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梦

2012-07-29 12:29 | 作者:雪苑林 | 散文吧首发

七月,清晨里一丝甜甜的微凉让我有足够的理由和好的心情走出门。

我打着伞,穿着质地精良的高跟鞋姗姗而行。我如此体态婀娜的摇曳在众生人群里,仿佛在等待一个心仪的回眸。我知道我还有着完整的虚荣心。像一支水仙花的自恋和顾影自怜。西方传说,纳西瑟斯疯狂的上里自己在水潭中的倒影,最后消瘦而死,他坐过的地方长出一朵水仙花,垂着头倒影在深潭……而我刚好生在七月,在这浮躁不定的季节,我渴望像水仙花一样的绽放,然后惊艳的一生。

在七月猛兽一样的阳光里,我尽量把伞撑得斜斜的,把自己的影子挤到脚旁的花池里去,我知道我一直很想和一朵花或者是一簇绿叶呆在一起,挨挨挤挤,悄悄耳语,这只是我一个烂漫的想。我太想知道关于花蕊的心思,也渴盼它知道我最芳芳隐秘纷繁的思绪。

其实,我也很担心我墨绿墨绿的伞远远看去是不是很像长满青苔的古柏,蓊蓊郁郁,立在亘古荒原,荒凉而空旷,像一个古老苍凉的传说。我喜欢把自己的人生看着古老传说,我甚至把一只古埙的诗集放到我的歌集里,这只会增加我生活里沉郁忧悒的氛围,在一遍抑郁缓重的歌调里,他缓缓走来,而我是古老传说中等待太久的人,执着、坚贞,苦难。十多年的时光倒回去,一寸寸挪移,步步触目惊心……

趁着黑,我总是找很多理由去梦见他,光线昏暗的屋子里,我把头低得很低很低,匍匐在最初故事的朦胧虚幻里,但是我一直都无法看清他的脸,尽管就几步之遥,我在梦里拼命挣扎着,靠近他。疲惫而黑暗,绝望而沉沦……幸而很促的天就亮了,我看见太阳光从白的墙壁上慢慢往下移,房间变得愈来愈明亮,一刹那的明艳里我惊醒过来,知道是一场短促的梦,人生若梦----- 十年如一梦,时光倒过去又翻过来,梦里挤榨繁复的脚步消散了,在灿烂阳光中,我可以轻轻嘘叹一声。

贪恋上一双蝴蝶的翅膀----- 硕大无比,幻化成形,精美绝伦。仿佛庄生的梦之蝶。逍遥宇寰,苦渡沧海,这是我另一个梦。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