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本色：烽火连云乱

继武汉沦陷后，1939年夏，日军第11军司令冈村宁次中将指挥3个师团在短期内打败了罗卓英指挥的第九战区右翼30几个师，不日便占领了南昌。日军在南昌犯下滔天罪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一，敌入侵：村口血案

终于，残恶的日军把魔爪伸向了鄱阳湖之滨的鹭鸶港村。（鹭鸶港村是典型的江南鱼米之乡，是鄱阳湖平原的高产粮沃野，日军的占领打破了小镇原有的平静。）在一番烧杀抢掠以达到以战养战的目的后，为把鹭鸶港变成日军的永久战略粮仓基地，日军决定培养汉奸代行治理来达到“以华治华”。

这天，日军的一个军官在几队人马的护卫下来到了鹭鸶港村。村民们都被叫出来到村中心的一个广场上，日军带头的军官把村长叫到跟前，听那意思是要村长当汉奸，替日本人管理村民，为日本人服务。村长大义凛然，一口回绝，冲着那狗日的军官就是一口唾沫。

这一举动可把那带头的军官给得罪了，只听得一声震耳的枪声，村长便应声倒在了地上。人们从担心害怕中回过神来，原来军官一枪打在了村长的大腿上。瞬间，鲜血迸发，长流不止。村长的两个儿子快步冲过去抱住村长痛哭，村民们害怕极了都不敢出声。军官气焰嚣张地说：“你们的知道，皇军不会亏待你们的，和皇军合作，好处大大的有。”然后又变了个狡诈的语调，“不和皇军合作，你们就是这个下场，全部都死啦死啦的。我给你们两天的时间考虑，你们可想好了。”说完带着部队飞扬跋扈地离开了。

村民们纷纷走到村长跟前，又是不忍又是无奈。村长用虚弱的语气说道：“大家放心，我老章绝不做他狗日的汉奸，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村里的瞎子郎中聂大留下来了给村长医治。可是由于失血过多，夏季伤口破裂细菌感染，医治不及时等原因，村长在被儿子们扶回家的不久就去了。临终前他嘱咐两个儿子一定不能当汉奸，还有要想办法保护村民们的安全。

两天后，日军又来了。还是在那个广场，军官见村长已死，便要从村长两个儿子中挑出一个来做日本人任命的伪村长。大儿子章秋阳看到广场上父亲那干涸的鲜血，忍不住泪流满面。他咬了咬牙，只见他一个慢步走过来：“我愿意当村长，我愿意从此愿为皇军效力。”军官高兴地笑道：“还是你识趣，你的，大大的良民。”然后当众宣布，由村长大儿子章秋阳继任鹭鸶港村长，便也得意地率军而去了。

村民们还是围在了广场旁，人们似乎在等他章秋阳给大家一个解释。最终还是弟弟章秋枫率先打破了这种僵持的宁静：“哥哥，你为什么要做汉奸，你这样对得起父亲吗？对得起乡亲们吗？为了活命，你便卖国求荣，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还是我那个亲爱的哥哥吗？”话音刚完，村民们也纷纷议论起来，人们指指点点：“老章家的怎么养了个这样的儿子，老章他白死了。”，“对呀，老村长生了个好儿子，生了个卖国贼啊。”，“恭喜你呀，卖国贼村长。”，等等。章秋阳只是在一旁低头默默地听着，面对众多的指责，眼泪止不住的滑落下来。

回到家弟弟一言不发，章秋阳无奈，想去给父亲的英灵上一炷香，弟弟章秋枫却一把夺了过来，还用鄙视的眼神打量他：“有我给父亲上香就够了，父亲不希望看到卖国贼出现在他灵位前，这样会影响他投胎做人的。”章秋阳的眼光又重新湿润了，他回到房间痛哭了。

转眼晚饭时间到了，兄弟两一言不发地相对坐着，席间，弟弟突然开口了：“哥，这恐怕是我最后一声叫你哥了，我已经收拾好了，吃完饭就走。我要去参加八路，以后咱们就是敌人了。你一切多保重。”“你真的考虑清楚了，一定要走？”哥哥有点惊讶，还没等弟弟有时间回复，又接着说“好吧，走了也好。这样我就没有遗憾了，吃完饭，哥送你。”“谢谢，不用了，我自己能走。”弟弟说着毅然离开了餐桌。不一会儿，章秋阳送弟弟到渡口，弟弟说：“哥，你和我一起走吧，咱们一起投奔八路军去，去拿起武器，杀敌报仇啊。”章秋阳有点为难，弟弟见此情形立即说道：“那你就好好做你的村长吧，日本人的狗。”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望着小船越走越远，望着弟弟的背影越来越小并且最终消失在月色的尽头，河岸边章秋阳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还有那夏虫轻轻地鸣唱声。

