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殒

2012-08-18 17:44 | 作者:肇淅若蓝 | 散文吧首发

桃花殒

【序】

日的桃花依旧那么可,娇静如处子,鲜嫩的白中透着一抹绯红,平添了一份羞怯。它生长在潺潺的流水旁,流风轻轻的摘下一朵娇嫩的花瓣,带他们去亲吻清澈的溪流,那一片都是桃树,看不清枝丫绿叶,只看得团团绯红的雾,盈满世界……

当有这么一天,狂风怒号,骤云漫卷,将春日裹在阴暗的壳里,始知,不论这桃花烂漫处有多美好,始终逃脱不了乱世的命运……

【一】

阳安关,自古以来就是刀光剑影的流血之地。而如今,敌军的旌旗已将这阳安关压到世界的一角。这里没有多少守军,这张也并没有多少胜算,可他身为阳安的守将,依旧绰枪上马,鲜红的征袍凝过他多少的血与泪,可如今,他释然了。他像一条出水的蛟龙,冲击敌阵,手中那把充斥着仇恨的银枪,像好战的修罗,收割着敌军的生命,招招必杀,枪起处如梨花乱舞,鲜血飞溅……

“将军,胡烈的大军围上来了,先撤入关内再作打算吧!”

“好,调转方向,且撤入关内!”

“快开城门——!!”

关口上却没有人回应。

“快开城门!!是我!!”

关口上依旧鸦雀无声,他的心头上掠过一丝浅浅的不安。突然,一枝白栩羽箭从关上飞驰而下,贯穿层层空气所泛起的余波中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他从中嗅到了伪善、背叛与残忍。忽而,他眼眶猛的一张,嘴角流出几丝腥甜的液体——那箭正射穿了他的胸膛……

“咳咳……原来……是你……”

时间在这一刻静默了,仿佛又回到几十年前……

【二】

,吞噬了日里的激扬,也毁灭了夏日往昔的美好,它淅淅沥沥的应和着乌云。昔日,面对着东风恬笑的桃花,如今也变成了软红哀垢,溅落在小水洼里……

“佥,陛下的军队在猇亭战败了……”女孩极力想掩饰心中的悲伤

“那么……我父亲呢?”少年有几分犹豫,那还残留着几分稚气的眉宇愈加凝重,他似乎在害怕着,害怕女孩说出来……

“他……”女孩没有说什么,那对低垂的美眸里泛起晶莹的泪花——她哭了,那灵秀的脸庞,被划上一道道泪痕

少年没有说什么,低垂着头,拿起长剑,冲到雨中,就在那昏暗的天地间舞起剑来,他不想让女孩看到自己悲伤的样子,可那充斥着悲凉的液体止不住的往下流。喉咙里涌上一股不知名的酸楚与厌恨。但愿,一切依旧。那滴滴泪水溅在散落的桃瓣上,泛出一抹异样的红来……

“你是傅肜之子?”大殿上,一位面目慈善的年轻人俯身问少年。

“是,太子殿下,……傅肜正是家父……”

“你叫什么?”

“臣下名叫傅佥。”

“唉——”那个太子摸样的人轻轻叹了一口气,用怜悯的眼光看着少年,:“傅佥,你知道吗?父皇特意派人从永安到这里,叫我代他慰问你们母子,而且,我要告诉你们,傅肜将军是真正的英雄!”

“家父……?”

“当时情况已十分紧急,傅肜将军请战为父皇断后,但他必须面临数倍之敌,士兵们一个个战死,战友们一个个牺牲……傅肜将军是最后倒下的,敌人招呼他投降,他痛骂道:‘狗东西,哪有汉将军投降?!’

“父……亲”傅佥跪在地上顿首痛哭,额头上早已血迹斑斑

“傅佥,我今天任命你为左中郎,这是我唯一所能做的……但更重要的是,我希望给予你继承父亲遗志的机会——精忠报国!!”

“多……多谢太子殿下,臣定效肱骨之力,精忠报国!!”

【三】

“现在就要要走么?”

“嗯!”

