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站在树下的男子

文小艾

花散落下来，雨季了，一点一点，紧锁眉心时，思寂寞的颜色，红的，或紫的伤心，有时，就从湖心掠过，惊一池波澜，瘀泥处的鱼，惊悚跃水，一圈一圈，粼光闪耀处，伊人泪垂。

站长堤，画一处风景，柳摆柔须，散四香溢，拢满目乱发，随它，随心情走了天涯。

夕阳落尽，雁来去，影时单时形，欲曾掩面，终是离人词，湿衣襟，远方山峦叠，影朦胧，却亦思念朦胧。

秋雨了么？季节渐冬，无寒，着一身短袖，碎一池洼镜，看自己的影子破成残景，心痛，眼迷离。

有人言惑，雨的颜色呢？我答，季节的心跳，快乐的与不快乐的，体会凉与温暖的变异。

凉在秋，暖在春。

我在某年第一场大雪来临前逃离那些恩恩怨怨的暧昧，原以为的忘记，彻底的，却不想偶尔的触及，便是泉涌。

有人劝，总有人厌倦如此。

那个穿旗袍的女子，凤纹彩绸，淡红浓蓝，大雪飘下来，我还是站在树下的男子，看红，看蓝，看世界的白，一点一点靠近，一点一点地离去。

雪是冬季的魂么？一次次地问，一次次地毫无音信，就像我在那样的岁月轻轻地呢喃，我一步一步地从雪上走过，弓着身子，前行着离去，留一排深深浅浅的沟痕，一行恩恩怨怨的离别，离别是永远的，爱恋却成永恒。

若干年，去从前树下，满天繁星，闪闪烁烁，流雨落尽，原来我还是那棵树下的男子，仅是苍桑岁月轻易拉去古老的思恋，失去光泽，我抚摸那些泛黄岁月，却看不到白色的洁雪而临。

那日，我转至山谷，俯身看泉里的鱼，来来回回地游，清澈的水，让我看到精灵似的生物在那里日日岁岁，好想就做一尾山涧里的鱼儿，生生世世。

窗台湿了，似心情天空，散落的水帘，嘀嘀嗒嗒，在湖中融化，溅着透明的泡，映着影子，憔悴地站在人世，为爱，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