二，为复仇：招兵买马

第二天，章秋阳便去聂大家找来和他玩得最好的朋友聂涛。聂大是这村子里唯一的郎中，妻子去世早，膝下有女儿年纪19生得端庄贤惠名叫聂姝，是村子里的大美人儿；儿子聂涛17岁，从小师承聂瞎子，跟着他治病救人，医术了得。章秋阳与聂涛讲述他的委屈，他这样委曲求全完全是权宜之计，他必须保护自己保护弟弟保护这个村子。说着说着两个人的眼角都饱含泪水，章秋阳更是放声哭了起来，他毕竟才20岁，小小年纪就承受了这么之多确实也难为他了。这聂涛通过这一幕谈话就更对章秋阳倾佩和支持了。而这一幕的谈话也恰恰被因好奇躲在门外偷听的聂姝听了个正着。

章秋阳和聂涛他们凭着对村子情况的熟悉，很快又吸收了胡新波，张洋，卢欢胜等一些村里的志气青年，形成了他们最初的五人势力集团。白天他们和大家一起劳作种地，晚上便一起来到章秋阳家高谈阔论，虽然他们中没几个人读过书，只有章秋阳读了个高中毕业，其他人几乎就是私塾老师给他们刚好启了个蒙，但是他们对小日本的恨意是一样的。

章秋阳变卖家当给弟兄们每人买了把大刀，而章秋阳凭着村长的身份另有一把日本人那送的枪，大家便晚上一起练习，他们把稻草人想象成日本人，对着他们的头颅狠狠地砍去，稻草人早已被砍得面目全非，可他们仍不能泄恨。

或许他们需要一次良好的机会实战演练一次，三个月后的一天，机会来了。张洋从县城得到的消息，国民党薛岳的军队打退了冈村宁次的进攻，取得了长沙会战的重大胜利，这大大地鼓舞了大家的抗日信心和激情。他们得知，日军的伤兵会经过他们村子被送到省城南昌疗养。他们打起了日本伤兵的主意。

接连好几天，他们活跃在县城的茶馆里打探消息，一边也在县城里补充给养。终于一条新闻引起了他们的兴趣，日本有个连长长沙会战中受了重伤，手术完毕后被送回南昌休养，并且正在赶往村子的路上。他们的目标就锁定了这位连长了。

大家来到章秋阳家商议具体的行动方案，可是提到劫车的方法时大家又顿时哑声了，大家把目光一起转向了章秋阳。秋阳顿了顿，立即计上心来，他把大家叫到耳边说出了他的计划部署，听完后大家笑了笑，这次那狗日的连长可跑不掉了。

三，露锋芒：处子战役

夜深人静，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天空的乌云在向南方移动着。一群小伙子早已守候在道路两旁，他们做好了一切他们所想得到的准备工作。这是一条峡谷小道，不像北方道路那么宽阔笔直，这小道中间只容得下一辆卡车通过，两边是高高的丘陵山地，密密的灌木丛一直延伸到路的尽头，他们埋伏的地点选在了道路中段，对面一侧中间有个小口袋形状的小湖泊。