夕阳的余晖溢满地平线,一抹绯红映在大地上,桃花正值枝头烂漫,悠悠又是一个春天,只是暮中赏桃别有一番凄漠,又别有一番缠绵。

“黄笙,这一次……”

女孩一嘟嘴,“黄笙黄笙,从小到大就这么叫我,不是让你叫我笙儿吗?”

“笙儿……,这一次北伐可能要很长时间,你知道战场上的事怎样都难料,万一……”

姑娘伸出纤香的小手捂住了傅佥的嘴巴:“别说那些不吉利的话!佥……,如果可以,你能留下来吗?”

“笙儿,我的父亲是为国而死的,我不能辜负了我父亲,不能辜负了陛下,还有,不能辜负了大将军对我的期望!”傅佥握紧了黄笙的小手,“笙儿,我真的不能……”

“看呐!”黄笙打断了傅佥,只见她小心翼翼的从地上拾起一片桃花的花瓣“是从那棵树上飘下来的吧……这桃花真漂亮,佥,不论多久,我等你……”

“笙儿,……等我回来,我是说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娶你!”

流风拂过,黄笙那舞动着的秀发夹带着飘扬着的桃花的娇美,桃花也映红了她那灵秀的脸,这一刻,世界只有他们二人,还有那浓浓的爱意。

他,就这样走了……

雍凉大地上并未陌生了漫漫战血,边风萧萧,飞沙走石。荒凉的土地上流淌着唯一的一条河,仿佛是上天的通告,这里是有生命存在的。可这里也是屠戮的战场,因为乱世,不久前,或许就在几个月前,大将军在这里击溃了雍州刺史的大军,敌人是胆寒的,傅佥的军队势如破竹……

营兰屯扎完毕,傅佥的军队在这里等待大将军的指令,突然,营门开了,一位传令官下马走来……

“傅佥!好久不见!”

“是你?!蒋舒!”傅佥毫不掩饰那兴奋之情“没想到,你就是大将军派给我的副将!哈哈,我们又可以相聚了!”

“是啊,傅佥!我也很高兴,大将军命你我率军向长城方向进军,首先去阻击雍州军的李鹏和王真!”

“好,整顿军械、粮草,准备出发!”……

【四】

“如今已是几个春秋后的月,往日葱翠的山上堆满了积,那山道还是那么悠长,望不到头。迁思旧迹,桃树如昔,而花已谢,人花语难频,究竟哪里的才是真?这雪,要将我的小世界掩埋了,傅佥,你,还在征战么?……我多么渴望再见到你那张英俊的脸,再听听你叫我一声笙儿……”

雪落幽谷,激起荡荡悲歌,是谁在唱:“奴欲穷其道兮,至山其砠,劳心慱慱兮,不见君兮,我心伤悲兮,聊与君归,我心蕴结兮,与君如一……”歌声悲切,含情之深,雪为其涕,山为之悲……

妹妹啊,妹妹——!你怎么又在这里唱歌?!”

“哥哥?”黄笙回头一看,不觉哥哥竞走近了。

“快些回去吧,右部督陈昭大人来了!”

“他?他来干什么?!……”黄生噘了一下嘴

“干什么?提亲呐!”

“哥,你怎么这样,妹妹已经和傅佥相许终身!我要等他回来!”

“妹妹呀,哥哥也是无奈啊!我们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猇亭一战,傅佥的父亲为保护先帝战死,而我们的父亲黄权却做了人人不齿的叛徒!虽然先帝宽宏大量原谅了父亲和我们,但我们那天不是在别人的嘲骂声中苟活?!我是叛徒的儿子!朝堂之上他们可以排挤我,朝堂之下他们可以辱骂我,我……还有你妹妹,你还没受够么?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陈昭大人仕途无量,又是侍中陈祗大人的侄子,我们,我们……”

“哥哥!!你我从小相依为命,你对我的恩情,黄笙唯有以死报答……可我绝不嫁给他!!”

“好妹妹,……不嫁就不嫁,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你可千万别寻死觅活的!!”

