华；那些泛黄在抽屉里偷偷哭泣的老旧末片；那些埋藏在心底不见天日的独自爱恋；那些镶嵌在斑驳光影里被时间拖拉得越来越长最后消逝在黑暗里的没落背影和那些我们还来不及伤春悲秋的短暂时光。。。。。。是否，就这样，就这样被遗漏在了微凉的指缝间，就这样在我转身的瞬间被抛进了某个狂风暴雨的昨天。
。。。。。。
(二)
快乐是隐没在记忆里的悲伤，而悲伤却掩饰在此时此刻的孤寂里无法止息。
火是孤寂的心跳。
风是孤寂的呼吸。
燃烧的心跳过后，丛生的是野草坚韧的血脉和依旧的孤寂。
我不是野草，不是野草。因为我的悲伤只能宣泄在午夜的叫嚣里，只能流淌在黑与黑夜的寂寞里呜咽成无声的孤鸣。
然而我是野草，真的野草。只因为那喷张着希望血脉相连的怦怦心跳和我无法停歇的自由，自由。
总忘不了那些因贪恋闲暇时光而玩心大发得与歇斯底里的认真挣扎较劲的旧时光，也总忘不了那些仰躺在草地上看蓝天看白云最后疲惫的醒来只看见满天星星的朦胧魅夜。忘不了我们曾经怀着天真眺望未来的稚嫩脸庞，忘不了在现实面前曾大言不惭的说过的那些话。忘不了，真的忘不了我们那些如草一般疯长的青葱年月。
有时候，我常常会想，我所拥有的青春究竟是一个怎样的青春。是虚缀在年华里故作深沉的成熟世故，还是夯实在十七个春夏秋冬里风雨兼程的灼灼其华；是能毫不做作的表现出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还是隐忍在黑暗里无法释放爆发的愤慨与不甘；是志同道合或不相为谋的欢悦，孤独，还是与希望与梦想背道而驰在同一起点的慵懒和浮华；是坚强，是倔强，是冷漠，是火热，是极端疯狂，是波澜壮阔。。。。。。还是那一句弗如道破了天机深深刺痛了魂灵“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寂寥与落寞。
于是，我突然顿住，突然不知道该怎样去表达，甚至没有勇气去述说，去写下这些泛滥在心底的汹涌情殇。现在的我，只能勉力的维持着颤抖的身躯和心神在纷繁杂乱的笔记堆中翻出那些浸染在白纸黑字里泪血模糊的成长记忆，却又不忍再看它的结局。
于是，再不敢轻易地承诺发誓，再不敢狂妄的肆虐叫嚣，也再不敢摆出那副羁傲不驯玩世不恭的轻浮吊样。关于那些梦，关于那些飘散在错落年华里激昂的壮志豪言。因为失信，因为失态，因为对所谓的明天言之有愧。所以，我们不得不敢，也不得不三思与直面这样的青春。
于是，在每个日落黄昏，在每个午夜之末，你总会看到一个孤单的背影在无眠的冷风中将那夜夜夜的悲歌奏出伤伤伤的裂痕，吹入你冰凉的耳朵。
浮草流生，春之悲华。。。。。。
我想，如果真的有一天，当我再也无法唤醒那些曾脉动在我血液里的青春与激情，沸腾整个春夏，是否草便这样耗尽了它的一生，就此枯竭成一抔没有墓铭的黄土。假如还可以念想，我是否应该相信那些曾经摇曳在风中的快乐与悲伤便是我名为记忆的祭奠。。。。。。
泪 是寂寞星原划落天际的冰火
仿佛磁石的两极
承载着痛楚与欢乐的洗礼
然后冻结 融化
汇流成情义的长河
当眼眶再无法迎接它滚烫的温柔
倾泄而出的瞬间
我看见
光与影
黑与白
我看见
希望 绝望
刹那 永恒
我看见
那些被放大在记忆里的伤
那些被珍藏在遥远过去的笑
抬头
我仰望的不是星空
而是湮灭在眼前的悲哀
于是
有东西开始在内心滋长
以爱之名
焚泪悲歌
祭奠
我已逝的青春
(三)
流年似锦，却覆水难收。就像坠入了一条悠长的河流，我浮浮沉沉在这随波而涌的浪潮里流浪，流浪。极力的想要掀起拍天的巨浪却又无知自己的自不量力。还总以为人长大了，变成熟了，就有了可以张扬的资本，所以狂纵一些也就无所谓放肆，无所谓禁忌。直至现实如一盆凉水从我头顶扣下，我才彻底看清那些被夸大在自我意识里自负又自以为是的愚蠢行为有多么可笑。