鬼子的车在一阵嘈杂的鸣笛后慢慢驶进了他们的埋伏圈，只见道路中间一块巨石挡住了去路，这巨石是章秋阳他们几个从山上费力推下山的，后来又被他们弄到了道路中央。日本兵迅速警惕起来，戒严防卫。这车上总共有十来个日本兵，除了两个在车上照顾保卫连长的，其余的是个人都下了车，一段时间的戒备后他们渐渐放松起来，一个官位较大的指挥几个兵去搬开巨石开路，巨石才刚一移动，只听见哄哄几声巨响，几个日本兵便应声倒在了地上，三个已经一命呜呼，另一个躺在地上呻吟，发出杀猪般地惨叫声。日本兵意识到这是有组织，有计划的偷袭，便万分警惕起来。此时章秋阳他们几个便立刻射出涂满硫磺燃料的火箭，车旁早已准备好的干柴立即燃烧了起来。不一会儿，便形成熊熊大火，鬼子哪能料到还有这出，都害怕的朝着山里胡乱开枪，嘴里“八嘎，八嘎”地叫个不停。很快几个鬼子兵身上就被烈火点着了，他们迅速往旁边的小湖里跳，可是他们跳下去以后就再也不见起来了，因为胡新波，张洋，卢欢胜几个早已经潜在水里等待着他们自投罗网。鬼子最后只剩下两个兵，他们害怕极了，都躲在汽车后面。这时，胡新波，张洋，卢欢胜等几个在杀了下水的几个鬼子后，都把他们的枪支给夺了过来，他们朝着那两个士兵一阵狂射，汽车旁边的鬼子都被消灭了，车里另外两个鬼子知道情况不妙，刚想下车一探究竟，还没走出车门就被章秋阳两发子弹给结果了。他们端着枪往车里搜索，伤病的鬼子连长拿起他的士官刀对着他们。看到已然在瓮的鬼子连长，他们几个乐了，章秋阳说：“事不宜迟，咱们尽快解决战斗，火速撤离。”然后对着鬼子连长开了机枪。其他人都去打扫战场，收获战利品，章秋阳把鬼子连长的头颅割下来，用鬼子的衣服包好回到了章秋阳家。

这次作战由于得天时地利，以及他们几个的血气斗志，取得了很伟大的成绩。章秋阳把鬼子人头放在了父亲的灵位下，倒满一杯酒以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然后去与众兄弟们一起大碗吃肉喝酒庆贺。席间，大伙儿乐了：“你说咱们平常哪敢杀人啊，可一见到鬼子便什么事都敢做了。”哈哈哈哈，大家异口同声：“对对，咱们只杀那些狗日的日本人。”这晚，他们便认了章秋阳做大哥，然后一起对着苍天，对着明月起誓结拜为兄弟。

这次作战的收获让他们装备不断丰富齐全，他们都有了各自的刀枪。还有最重要的就是实战经验，这群年轻的小伙子们的手都开光了。

四，闯大祸：鬼子进村

章秋阳千算万算还是还是忽略了一点，就是这次的伏击偷袭战是发生在鹭鸶港村境内，这引起了鬼子的怀疑。第二天，几个大队的鬼子便浩浩荡荡的开将进村来。鬼子怀疑这次偷袭是八路军干的，这村里肯定有人窝藏八路，他们找到章秋阳问谁是八路，章秋阳默声不答。接着鬼子又威胁大家：要是不把作案的人查出来交给皇军，三天后就要屠村。

章秋阳他们几个这才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百密一疏，等于就暴露了目标就在鹭鸶港村。可是他们闯下的祸要连累的是乡里的父老，顿时急的像热锅里的蚂蚁，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晚上，章秋阳几个把村里的父老都集合起来。告诉了他们事情的始末，并且向乡亲们道歉。章秋阳声泪俱下地说到：“那天，鬼子就是在这里害死了我的父亲，今天我杀了鬼子的连长，算是为父亲报仇了。大家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胡连累大家的，明天我就去鬼子那自首去。”在一旁的聂涛几个痛心地说：“事情是我们一起做的，你不想连累我们就想一个人去自首，这不可能，要自首我们大家陪你一块去。”“是啊，大哥，你当这个村长就是情不得已，你为了保全乡亲们的性命还不惜背上卖国贼的罪名，还要被自己人所冤枉，大哥，这次怎么说也不得让你去冒险了。”胡新波激动地说。村民们通过胡新波几个的对话都深深地意识到以前是大家都错怪章秋阳了，也都后悔不已。全村人瞬间哭成了一片。

这时，章秋阳愁眉一揍，计上心来。说他自有一计可以帮助他们。不过这需要大家的热烈配合，他向大家说出了他的计划。能不能成功，他们的命能不能保住就要看大家的了，大家必须要严守秘密。大家听后一致称赞，都觉得可行，还一举两得，于是各自散了回去了。