“黄崇大人,近来安乐否?”兄妹俩刚进家门,只见一个富家子弟模样的人满脸堆笑,欠身向黄笙的哥哥问安。

“哎呀!原来陈昭大人还在寒舍啊!怠慢了,怠慢了!”黄笙的哥哥欠身回礼道

“哎~我等等您黄崇大人是应该的!”

“瞧您说的,真是折杀我了,您刚迁升了羽林右部督,以后就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了,我黄家还仰仗您的关照呢!”

“这都是托了陛下和叔父的福了,以后你我都好说好说!”

突然,陈昭的那对小眼睛瞄到了黄崇身后那个扶风弱柳的女子,只见她身姿翩翩,一袭素纱,婀娜娇艳,宛若天人。陈昭不觉看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哦?笙妹近来也好啊?”

“小妹,别在那里低着头,快过来问好。”黄崇催促道

黄笙看了一眼陈昭,那身上的铜臭味令人恶心,她无法想象这样一个贼眉鼠眼的庸人如何与傅佥相比。

“唉——我本也不想再来叨扰黄大人和令妹可是……”陈昭的脸阴沉下来“可是傅佥真真已经死了,前方的战报都传过来了……”

“不……不可能!你骗人!!”

“看呐,”陈昭从袖中掏出一份战报,“在第五行上有左先锋傅佥的名字,据说是和雍州军作战时被雍州刺史陈泰的援军反包围……”

“我……我不相信……不相信。”泪水止不住的流下……

【五】“那里云集着嘈杂的弦乐,那里的灯火未曾熄灭,前途歌声浩荡,赤红的金辇,轧下数不尽的落红,那里欢声笑语,那里摆满金樽琼酿,我正在只身往一个充满祝福与喜庆的地狱走去……”

“我答应嫁给他——陈昭,答应了他……”

“可我是不会嫁给陈昭的,因为我的心早已许给了你——傅佥。我绝望了,当你死去了,当你独自徘徊在黄泉路上,你会感到孤独么?黄泉路上,你会回头看看那个等待了你一辈子的痴情女子么?请不要忘记我,来世,我们好再相遇……”

“如果……如果你没有死,你会履行你的诺言吗?你说过要娶我的,我真的很高兴,真的……我从小就开始喜欢那个时而武断、时而温柔、时而威武、时而可爱的你。我非你不嫁的,我们的生命都已经紧紧结合了吧……”

“如果有来世,我们再次相遇,我们再次相恋,那时没有杀戮、没有战争,我们在桃林下的茅屋旁开出一片阡陌,我们同晨一同醒来,嗅嗅朝阳的芬芳,露水挂饰在你的颈上,晨曦凝留在你的冠上,我为你披上衣襟,手恋着手,眼恋着眼,白鸟带着幸福与甜蜜在我们眼前划过,一切温柔的絮语,都将我的情意倾注在你心里……”

“今世,我们分离了,没关系,没关系的,我们还有来世,还有来世……”

“远方迷蒙的灯火,本该映红我们的钟情,如今却给了谁?那甜蜜的池沼,美丽的溺死,化作一只彩蝶,飞到阴间,飞到你的深处,不,你会认不出我的!你本来不喜欢那物什的。那么,我愿化作一朵赤桃,如血的赤桃,追随你到冥府,你要记得我……”

“来世,我们再见……”

一簇扬的水花后,一抹涟漪缓缓荡开,鸟儿不鸣,风儿不响,一切依旧……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那深深的水潭里,浮出一朵绯红如血的桃花……

【六】

“真遗憾呐,陈昭!我还活着!!”

一声霹雳划破了阴暗的天空,他的身影抖动在这昏暗里,一彻闪电,透出了剑芒的锐利,一抹殷红,随着剑锋缓缓流下,直到在雨滴积成的小水洼里,绽出一朵血花。

声声蕴着杀气,字字咬着悲切……

“傅……傅佥,你听我说,黄……黄笙她,啊——”

剑起血洒,那陈昭早已人头落地……

“陛下——陛下!!你可要为我侄儿做主啊!!”那人轻车熟路的步入朱壁金檐的皇宫,一进大殿,就俯首痛哭。

“陈祗,你的侄儿怎么了?”皇帝回头扶起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陈祗

“陛下,那……那傅佥凭着大将军的宠爱,恃勇行凶,杀我侄儿及其亲兵二十六人,天子脚下,竟干出这等天理难容的勾当!!这实在是……”

“哼!傅佥小儿,也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朕不擒杀他,难以正国法!!”

