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一夜听春雨
谭平
清明节，剑门之行，结缘剑门。
临夕，黄昏下。
淡淡清香，悠悠情丝，情系三国。
夜暗淡，山朦胧。
临夜，游客，流云似水。
朦胧的夜色，绣古镇。我们一家人，栖身，剑门关古镇；安歇，小楼客栈。
一夜风雨，两厢情怀。剑门古镇小楼情，梦回三国真豪情，人间幸福长相依，小楼温馨一家亲。
暮色，淡淡的如清水，浓浓的似墨梅。
瞧，咱这一家人：有俏皮的儿子，清雅的妻子，还有一个闲散的我。
客栈，名曰：“三国志·仙云客栈”。
剑门关，誉满天下。雄奇、秀美、清幽是它的独韵。
剑门古镇，幽婉，秀媚。
古镇亭台楼阁，古朴，幽雅；客栈小楼，舒适，浪漫；小楼窗棂，玲珑剔透，镂空淡雅。这就是剑门古镇之塞的独特魅力和神韵。
此时，我心激荡。吟一首小诗《梦回三国·剑门小栈》：
曲径青石意深邃，红灯高挂笼小栈。
旌旗插遍烟雨楼，三国烽烟荡心涧。
窗棂轮廓镶霓灯，婷婷轩榭翘首瞻。
亭台楼阁金辉煌，傲立苍穹剑门关。
剑门关，古栈道。
蜀道难，有“难于上青天”之说。还有让人更仰慕的是那素有“天府之国”之称的川蜀，有着傲视天下的四大景观：“剑门天下雄、九寨天下奇、峨眉天下秀、青城天下幽”。
千载蜀地剑门险，名流千秋三国雄。但，剑门关之雄，堪称首屈一指。它是一条著名的“三国蜀汉文化寻踪之路”，有“踏遍剑门蜀道，胜读半部三国”之说。
夜，深沉；色，黯淡。
剑门，勾魂。倾心，《三国志》；铭记，三国史。
回首，浩瀚如烟的历史。
汉室，旦夕。
在一千八百多年前，誉满天下的“桃园三杰”。他们匡汉室，济天下。
那时，三顾茅庐刘皇叔，仁义天下美名扬；义薄云天关二爷，千里走单骑，过五关斩六将，盖世奇功摄群雄；屠户身儿莽张飞，长坂坡下一声吼，吓破曹儿老鼠胆，崭露三国英雄胆。
今时今日，人们更妙赞蜀相诸葛亮：神机妙算话诸葛，隆中对策建功勋；诸葛七出祁山，呕心沥血兴汉室；老泪苍颜扶阿斗，与世长辞心系蜀。
这也真难为诸葛啊，鞠躬尽瘁报陛下知遇之恩，可谓用心良苦，煞费苦心呀！他留下了“忠君、爱国”的万世美名，尤其是那诉衷肠之作《出师表》，堪称天下一绝；也有古诗赞曰：“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后世子孙对他高度地赞誉：“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
再说那五虎之一，常山赵子龙。单骑万军救幼主，血染征袍透甲红，枪搅垓心蛇动荡，马冲阵势虎飞腾，忠勇神武庇护蜀，见龙卸甲魂归天！
我们再看看，西凉五虎之一，马超也。西州马孟玉面郎，狮盔银铠震关中；跋扈报仇反西凉，渭水六战逼潼关。
在这里，我还得说说，“勇毅冠三军”五虎之一的黄忠。古稀之年驰沙场，声如虎吼骄似龙，百步穿杨冠三军，忠毅黄忠赛廉颇。
其实，在“桃园三杰”之中有两虎——关羽、张飞，可以说是家喻户晓，童叟皆知。在此，我就不再多言了。
五虎共聚刘姓旗，横扫千军如卷席；诸葛妙计安天下，孙刘联姻据曹魏；八卦奇阵妙天下，火烧赤壁定三分。
此时，天下三分，魏、蜀、吴成“三足鼎立”之势。然，“三国”傲立天下。
顷刻之间，剑门关下，夜沉寂了。如烟往事，硝烟弥漫三国，英雄多少空与恨，消逝在迷茫的夜空。
夜幕，吞天吐地，腥雨点点，浮云片片。