五，连环计：祸水东引

俗话说：山人自有妙计，章秋阳的计谋意欲何为？原来是在全村制造假象，使鬼子相信这次伏击不是八路做的，村里也没什么八路，而是村东那盘踞东山岭上连云寨的土匪干的。话说那伙土匪占据东山岭已经有几十年了，连云寨的土匪也个个英勇善战。每年秋收时分，鹭鸶港村民都饱受其害，他们像鬼子一样豪取强夺，每年都给村子里带来灾难。近几年他们还在岭上建了坚固的防御设施，又有各种机关暗道，可谓易守难攻。前年国民党一个连队曾试图消灭这股地方势力，强攻几次无果后，只得仓惶撤离。

眼看秋粮就要丰收，连云寨的那些土匪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下山来抢劫的。村子的那地里的粮食虽然丰收，可是他们要将其中的大半交给鬼子才能委曲求全，避免鬼子的骚扰和侵略。村民们能留下来的粮食本来就不多，万一土匪再来抢，那可怎么办才好。于是章秋阳这个祸水东引计划是一举三得啊，首先可以保护自己和村民，其次可以让鬼子和土匪两虎相斗，看他们两败俱伤。

再来说说章秋阳的计策：由村长章秋阳亲自出马去向连云寨求和，并且送上粮食和布匹，以求山寨的兄弟们今年就不要再为难鹭鸶港村了，并且保证以后每年都会送粮送物。连云寨的大当家看鹭鸶港村礼物丰厚，又不用自己下山去抢自然是十分高兴，霸气的称赞村长识时务。

在谈话期间，章秋阳故意在话里透露：“听说大哥面对鬼子的劝降，是一直威武不屈，这是深深的民族大义啊，小弟我是非常的景仰和佩服啊!”大当家脸上露出喜色：“这是自然，大哥我当年打退国民党军队进攻的时候，你是不知道那个有多壮烈，他日本人还没到能吃掉我这连云寨的地步。”章秋阳跟着奉承：“那是，就是说这方圆百里的人，谁不得给您面子呀，大哥既然这么有信心，小弟我就不为大哥不担心了。”说完便起身要走。大当家听出这话里有话的，连忙叫住：“兄弟，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你为我担心什么。”“哦，没什么，就是鬼子想派兵消灭大哥你的连云寨，我的一兄弟从县城得来的消息，我就想过来告诉哥哥一下，如今看大哥根本就不把鬼子放在眼里，相信大哥必定能击退鬼子。”章秋阳狡诈而违心的说着。“兄弟，此话当真？”大当家将信将疑。“千真万确。”章秋阳接道。大当家迟疑状，章秋阳看出大当家内心其实还是很害怕的，便接着说道：“大哥，你不像我啊，我接受鬼子的任命其实是迫不得已啊，我又没有能与他们抗衡的人马，大哥你就不同了，我知道大哥一定会力战鬼子的，我也指望大哥能帮我好好修理修理鬼子帮小弟出口恶气呢？”“兄弟放心，鬼子不来还好，要来我让他有来无回。”大当家底气不足却嘴上故作霸气的说道。“好，我最羡慕大哥的为人了，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小弟我也该告辞了。”章秋阳起身就走一边说道。

六，大战即：黎明破晓

章秋阳这激将法可谓用的恰到好处，连云寨的土匪必不会投降，必定会与鬼子拼个你死我活。还有更高深的是:章秋阳把上次伏击日军所得的凡是带有日本标志的物品都送去了连云寨，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鬼子连长的头颅挂在了山寨正门边上。章秋阳又连忙去县城告诉鬼子，说他已经找到杀害皇军连长的凶手了，前几天连云寨土匪下山抢粮，我跟他们说这粮食是皇军的，他们不但不听，继续抢掠，还说他们前几天就抢了几个鬼子的车，然后我就去他们寨子看了看，果然凶手就是连云寨的土匪们。而且他们还把皇军连长的人头挂在了山寨门口，简直欺人太甚。鬼子听了立即恼羞成怒，带了几个人，在章秋阳的带领下来到连云寨外，章秋阳指给皇军看那悬挂山寨门口连长的头颅，顿时火冒三丈，“八嘎，八嘎”地吼个不停，扬言明天定大兵压境，彻底扫平连云寨。

