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父亲

2012-07-30 07:52 | 作者:梦飞 | 散文吧首发

父亲已逝去了,但总不能忘怀。

20岁,我进大学一年。正是青如火的年龄——许多人的20岁,我呢?如今想起来平淡如水。19岁进大学的时候,我便带着牵挂的思绪,父亲已然病重,也许真会离去?但心中,总觉着不可想像。

当在学校里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告诉我父亲去世的消息,我心里的吃惊多过伤心——没有丝毫的准备,该怎么做呢?没有主意,想了想,回家吧,肯定回家。就请假回家。路上奔波了三天,只想着赶快回到家里。

赶到家的时刻,父亲的棺材正好出门。一刹那,我所有的感情涌上心头。我离他如此之近,却又如此遥远。我可以手抚摸着棺材,父亲就躺在里面,可我却看不到他,接触不到他的手、他的脸、他的脚、他的怀抱……可我又多想抚摸到他……我泪如泉涌,我如此伤心。咫尺天涯,原来真的是咫尺天涯!

我想陪着父亲,可是父亲要上山,我不知道这些风俗、这些程序是怎样的,我只知道,不会等我,父亲要按时上山。棺材被抬起了,一路前行,我跟着,只有一片茫然,一切按规矩进行着。一瞬间,父亲的棺材进了墓,墓门被封起来了,只有一堆黄土在眼前。我和哥嫂跪在墓前,牵起前襟,地理先生一边唱着一边一把一把地洒米,我们接着,说是谁接得多,以后财气就多。我跪着,没有出声,一直流着眼泪。我也没有接米。我不要财气,我最亲的人不在了,我要财气干什么?我什么都不要。我的心被抽空了,我什么都不要!

从坟上回到家里,我进了父亲的房间。了无痕迹,真的是了无痕迹。一张空床,床上什么也没有。父亲的衣物不多,除了放进棺材里的,其余特别破的就扔了。房间里空空荡荡、空空荡荡。父亲没留下任何东西。

在家呆了三天,我又回学校去了。年底寒假再回家,发现母亲沧老了许多。

自此,上学、毕业、工作、娶妻、成家,离父亲越来越远,但对父亲的思念不曾断过,中多次梦到父亲。回家去父亲的坟前呆一会儿,心里和他说说话。有时想到,真有灵魂,那他在哪呢?若转世,他一辈子上父母,下疼弟、妹、妻儿,他应该转世为人,那么,谁又是他呢?

自此,听不得哀乐,一听哀乐,我就心酸。自此,见到和父亲同龄的老人,我就心酸。偶然出差在外,遇着乞讨的,我总会掏出零钱。

只是,我还是很想念父亲,自己总也无法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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