但现在，我却突然想要感谢那些令我学会了反省，敢于正视自己的年少无知。至少，正是因为有了这样一段晦涩和不甘平凡的青春，我才能在这一路走来的艰辛旅程中收获了真的情谊和一段生动而饱满的传奇，从而走向今天，甚至是更远的明天。以至现在回想起来，仍能被那样一段荡漾的时光感动得热泪盈眶。
所以，关于亲情，关于友情，关于爱情和那些点缀在我们奕奕时光里的微妙青春，我总是能够看见最真与最纯粹的表达。
我相信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段与人无异却独属于自己的青春。或许这样的年华已经不在，但我仍旧坚信，那时的我们才是最可爱美丽的。因为若干年后，我们定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昂头感叹和想念那些曾装点在记忆深处的草儿，然后禁不住又走进某个暴雨狂风的昨天。
回想起那个被倒置在高考尾声上如流火般的六月，我几乎有了一种时光回流的错觉。仿佛眼前又堆起了如山的习题，耳旁尽是沙沙的笔记声。仿佛那时的我们可怜得只是因为无路可走，无路可退才不得已默认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所谓责任，才不得已做了圣人笔下的门徒，才不得已做了现代应试教育制度下的好好考生。
于是，不自觉的就会幻想那片自由的蓝天，旷野，高山，大海，莽原。。。。。。那些鸟语花香，欢歌笑语和小草的梦。然而一切都只是虚妄，终究虚妄罢了。然而也曾看见过这样如虚妄般的年月。
那是被春风小雨润湿在心田里如露般纯洁的天真孩提。记得那时的我们，总是打着赤脚，哼着小曲儿，走在弯弯曲曲的乡间小道，走在青青油油的茫茫草地，走在这广阔无垠的天地之间，路过潺潺的小溪，路过炊烟袅袅的村落，路过高高的山岗和树林，路过一季又一季无声的花开花落。。。。。。
没有人知道我们将要去向哪里，也没有人知道我们来自何方。我们只是迈着轻快的步伐，无忧无愁的背着梦的行囊走在这广阔无垠的天地之间勇而无畏的向前，向前。仿佛一切苦难都与我们无关，前路，阳光明媚，花开正盛。
然而这样的时光终究在青春选择行进的决绝中悲壮成了一首没有眼泪的哀歌，终究在现在的现在被刻画成了内心深处最清晰的断痕，于是莫名的便勾出了许多感伤。
心跳是附和在塔钟里的嘀哒嘀哒
当子夜的穹音缈响
敲醒了梦的渴望
将一切的一切遁入空寂
还有谁停顿在时间的间隙里
聆听着谁无畏的一生
那些回荡在心灵深处的嘶喊
那些荏苒在时光里泛白的爱恨情仇
那些徒步在崎岖山崖上的悲壮与不屈
和着那些有血有泪
狂奔在原野上的青春
生命不息
却违和了记忆的长度
原来
这一秒到下一秒只是一瞬间
而这一秒延续下一秒却已过许多年
原来，我早已被岁月所遗忘，埋没在世俗的沙子里无声无息，无痕无迹。原来，我早已无法回顾那个与我出发在同一起点却又各自陌路两端的我，唯有笔下重力深拖的痕迹将我们强行重叠。
时间被换了颜色
黑的天
白的夜
连指针都开始颤抖
是否要到哪里去寻找
一个对的巧合
等待一切都还原
没有尽头的出口
你是你
我是我
只是同路不再有交点
拾起遗漏的过往
才发现
自己已被抛到许多年后
没有理由
没有借口
回不去的现在
找不到的过去
原来
什么都没有改变
只是回忆被上了时间的锁
从此再找不到昨天的昨天
(四)
青春是归于时间的飞灰，几经飘扬过后终将尘埃落定，散成
满地记忆的碎片。一如彼岸之花浸透在心蕊深处那一缕殷红而华丽的忧伤。
我曾在午夜梦回的余温里看到过青春回旋的弧度，仿佛带着些许成长的疼痛和张扬隐隐镶嵌在年华蜕变的成熟与悲哀里。于是，为了拼凑还原那些飘荡在尘封记忆里的点点滴滴，为了再次倾听生命拔节的清脆之声，我没入了青春逆流的暗涌，想要回溯那些被掩藏在以往的曾今，寻找自我回旋后的浅浅痕迹。
日，充满颓废与堕落的气息