突然，风乍起，袭晚云，突袭黑夜长空。这时，片云，伴驾风雨横撒娇；雨滴，悬空持练舞。
夜雨即来，迟待风儿再助兴，情洒甘露于人间，三国多情空与恨。如今，“姜维神像”驻人间，镇守豪情在“关楼”。
瞬息之间。两三点雨滴，追风而至。珍珠似的雨滴，犹弩箭一般，突袭半掩窗棂。稀稀点点的雨滴，溅落到窗台上，湿湿的，凉凉的，还沉沉的。
这时，我驻足窗台旁，呆立不语。曾几何时，曾有唐代诗人小杜的《江南春》诗中语云：“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蓦而，雨水弥雾漫天。雨滴似珍珠，一颗颗之间欲连未连，断而未断，坠而未坠，飘然而至。
此时，剑门蜀道风雨中，古镇小道点点湿，小楼客栈雨雾笼，亭台轩榭烟雨里。
我面对眼前此情此景，仿佛听到了剑门关上“翠云廊”云海茫茫，松声涛涛；也仿佛看到了林间意境多清幽，曲径林荫多俊茂；也仿佛看到了悬崖峭壁上的“梁山亭”，在风雨中缥缈，傲立于剑门关上，彰显天下雄关之风采。
窗外，灰色的天空之下，浑然一体。
我只能半卧床榻，倚床而憩，背靠洁白枕，情意悠悠听春雨。我不知道是谁，悄然间用嫣语丹心编织了一幅幅如纱的雨帘，静默之中已轻挂窗前。
这让我无法用视线穿透似雾似烟似轻纱罗裙般的窗帘，更无法看清视线尽头的那片昔日朦胧的“三国世界”。
回眸天际，那一抹醉人的绿，萌萌的细雨，春水山色缈朦胧。让灰黯之色成了剑门古镇的主色调。
急促之间，风驾雨伴急飞舞，古镇凭栏春雨中。
一股清风吹过，两扇窗户随风撞击着窗棂。我应声坐起，轻轻下床，靠近小楼窗旁，聆听风雨声。与此同时，我翘首凝望小栈旁的“剑门天桥”，犹如风中春雨即亲吻，淫雨朦胧遮羞涩呀！
我，嫣然一笑。
这时，我已不愁飞溅水花湿了床单，只喜春风细雨雨中语，更待剑门古镇梦中飞。夜色之中，我看到对门的“剑门豆腐大酒楼”，游客云集似流水，豆腐盛宴尽欢颜。
夜色之中，在这多情的雨季。剑门古镇，温文尔雅如秋叶之静美，怒放娇宠如夏花之绚烂。
我不知道我的视线，是否会落在哪里？是那片从剑门关上“一线天”捡回来的翩翩飘下的落叶，还是那一鹤冲天的巨乳“石笋峰”呢？
今时今日，我还游兴未尽，与妻儿放歌妙赞“剑门之行”。在我的内心世界里，剑门天堑“一线天”，人间仙窟“小穿洞”，巧夺天工，妙绝犹如鬼斧神工。可能吧，此时那“一线天”、“石笋峰”、“小穿洞”、“关楼”、“翠云廊”……清新高雅，也许不留一丝尘埃的痕迹。
夜色之中，浓浓的如黑幕笼着轻纱，悠远朦胧。
剑门关，鸦雀颔默，安歇了；古镇小楼羞涩，沉淀了。小栈小楼，静酣春雨之中，也甜甜地沉睡了。
今夜，我枕床半卧，临窗听雨。
回眸，脑海现，忆清晰。
忆今曦之时，我们一家三人，徒步而涉，畅游剑门蜀道。
蜀道，岂可只一个“难”字了得。“金牛峡古栈道”倚悬崖峭壁而凿，蜿蜒九曲依山傍水。相传战国时期，五丁开通金牛道后，金牛行经此地忽一牛受惊狂奔此峡隐没，故名为“金牛峡”。“金牛峡栈道”和“金牛廊”全长1500米。也曾有唐代诗仙李白感叹“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啊！
这时，妻儿早已熟睡，可能她们还在梦中游弋巴蜀剑门，也可能她们太累了。我轻轻地走到她们的床前，把已掉到地上得的衾薄被角给她们卷起，小心翼翼地掩盖在侧身而卧的妻子的后背心。
瞧，俏皮的儿子躺在妻子的怀里，憨憨甜甜的憋着小嘴，呓梦之中喃喃地叫“妈妈，快来哟，好漂亮呀……”他还时而在妈妈的怀里攒动着小脑瓜呢。
