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爱就有希望

2012-08-08 03:54 | 作者:张力 | 散文吧首发

就有希望

张 力

连她自己都不敢想,这一陪读,就是8年。

她满头华发,端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矮小而孱弱的身躯佝偻在课桌上,满头灰发下一双枯涩的眼睛死死盯着孙女的课本,盛放着满眼的疼爱与温暖。她始终保持着那种专注的神态,一手拿着钢笔,不时地给同桌的一名小学生辅导着功课。

这位老奶奶就是农十三师红星二场退休职工孙慧敏,今年68 岁,同桌的小学生是她11岁的孙女李淼冉,为了让自幼患病的孙女“学到知识,不做废人”,8年前,这名老人从孙女3 岁上幼儿园起,就开始每天陪着孩子一起奔波在求学的道路上。8年来,祖孙两人总是准时出现在教室里,风无阻,学校的师生都亲切地称这名年龄最大的“学生”为“陪读奶奶”。

下课后,老奶奶告诉我,20年前丈夫死于疾病,她把儿子抓养成人,娶妻生了孙女,孙女3 岁时,儿子和儿媳便因种种原因离婚了。儿子去了外地打工,因此,从小到大,孙女看病、读书、生活,所有的事都是奶奶一手包下。

上课的时候,只要孙女一走神,孙慧敏就会严厉地提醒她。有需要做笔记的时候,孙慧敏就会拿起笔来帮孙女记。老师讲的知识,都是由孙慧敏先记住,然后再讲给孙女。李淼冉好动,不时大声说话,孙慧敏就用零食哄她。孙慧敏接近2000 元的养老金,三分之二用于给李淼冉买零食,自己则舍不得吃、舍不得穿。

李淼冉红朴朴的小脸上始终泛着笑,头发梳理得光亮,扎个蝴蝶结,穿一身洗得洁净的校服,嘴里不停地吃着饼干。老师教一句,老奶奶引导孙女念一句,忽然李淼冉不念了,说想歇一会,老奶奶哄她,你再调皮就不让上学了,李淼冉便奶声奶气地说,我就要读书,我就要奶奶,我喜欢老师,要老师。

爱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力量。 陈霞老师说,老奶奶自强、自信母亲一般。孩子有些弱智,在老师和奶奶的共同努力下,也认了不少字,她先教给老奶奶,回家后老奶奶再讲给李淼冉。随着年龄的增长,孩子到初中可能会好些,她和老奶奶就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学校的师生已经习惯了这名大龄“编外”学生,在同学老师们的眼中,孩子只是需要帮助,而不是残疾。

“让孩子多认识一点字,只要她能上学,我吃多大的苦、付出再多都愿意。两位老师都不嫌,再不让孩子学些知识以后更傻了,我不想让她以后变成个废人。”孙慧敏老人坚定地说。现在陈老师教的生字她大多都会,对于课文,孩子也有自己的理解,说起夸父追日,孩子说夸父不想让太阳落下去,就死命去追。数学刘老师每天拿颗糖,孩子犯浑的时候,就塞给她。怪丢人的,这是没办法的办法。

在流逝的光影里,多少苦涩的泪光伴随着逝去的岁月,在老奶奶的脸上流,流走了她满头的青丝。我问她,您老年龄大了,天天如此,能坚持下来吗?她笑笑,说:“今天星期四,我就想着,好了,明天就是星期五,所以每过一天,我都在心里念叨着,孩子总有长大的一天,她的病能治好,希望就在未来。”

希望就在未来,这是老奶奶的心里话。现在她的小孙女已在她的“希望”中渐渐长大,并且认识了好多字,虽然在班里还算倒数,但比以前强多了。老奶奶把自己变成一支顽强坚忍的弓,风雨无阻地照顾着残疾的小孙女,用孱弱的身躯在支撑一个与她同样瘦弱的家。

希望就在未来。老奶奶在通往学校的这条路上为自己点亮了一盏爱之灯,希望之灯。每天,迈着沉重的步伐,日复一日地走向希望,整整8个秋,她用毅力和隐忍,用爱撑起了一个摇摇欲坠的家,也给残疾孙女一个希望。

因为爱就是阳光,爱就是信心,爱就是力量,有爱就有希望。

作者: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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