夜，只有轻声的长叹与无奈
所有的一切都被时间的蛀虫掏空
所有的一切都被慵懒而腐蚀殆尽
已没有往昔的意气风发满怀激烈
也没有坚强的意念勇气重头来过
我，只是一副失魂的空壳
想要开始却已无回旋之地
过去，我一直以为青春是朵孤傲的玫瑰，而那血一样的深沉火红与风一般的轻快醉绿便是它骄傲的资本。然而，当我真正直面青春的时候，我却更多的窥见到了它的悲壮。
也许是为了停留那绽放在瞬间的永恒，也许是为了凝结更多赞赏的目光，我曾亲眼目睹了一场场上演在黎明交替里的惊心动魄。
那是一个被静止在喧嚣里的晨曦，我看见青春仿佛无奈却又急待般的掏出锋利的小刀对准自己孤傲的尖锐狠狠一削，然后，那血那鲜红的血便夹带着浓浓的腥在痛苦地呻吟声中流出了满地的触目惊心。
于是，孤傲散落了，花瓣凋零了，所有的一切都在青春选择停留与融入的瞬间被放大成了眼前无限的悲哀。
突然，我感到一种莫名的难过，仿佛胸腔里被瞬间填满了所有的离愁别恨，所有的寂寞和不甘，而这所有的所有却又仿佛由来已久。
我以为，除了悲伤再找不到其他替代来释怀那些已然远去的青春。因为我无法忽视那些还残留在记忆之墙上的满目疮痍，也无法不去在乎那碎落了一地的重重期待。还总以为闭上双眼就能触摸过去，找到曾经的真实，可当我伸出手抓住的却是手掌里空荡荡的失落和永远的遥不可及。
所以，我只好说再见，只好背对着被遗忘在青春里的草儿默默的说声再见，再见，却又无奈离别。。。。。。
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内心总是充满了愁绪，总是没来由的悲伤，没来由的绝望，没来由的自我责罚。我常常一个人坐在未央之夜的徐徐凉风里念想，数着天上的星星点点，然后点点星星直到天明直到眼角挂满了莫名的泪晶。于是那些梦啊，那些孤独的梦啊，就会带着所有苍白的记忆徘徊在我脑海的深处想要将我推入万劫不复的悲哀之渊。
我无法想象没有梦的夜里是不是整晚整晚的死寂，也无法想象在三百六十五个有梦的夜里的惊魂。那些苍白的脸连同那些苍白的记忆总会在我渴望有梦的夜里盘旋，盘旋，想要吞噬掉一切活跃在我白昼里的光明。于是我便不断在黑暗里诅咒黑夜，拒接入眠，拒绝做梦，拒绝一切企图夺走和占据我唯一一点安心的理由。
总有许多想要拼命忘记的东西无法忘却，许多想要拼命记住的东西却无法刻录在记忆里。很多时候，我总感觉自己是个矛盾的载体，就像我憎恶想要脱离这丑陋的肉体却又不得不依靠它存在一样。我厌恨世俗，却永远都要背负“俗人”的包袱。我不甘平凡，却连一个凡人应有的姿态都无法端正。我心存嫉妒，却总有理由去埋怨上天的不公。我很痛苦却又不知为何而痛苦，终究寻不着这痛苦的根源。
就好似大脑里有一张铺天盖地的网牢牢的将我困住，使我艰于呼吸和思考，而当这矛盾在思想的反复纠缠与碰撞中演化出更深的裂痕的时候，我却突然又有一种被释放的快感。继而纠结，无休的纠结，然后混乱，一片混乱。。。。。。
总之，内心的悲鸣不断，我便无法平息那压抑在心头的焦躁与恐惧。那种无法被释放的抑郁仿佛能在每一次心跳中一点点积聚膨胀，而后便串流出一股股直奔我所有脉络的惶恐与不安。
如果背弃是另一种结果的始点，那我只能做断后的杀手，瞻前有思，顾后留恋，无法干净利落将过去未来斩尽殆决。然后，始终都停留在末局，等待决绝撕裂一切，开始真的背叛。
也许是因为成长所带来的副作用，也许是浸泡在青春里的思维正日趋成熟，我曾一味的想要背弃，背弃那个曾跟随了我十七年之久的名字。并非想要隐姓埋名，就此余味一生，也并非故做圣贤，没隐于世。只是为了平复那萌生在一念之间的幼稚，让无知的自己能因攀附上另一个自以为成熟雅致的代号而有所改变。
然而太多的忧愁，太多的惋惜，太多的来不及和后悔都被感叹伤逝在这一秒。太多的离别，太多的感伤，太多的积怨汇成逆流的暗涌已赴心海。最难忘却，难将忘却，念到恨时，恨已成愁。。。。。。