“陛下——陛下且慢!!”门外传来一个雄厚的声音。

皇帝转身朝门外看去,只见一红袍褐铠身姿威武的将军走上殿来。皇帝径自迎了上去:“大将军怎么来了?”陈祗一惊,刚刚上扬起

一丝弧线的嘴角立刻绷得紧紧的,“大将军姜维?!他来干什么?”

“陛下,汉中戍卒中军护卫傅佥是臣下的部将,他在皇城行凶杀人,臣已将他拿了,押在北军护军行营里,交予陈侍中与陛下处置!”

“大将军何必……”

“但是陛下!恕臣直言,非臣偏袒部下,傅佥罪不至死,请陛下明察……”

“恃勇行凶,谈何明察?!”陈祗在一旁叫屈道

“陈侍中,这就要问一下你的侄儿啦!禀陛下,陈昭对傅佥欲予以加害而霸占其妻,凡得如此深仇大恨,匹夫尚不能忍,又何况傅佥呢?再者,陈昭以身居要职,贪赃枉法,欺上媚下,依法当斩,今日傅佥杀他,死不足惜!”

“姜……姜维!!你不要血口喷人!!”陈祗气急败坏,指着大将军骂道

“大将军可有何凭证?”

“陛下,请看此物,这就是陈昭罪名的证据……”

皇帝看了又看,眉头越皱越紧,将大将军呈上的书帛狠狠地摔在地上“哼!陈祗,看看你侄子干的好事!!”

陈祗早已汗流浃背,跪在地上一个劲的顿首:“臣实是不知啊!!”

“你侄子罪该万死!将他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是,是……陈昭他自是罪该万死!!”

“那么,陛下,臣以为傅佥非但没罪,反而为朝廷诛杀佞臣……”

皇帝招手打断了大将军,“大将军,朕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了,就算不看在你的面子上,也要看在傅佥的父亲在永安护驾有功,救了先皇一命,我不会杀他,可他竟公然在天子脚下行凶,着实可恨!着发配边疆充军,永世不得还朝!!”

“臣代傅佥谢陛下不杀之恩!!”

……

陈祗惶惶的出了大殿,不觉恨意冲天,“傅佥!别以为你有大将军的佑护就能安然无恙了!!我要让你不得好死!!还有你,大将军姜维!!你也会付出代价的!!”

“哎呦!”陈祗只知往前走,却不觉和一个人撞了栽怀。

“是……陈侍中啊!”

“哦?黄皓公公!”

“侍中大人可是为姜维、傅佥之事……”

“哼!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其实老奴也早已看不惯姜维那斯拥兵自重了……”

“愿公公助陈某一臂之力,扳倒姜维,再杀了傅佥……”

“我有一计:今姜维在外,统帅精兵数万,然连年北伐,未能成功。我等可奏明陛下姜维有谋反之心,使右大将军阎宇取而代之,夺了姜维兵权,再杀了傅佥!”

“哈哈哈……黄公公,此计甚妙!!”

【七】

“又是一个春日,成都的桃花应该开了吧?那个你最喜欢的地方——河畔的桃林……”

“小时候,你总喜欢坐在桃干上聚精会神的看桃花,你看呀看,看了好长时间,我问你:桃花要看这么长时间么?你说你在看它的永恒。我听不懂呵。没有人告诉我桃花是永恒的,也没有人告诉我桃花如此脆弱。呐,你走了以后,谁来告诉我?……”

“我不顾一切的呼唤你的名字——笙儿!!你却不回答我,可我觉得你就在那里,草树中的回眸一笑,亦或是无人的幽巷中的几声沉吟……我生命的枯荣围绕着这棵夭桃,奈何艳花又现,而我却依然活在这个世上!我是因为渴死!因为渴死才不畏于死,我那个小世界里的笙儿,你到哪里去了……”

“将军!”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哦,蒋舒,是你啊!”