章秋阳又连夜去告诉连云寨大当家的，说鬼子第二天来攻山寨，要杀得山寨片甲不留。大当家的当即气了，他召集所有山寨兄弟说：“兄弟们，日本人自入侵中国以来，就无恶不作，残害我们中国人，我们多少人被他们弄得家破人亡，他们实在欺人太甚，如今他们扬言要铲平我们连云寨，你们说，我么该怎么办？”“抗日，抗日！杀鬼子，杀鬼子！”下面异口同声地说道。章秋阳还是第一次被这种气势给震撼了，他也多么想要一支这么嗷嗷叫的队伍去干一番大事业。可是想到是自己害的他们，内心又十分愧疚起来。誓师完毕，大当家的亲切地说到：“兄弟，这次多亏了你的情报，大哥我谢了，如果大哥有幸击退鬼子，以后一定不再冒犯你的鹭鸶港村。”章秋阳客套地应承了一番，就下山了。

这是一个宁静的夜晚，也是一个深沉的夜晚，谁都无法安心入睡。一想到大战在即，而且还是自己挑起的，章秋阳深深地自责中。想来想去，他还是召集来兄弟们来开会。他跟兄弟们决定如果可以的话，一定要暗中帮助一下这连云寨的兄弟们。毕竟是自责，毕竟能抗日的队伍就都是好样的。

七，大看点：日匪大战

牝鸡司晨，黎明破晓，东方天空上红日初升，周围布满深红色的云。鬼子的装甲车及陆军纵队浩浩荡荡朝连云寨开来，很快的就从四面八方包围了整个东山岭；此时的连云寨也已经调兵遣将早已待命。双方摆出决战阵势。

不大一样的是，按说打仗啥的都应该由一方叫阵然后另一方应战。可是，鬼子由于愤怒，在部队准备就绪时就下令攻山。鬼子凭着自己装备先进，重武器多，先是下令用炮击，在炮兵的掩护下，然后步兵疯狂攻寨。

连云寨这边得益于坚固的寨门。山寨是依靠花岗岩巨石切成的石墙，中间是一块巨大的石门。据说这是在元朝末年陈友谅派兵督造的，明太祖朱元璋在江西鄱阳湖大败陈友谅军队，后陈友谅在小将帮助下败逃到东山岭寨内躲避，太祖军队竟久攻不克。后来陈友谅养精蓄锐，三年后又重新发兵60万，进攻洪都（今江西南昌）。可见连云寨地利显著，近代以来，又经过几代人的加建和修缮，就是今天的连云寨。难怪当年国民党军队也拿它没有办法。

鬼子的炮弹如雨滴般从空中降落，一阵又一阵哄哄巨响，不知炸死多少守城将士。可是坚固的城墙却毁坏不大，日军步兵快攻到寨门口时，守城将士则不停地用弓箭向鬼子发射过去，又把早已准备好的大石头疯狂地往下砸去伺候鬼子，又把连夜从山上捕来的毒蛇由排水沟往外放，下面的日军顿时叫声一片。这可不像一般的攻城战，鬼子的火炮硬是轰了这么久也没有在城墙上砸开一个口子，若不是连云寨极其有利的地势，着实不敢想象这样武器落后的土匪军能够坚持多久。

双方这样僵持到了下午3点，战火也渐渐平息下来，双方都进入了调整。鬼子早就吩咐章秋阳的鹭鸶港村必须做好午饭送来给鬼子，所以鬼子这会儿都在吃午饭；另一边的山寨兄弟情况就没有这么好了，他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呆呆地守望着，看着鬼子大口地进食，嘴角不禁哆嗦起来。受伤的将士更是绝望地惨叫着。这时，鬼子的大当家的来到阵前：“弟兄们，你们辛苦了，只要再坚持一下午，我保证大家晚上都有美味，都有酒肉吃。”说着吩咐身边的人把那种干粮大饼分给弟兄们吃。大家都打了一上午的仗，早就饿翻了，哪还指望吃肉呢，便是这大饼就是最好的美味了。

本来期望吃饱饭再和来一场决战，再战三百回合的将士们立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发现鬼子竟然退兵了，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事实却又摆在那儿。