(五)
总有些支离破碎的美好和零星的回忆还来不及整理就被现实强行带走，只剩下措手不及的我们仍站在原地不知所以。
总有些认为朦胧的东西直到失去以后才肯承认它本就清晰，才会想要去珍惜已经没有现在的过去。
总有些无法名状的感触蔓延在黑夜的寂寞里疯长再枯萎。总是在进入孤独的沉默后才开始默舔那些往日的心伤，一遍又一遍。
总有些沉淀在心头却无法传达至笔尖的快乐摇摇欲坠的绽放在似水流年的羁傲里被现实的华风所吹散，化作满腔自作多情的无奈与空虚。
总是喜欢穿行在茫茫人海里感受人潮的涌动。想象着自己被淹没在人海时的渺小，想象着一瞬间静止和突然飞逝在我身前身后的人流，感觉存在与消逝竟也是如此的不可言喻。然后莫名的就感觉体内有股延绵不断的力量被注入进来，混合着满腔沸腾的热血和激情缓缓流动在我还未冷却的血脉里分裂出新的渴望。
总以为有所谓前程便可以直面一切不容于未来的黑白与信仰，遁空所有扎根现实的希冀和苦难，无谓是又何惧非，却无奈到头来只是一场作茧自缚的华丽业障。
不想留下太多太美好的的回忆，也不想留下太多太伤人的遗憾。因为这样的回忆与遗憾只会在日后的日后渐变成现在所没有所不能的缺失和心痛，并终其一生的左右着我们所有的情感。
然而，生命赋予我们的承诺与责难都太多，多到我们根本就挤不出剩余的空间来承受或抛弃这些烙印在我们年华四溢里无可厚非的命运。于是，我们只能在这如草一般坚韧年纪里努力再努力的踮起脚尖，唯唯诺诺的守望着我们未知的人生。然后，在密密麻麻的试题中，在干净整洁的白纸上，一手扶额，一手将那些无处苦诉的青春跃然纸上。
或许，人生本就一场似梦般亦真亦假的浮华幻影，更何况那些不过三千繁华的灼灼青春。然而多少梦就这样在我们半梦半醒的朦胧泪光中顷刻幻灭，又多少梦想在我们不甚明朗的遥遥路途中如蜉蝣朝生暮死。唯有那些还疯长在原野深处的草仿佛见证似的仍驻立在春之首尾坚守着我们早已没落的年华。
因此我相信所有的一切都是通向永无止境的虚无的。无论我们曾在这仓促而短暂的一生中经历过怎样的悲喜，记忆不灭便是永恒。就如同那被悬挂在云端里的另一个天堂，思念甚远，却是如此的铭心刻骨。
蓦地，突然便忆起那些急于直面人生，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闷涩年岁来。记得那时的我，总是做着各种各样色彩斑斓的梦，总是不屑一顾不顾一切昂首阔步地走着自己的路。以为只要有所付出，便能于茫茫前路中开辟出自己的天地，在这偌大的人世间功成名就，却永远都无法预计那败落在一夜之间的梦想究竟令我付出了多少高昂的代价。
现在，我终于了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古人醉心于酒的世界。因为失意，因为失志，因为对未来的未来一无所谓。然而我却不能也不想在这样一个悲催的年代里醉生梦死，自我逃避。因为，明天仍将继续。
今朝既非末日，谁都没有资格去指责和抱怨那些曾磕磕绊绊跌跌撞撞忙忙碌碌如流亡般的艰难日子。现在的我们是如此平安健全的活着，生长着。所以，我们应该庆幸，庆幸我们生而为人所拥有的一切，哪怕苦难。
毕竟，活着才是真理。活着才有无限可能去实现那些我们发自心底的梦，以一种真实而坚定的姿态微笑着回应这段无悔的青春年华，以一首无名却有义的短歌为之践行。
如果要走
请让我流干所有的眼泪
如果终究要走
请燃尽我的身躯和血脉
因为
我要在来年的春天
于绝迹的灰烬中
用眼泪
灌溉出另一段青春的传奇
——为了忘却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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