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人生

2012-07-26 08:21 | 作者:辜松涛 | 散文吧首发

暗河人生

当你独自坐在阴暗的角落,这很不好。角落的阴暗和你心里的阴暗会合,形成一个阴暗的场,长此下去,人的心里更加阴暗,好比黑洞吞蚀星体,那巨大的吸力令一切无法抗拒。这个角落也会因为你而变的更加不好,人们说它是个死角。

曾几何时,你也是个阳光灿烂的儿童,天真烂漫,无虑无忧。但随着年纪成长,烦恼渐多,儿童的心智已不符合身体长大的度量,你被逼成长。其间你受过伤,洒过泪,流着太多的汗水,但换来的是你身量的长高与心智的完善。你成了一个青年

你的心里,不知何时,沾染了几多烟火气,人间的八风,熏染着你。是呵,凡人都有七情六欲,你在万丈红尘之中,也难逃过往。蒙尘的心渐渐灰暗,行事往往乖张。你逞血气。为人之初没有半分恋浮名,社会的熏陶,耳濡目染,令你爱上名利。每当深人静,你喜欢独坐角落,关着灯。任窗外的月光流泻,透过窗,好像一双温柔的小手,抚摸你的面颊,有时会有清泪溢出。

你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它叫做寂寞,像一条暗河,在你心中流淌,绵绵不尽,幽幽鸣唱。伴随着寂寞而生的,是你沿着那灰色的轨迹,借酒浇愁。你明知道,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更愁。可是你选择以酒为伴,唱着曹孟德那曲“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你慢慢堕落,暗河汇入新生溪流,更加茁壮,更加磅礴,波涛如怒,令人心惊。而你懵然不知,任由那负面情绪,暗中滋长,你周身弥漫着黑色的能量。

对镜自照,你终于发现,眼前的这个人是多么的陌生,你几乎认不得他,那决绝的眼神,轻薄的嘴角,高傲的鼻子,没有一样是自己的,只有那头如瀑的黑发,依旧是那样直溜,似乎在诉说着一个遥远的过去,那缘那愁,是如此这般的长。你心中有股对未知未来的恐惧幻想,于是你拿起命运之剑,与时间搏杀,终于你落败了,败的很惨。

这次失败的后果是,你的意志消沉,一蹶不振。你拿起金樽,以酒为伴,那浓烈的滋味,却无法点燃你心头那团火焰,你将那脆弱的心儿藏,如受了创伤的小鼠,终日蜗居小屋之中,把伤口自个儿舔舐。外面一有风吹草动,你惊弓之的身躯,痉挛不止,伤口从新裂开,所迸出的鲜血你清楚的知道,你越来越脆弱,越来越敏感。不知何时欠下的债,要用血来还,你喃喃自语,如疯人般,以手问天,老天却静默不言。从此你行止异于常人,外人都说你是个怪人,而你对自己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像极了金庸笔下的任我行,我行我素,不羁如风。

你开始远行,足迹踏遍塞外草原、大江南北,见过你的人都说,你像阿甘,浓髯黑须,线条粗犷,原来你已步入壮年。此时的你,有着超乎年龄的成熟和老练,多年的户外生涯,岁月的沧桑磨砺,将一个懵懂的少年变成一个真正的成年男子。回首往昔,你不禁叹息昨日的年少轻狂,又为了自己的幼稚扼腕神伤,但是一切已成过往,丢失的,遗忘的,追悔的,都回不来,光阴如箭白驹过,怅怀昨日曾少年。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你想起千里之外的爱人,她朝思暮想的,天天倚窗期盼的,泪眼婆娑。回家,这强烈的念头驱使着你,这么多年了,该回去了,漂泊的浪子,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故乡,那乡音,乡愁,使你泪满衣襟。你那可怜的爱人,如今只剩一座孤坟,一千五百个难眠的日日夜夜,多少次恶惊醒,多少次梦里徘徊,总不能见,相思成疾,不治而终。

此情此景,无处话凄凉。正是枯藤老树昏鸦,断肠人在天涯。愁啊愁,一夜白了头,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三十多岁的人,六十多岁的容貌,人生之境遇,真如暗河行舟,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礁石、潜流、甚至蛰伏的地火,你若要一探究竟,只怕会落得个船翻帆断亡命天涯的下场。人生事不如意十之八九,这就是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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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 若秋:容颜老了不可怕,怕的是人未老心老朽的心呵,对命运说一声:磨难痛苦真好,加油!
    回复2012-07-27 10: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