八，止战时：金色夕阳

见到鬼子主动退兵，大家都高兴地大跳大叫起来，几年前他们打退国民党军队进犯时也是这样一番场景，如今这久违的凯旋又一次上演，他们自然欣喜不已。

话说章秋阳看见鬼子退兵，也分不清小鬼子们在搞什么鬼。但看到鬼子的军队真的撤退了，这才带着聂涛，胡新波几个人偷偷抬着大鱼大肉上山去犒劳山寨的将士。山上，大当家的先是谢谢章秋阳为他提供鬼子的进攻情报，他才认真备战，不然真会被鬼子打个措手不及。可是，他马上峰回路转：“小弟可是为鬼子做午饭啦，可是帮着鬼子对付我们？快说，鬼子为什么突然撤兵，现在你又突然送来粮食，是不是鬼子让你们下毒来害我们？”旁边聂涛赶紧说道：“你怎么这么糊涂，我大哥他冒死把鬼子的情报给你，又好心给山寨兄弟们准备午餐，你却还怀疑我们，如果我们要和鬼子勾结害你，你还能站在这里？”“住口，谁要你多嘴的。大当家的，你若是不喜欢我们的酒肉呢，那好，我们抬回去自己吃。”说着，一边拿起一块肉大口地吃着，还示意旁边的聂涛，胡新波几个一起来吃。大当家的见食物吃着没事，知道自己理亏，马上又说道：“小弟，这你可误会哥哥我啦，我怎会不知道贤弟你的心意呢，哥哥只是给鬼子的突然退兵着实摸不着头脑，不知贤弟有何高见？”“这个，我也奇怪。不过，不是鬼子退兵我也送不了东西上来呀，”大家哈哈大笑。“不过，我猜鬼子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大哥晚上可要预防鬼子的偷袭啊。”章秋阳接着说道。“嗯，大哥其实也是这么想的，谢谢贤弟呀。”大当家若有所思地说道。

章秋阳几个道别山寨回去的路上，此时正好夕阳西下，阳光并不那么刺眼，反而让人感觉到在周围云彩的村托下越发温柔慈祥，周围的山和树在金色的夕阳下，显得格外美丽。村口刚好看见聂涛的姐姐聂姝正在赶着家里的两头山羊回去，章秋阳走到她跟前：“妹子，这么辛苦啊，对了，你晚上可不要出来呀。不过过了今晚应该就没事了。”“额，这个涛弟已经跟我说过了，你们自己小心才是啊，这样两边跑万一一不小心计划败露那可就麻烦啦。”小姝关切地说道。“你这样算是关心我吗？”章秋阳耍流氓般调戏着说。“才不是呢，谁关心你呀，我是关心我弟弟，他跟着你我不放心。”只见他脸红地说着，并且含羞地快步离开了。

九，一片情：青梅竹马

又是一个静寂的夜晚，一轮明月挂在由数不清的星星装饰过的天空。地面上的物在月光的照射下一切都显得很清晰，章秋阳把大家召集过来时刻关注着外界的消息。可是，一直等到夜已过半，还是不见有任何动静，难道鬼子真的也放弃了，但他还是叫人密切打探着。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都睡着了，醒来时已快到第二天中午。这是聂姝来寻她弟弟回去吃饭，这在平时章秋阳一般都是管饭的，聂姝她人也知道。只不过她听说章秋阳和弟弟几个人到现在还在睡，自己又闷在家里实在无聊就过来找他们了。一知道鬼子晚上并没有再发起进攻，便又喜又悲。喜的是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悲的是双方就这么算了，万一哪天双方知道了真相那该怎么办。

不过由于聂姝在，章秋阳便不再去思考那些。转而色迷迷的对聂姝说道：“嗯，小妹，以后就把我家当自己家，想来玩便随时过来。”“什么啊，别自恋啦，我又不是来看你的，我是来看我涛弟的，你可别多想哦。”小姝淘气地说道。“额，有些人啊，明明是来看我的，可就是嘴上不承认。”章秋阳不依不饶了。“涛弟，你看，你大哥欺负你姐姐我啊。”小姝也较起劲来。这时，聂涛笑着说：“姐夫，你可不能欺负我姐姐呀，不然我可不放过你哟。”他把“姐夫”二字特意念得很大声，弄得大家一阵哄堂大笑。小姝的脸立刻变得通红：“涛弟，你怎么能叫他那个，哼，你帮着他欺负我。”大家情趣来了，其他人异口同声说道：“叫他哪个了。”小姝低声地说：“怎么叫他，姐夫了。”她把姐夫二字念得格外小声，生怕别人听到似的。聂涛不服气地说：“我看，反正迟早的事。”小姝的脸更加通红了，“我不理你们了。”说完便快步跑了出去，更是引来室内众人的哈哈大笑。