这一刻，时光驻足，万物戛然而止。
窗外的雨静悄悄的，好像屋内温馨的一幕也被绵绵春雨觉察。这时，我还一直惦念着矗立雄奇的“关楼”。在奇险秀美的“关楼”前，“孔明立关像”、“刘备过关像”沐浴着夜色春雨的洗礼，不知道当年叱咤风云、英雄一世的他们怎么样了呢？
这时，我想起早晨我们三人过“雷鸣铁索桥”时，桥畔之间，有轰鸣之声，但没有当年的气势。据史书记载，当年的“雷鸣铁索桥”畔，山高谷深，山洪奔泻，水声如雷，蔚为壮观。唐代诗人李白也在《蜀道难》中写道：“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辉，砯崖转石万壑雷。”
昨昔英雄，风流雄姿。
而今，我卧枕长叹。昔日英豪啊，已黄土扑面，坟堆堆。
今夜的我，宿客栈，栖小楼；临窗棂，聆春雨。虽无三国英雄之志，兼济天下黎民百姓之宏愿，但我志不改，意更坚。
我警心而语，静心而歌。在《增广贤文》中有这样一句：“人生一世，草木一春。”
佛家也有云：“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这一切都是一种心境。心若无物就可以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参透这些，一花一草便是整个世界，而整个世界也便空如花草。”
是啊，一花一世界，一生一世情！
今夕，黄昏之下。
我们一家宿剑门古镇，憩小楼。
这时，我只是不想去想，但也能让人感觉到三国英雄们的惊世创举，非凡的气魄。若等美好的事物荒芜的支离破碎之时，在一切尘埃落定之时，你才会知道今生真谛，可能为时已晚了。
夜，沉甸甸的，静如墨色，也许还有一点点儿惋惜。
窗外，淅沥沥的细雨如思语，泣歌三国英雄泪。
我，心悸而寂，一夜无眠。夜雨亲吻古镇小楼，我临窗聆听春雨，倾心梦回三国。
在一千八百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春天。在剑门关下，其状犹如“尸填巨港之岸，血满长城之窟”。在古战场文中，曾经这样写道：“鼓衰兮力尽，矢竭兮弦绝，白刃交兮宝刀折，两军蹙兮生死决。降矣哉，终身夷狄；战矣哉，暴骨沙砾！鸟无声兮山寂寂，夜正长兮风淅淅。魂魄结兮天沉沉，鬼神聚兮云幂幂”的凄惨血泪的景象。
随着时光流逝，世事变迁。一千多年过去了，古战场废墟的犄角旮旯里，斑斑点点的生机盎然，会悄然而生。那片在三国荒芜里蜕生的绿色，不知是在用另一种方式，铭刻着过去的印迹，还是展示着未来的美好前景。
不知不觉在什么时候，窗外已泛起淡淡的白色，屋内已经稀稀疏疏透进了点点亮光。
乍时，窗外飘来悠远的乐声。窗外的乐声，萦绕在耳际，犹如那一缕思绪跌宕起伏的五线谱，飘响远方。
我应声透过窗帘，仿佛看到了被雨水湿透了的旋律；穿过雨帘，就像倾听“姜维泉”昨日潺潺的流水声；也回味着“姜维泉”神奇的传说和甘醇的泉水。
此时，我掀开被褥，轻轻下了床。然后，推窗，远眺，好一个清雅古朴小镇！
天幕之下，剑门关，古朴小镇。朦胧神秘似青烟，雨雾弄纱舞雄关。
淡淡的早晨，雨仍在下个不停。朦朦胧胧之间，耳边听到了淅淅沥沥的声音。皱一皱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股清新的泥土气息沁入心扉。