“今天晚上的风好大啊,”蒋舒望了一眼城头上被黑风撕扯着的旌旗,“明天,或许……”

“该来的总会来,卢逊已经战死,阴平不也丢了么?”

“嗯!那我们……”

“只有迎敌了,我们身后就是汉中,在大将军的援军到来之前,一定要守住阳安关!”

“明知是死还是要战斗么……”

“是啊,蒋舒,你我都是汉臣,深受国恩与大将军的青睐,我们自当应以死报国,死战不退!!”

“嗯……嗯……是啊!”

“呐,蒋舒,明明马上就要大战了,为何我的心境如此平和?……”月光泻下的寒纱映在他的脸上

…………

“我的人生……”

…………

“啊——!!”他忍着剧痛,拔下了胸口上的箭,“原来是你——蒋舒!!”

“投降吧,傅佥!你已无路可走了!”蒋舒站在城楼上,摘下了伪善的面具,露出了小人的狰狞嘴脸。

“哼哈哈哈,笑话!我生为汉臣,死为汉鬼!你这小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调转方向,系好缨盔,御马冲阵,模糊了,一切都模糊了,不知是血还是泪。眼前上演了一场悲惨的屠宰戏,胡烈的大军以数十倍的优势,将傅佥的骑兵团团围住,他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被敌人的长戟戳成筛子,最后只剩下他一个……成千上万的银枪在突刺的一瞬间被染成了红色,紧接着一抹剑光划下,又倒下了三个人。再一次,成千上万只银枪的突刺,鲜血喷薄……

“啊……就这样倒下了吗……我。那山岭上的桃花还在呀,这是笙儿最喜欢的。笙儿呀,我现在好像有些懂了,永恒,是绽放到永远的桃花,留给下一代的孩子们去欣赏。凋零时,不也凋零到永恒么?如果可能,我真想变成一朵赤桃,永远地留在你身边,如果可以……笙儿,我们来世再见……”

……

“蒋舒,这位就是右将军胡烈,这位是镇西大将军钟会!”

“末将参见二位将军!!”

“免礼了!”那个高傲的镇西将军说,“你是镇守阳安的关中都督?"

“末将是副将……”

“哦?那关中都督呢?”

“关中都督傅佥,已在城外被官军斩杀……”

“唉——”那个叫钟会的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说:“虽是敌人,但力战不退,身拒官军,格斗而死,其勇气可嘉,传令,予以厚葬!”

“禀告钟会大人,蜀将傅佥被伤几十处,筋骨尽断,血漫了两丈多远,恐怕……”

“那就就地安葬吧!”镇西将军不屑的挥了挥手,很显然,他只是给降兵做样子看罢了……

【终焉】

历史的尘埃将那个朝代轻轻湮没,几百年岁月如白驹过隙,如今已是盛唐的天下。一日,渝州孺子刘康走剑阁古道,踏着初春的葱郁,出蜀入京赶考。

不知不觉前面就是阳安古关了,这是蜀川的尽头,再走十几天就到长安了。夹径峥嵘的巉岩上尽是葱葱郁郁的草树,可令人惊异的是,关口的西岭上

伫立着一棵百年古桃树,那血红的花瓣在葱绿中显得特别显眼。

“这桃花为什么是赤红色的?!如血一般的红,百年前……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刘康沉思一会,遂作一诗言其甚者:

“云雾萦山巉岩危,剑门古道九折回。

忽见峻峰青岩处,夭桃染赤随风飞。

东风夹赤竟如血,旋尽天际化尘灰。

何来去寻壮士骨,此处曾拭英雄泪。

昔日旧梦还复昭,赤桃滯香行人醉。”

风抚赤桃,这桃瓣红的像血,百年前的赤桃,永恒的凋零到现在。谁知这桃为何而开,为何而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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