章秋阳迅速追了出去，两人一起走着来到村口的小湖边，一起走向湖心亭，一路上他们也只是这样一起静静地走着，谁都没有先开口讲话。他们相互依偎站在亭子里，欣赏着这一片在熟悉不过的湖光山色，仿佛就回到了小时候，他们曾一起长大，一起来湖边玩耍嬉戏的童年。

就这样，又是一个黄昏，夕阳仍然无限好。突然大规模的鬼子的军队向村子开来，打破了原本美好的气氛。章秋阳远远望去如此大规模鬼子突然出现，着实让他感到情况不妙，便立即带着聂姝回到村里。此时正碰巧聂涛，张洋，胡新波等几个弟兄赶来告诉鬼子往东边连云寨方向去了，鬼子在休养了一天后终于还是派重兵来想一举吃掉连云寨。

十，破城日：败战之殇

连云寨的将士以为鬼子被打退就不会再进犯了，所以也有所放松，只得仓促备战。幸地鬼子军队只是把连云寨给整个包围了起来，围而不攻，难道鬼子想打消耗战，让连云寨的人不战自降？双方便这样荷枪实弹两军对峙着。

此时的太阳已经完全躲在地平线以下了，夜色笼罩整个东山岭。突然听见天空不断地嗡嗡声传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不好，数十架鬼子的飞机出现在了东山上空，接着数不清的炸弹从天而降，此时地面部队也开始了炮轰战术，双管齐下。这一伎俩可是法西斯国家的专利，二战之初，德国军队就是用飞机空袭和地面坦克步兵部队双向制动，迅速推进的疯狂战术，曾经占领了除苏联外的整个欧洲大陆；日本也是凭着这屡试不爽的战术连续攻城掠地，占领我无数城池。如今这装备落后的小小山贼如何能敌得过这战术下的鬼子的进攻。

连云寨立刻燃烧起了熊熊大火，守城士兵更是伤亡惨重。不到两个时辰，日军就攻进了连云寨，接着迎来的就是鬼子的大屠杀，顿时寨内呼喊叫声一片，并时不时发出杀猪般地惨叫声。

章秋阳看着这连云寨的瞬间覆没，心中无限感慨神伤。原来日军的这一次突然进攻是得到了省里指挥官的支持，他们之所以推迟进攻也是为了等待增援部队的到来，以便把损失降到最低。而进攻的目的也不仅仅局限于为一个连长报仇，原来是连云寨素来抢劫已经积淀了巨多金银财宝，鬼子正是看中了寨里的钱财。战争结束鬼子就找到了那些珠宝，足足有二十来箱，可是连云寨几十年的全部家底。

章秋阳此时也赶上山，在路上恰巧碰到四处逃遁狼狈不堪的连云寨大当家的。城破时，他临时拿了几袋珠宝逃逸，现在只剩下那么一袋了。大当家的渴求章秋阳救他一命，他便把珠宝全都给他，说话时“贤弟，贤弟”的叫着。章秋阳想了一阵：“大哥，我留不得你呀，实话跟你说吧，这次的鬼子进攻你连云寨就是小弟我一手策划的。”章秋阳便把整个计划跟他和盘托出，以便让他死得明白，接着就一枪结果了了他，并且嘴里念叨：“大哥，你一路走好，自从我设计了这一计，我们就是仇人了，大家都回不了头，别怪小弟我容不下你呀。”说完叫聂涛，胡新波把珠宝给送回去，自己带着张洋，卢欢胜上山去了，美其名曰为皇军祝贺。

由于斩杀连云寨大当家的有功，鬼子决定鹭鸶港村今年免交“皇粮”（皇军向日统区居民征收的粮食）。置身连云寨里，看着满目苍遗的连云故寨，章秋阳是满脑愁绪，这一场战争使他看到自己的薄弱以及鬼子的强大，自己跟本就没有能与鬼子分庭抗礼的资本和基础，他陷入了从来没有过的迷茫中。

（未完待续）

文：西北政法大学张超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