启窗后，我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沥沥的细雨。那种恭候已久的春雨的甘露，淡淡清馨扑鼻而来。
对呀，南宋代志南和尚有诗云：“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我，凝视，街心小道。
五颜六色的花布伞盛开在古镇剑门关的每一个角落。它们红的奔放、黄的娇艳、绿的清新、紫的浪漫、碎花的清纯……
在这雨的世界里，游人漫步，已湿透发梢。我觉得湿透地不是雨，是他们昨夜未醒的梦！
剑门关下，凝思悠长。
这时，我轻侧转过头，朝妻儿看了看。不经意间落在她们酣睡的脸上，心中无名的感到幸福就在眼前。是她们，陪我剑门之行，陪我茫茫旅途浪迹天涯，寻觅昔日记忆的痕迹，我陷入了她们的梦里！
在没有阳光的日子里，思念依旧犹如没有了线的风筝，会飞的更高。。。更远……
我独自悄悄地开门，拿了把油纸伞，掩门下楼，梯陡路湿。那风、那雨、那熟悉的旋律，踩着三国群雄遗落的足迹，我走进过去。那路、那楼、那熟悉又陌生的街道。这时，湿透发梢的不是雨，滑落脸庞的不是泪，迷茫的视线能穿越雨帘，却穿不过那座古镇雄奇绵延的峰峦，逾越不了剑门关的边缘。
今晨，一家三人，归途中。
我轻掩门，下小楼，含情脉脉地回眸小旅屋。
早餐，豆腐宴，剑门豆腐大酒楼。剑门豆腐特色刻心间，古镇“怀胎豆腐”常挂怀。
早餐之后，我们再次踩着曲径古道青石路。昨日记忆中的夕阳，将我们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今日我们撑着雨伞再次亲临烟雨古镇，将我们的剑门情缘延伸的好长、好长。
回眸，剑门，车站。
一夕朝阳惜今情，梦回三国湿衣袖。崭露三国英雄气，血透征甲染袍红！
启程，剑门，归家，留恋。
剑门之行化清风，添得垂杨化绿枝；春色花香意更浓，烟雾归途弄轻风！
（2012年4月4日夜顿笔疾书）
背景：
今年4月4日，也就是清明节。那天，我们一家三人5点钟就起床了，又乘了三个半小时的车，终于到了闻名遐迩的剑门关。我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一家人徒步登上剑门关，欣喜万千，一睹了“天下雄关”的风采，感受了剑门关的雄奇秀美，领略了大自然的神奇。
当天，我们尽览了剑门所有的景区。黄昏十分，我们一家子才下山，兴未减，意未尽。当夜，一家人宿剑门关古镇一幢小楼客栈。
在傍晚十分，居然下起了朦胧的细雨，给剑门关增添了淡淡的忧伤（正值清明节纪念伟大的爱国诗人屈原啊），也增添了浓浓的三国情怀（川蜀雄关，勾起了三国史事）。于是，我记起了唐诗人小杜的诗句：“清明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夜色朦胧的雨雾中，这更让我打开了一千多年前的三国史。一家人在剑门小楼听春雨，梦游了一回三国。
当夜，我一夜无眠，凝思提笔，抒写了胸中这份浓浓的三国情怀。
（作者：谭平地址：四川省苍溪县东溪中学；邮编：628441；QQ邮箱：470551883@qq。com；电话：15181421531）
所属专题：2012清明节诗歌散文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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