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守震

2009-01-10 21:06 | 作者:晨暮随心 | 散文吧首发

这个故事在我记忆里埋藏了好久好久了,写这样的回忆觉得有点两难,写出来总想让对方知道,以表示我还没有忘记他;另外又怕写出来揭出往年的层层伤疤。

守震是我初高中最要好的同学,厚厚如蘑菇云似的头发,一双乌黑的眼睛,我们几乎是无话不谈,而且经常在他家住。他为人谦和却又处处固执,谦和的人必然豁达但是固执时难免不钻心理的死胡同。我想起中学的时候路过他家,喊他一起上学,路上我们谈武侠,谈流行歌曲,抱怨书包上的压力,学生里的鸡毛蒜皮,偶尔也不时得看看路边上和我们一起上学的美女。

我原本比他高一届,后来升高中的时候因为不学无术升学失败,那时候上高中还得自费一部分钱,无奈只能降一级重新的温习一下初三的功课。那时候班级里的座椅排列很奇怪,一列是单人数列,一列是双人数列,我在坐在属于单人数列的一排内,他正巧是我的后桌,小镇里的中学属于子弟中学,人数没有多少,不少人几乎都是认识的,有的甚至都是我在小区住的邻居。

十年多来一回首,有的友谊不过是密封的陈酒透过暂的一段黑白的底色,看着还能单纯,不过是想想现实的现在似乎不过是一种自我情感上的怀旧。虽然说友谊未必能和情一样需要时时更新,但是我感觉的这个乡音未改的同窗之情有不少人现在反而产生了一种陌生感,如和我守震一样,虽然情感上我们都觉得对比当年没有丝毫的改变,可是聊天之中总觉得有点不适应。

记得初中的时候我可以不拿自己当外人般的到他家都睡觉,如果渴了还可以到厨房去喝瓢水。那个时候到到他家从来没有看见他的父亲,我一直以为他的父亲是在外地打工很少回来,可是在未来的某一天偶尔听他母亲说:“震儿,你该给你把上坟了。”,这句话像针尖一样的刺痛我,我全身的神经系统都清醒起来,我想起来我曾经问过他父亲哪里去了,他为何总是沉默的不言语,我无法体会在单亲家庭生活的他是什么样的心理,不过我像后来他的缀学必定于此有关。

镇子里的中学虽然没有解散,但是高中彻彻底底在我们上高三那一年成了一曲心酸的句号,现在来看高中解散了,小镇的教育单位在体制上也从矿山企业里剥离出来了,对于镇里人可以说一喜一忧。

喜在不少老师可以跳槽到市里教书,工资一定是一笔可观是数字,剩下的教师也没有多余的人力资源,自然分到的钱也多了,另外企业也从此甩开了沉重的包袱;

坏的一面就是,上高中必须去市里了,虽然说市里的硬件好,但是交的钱也不少,补课费买书费,这个费那个费的层出不穷,在高中没有解散的情况下,不少贫苦的家的孩子还可以勉强上学,另外镇子里的老师都是乡里乡亲,没有染上城市里那种唯利是图的习气,不少教学资料,都是他们在业余时候一笔笔用老式的墨印滚刷类器具刻印出来的,一摞摞的资料印好都是免费的发给学生的。像对比市里的中学,生源你不来还有别人来,每到有什么教学资料不少老师如同书店里商人的合作伙伴一样,你们去哪里哪里买什么样什么样的书。

守震在高中的时候,成绩是中上等的,发挥好的时候都能进入前几名,可是偏偏在高三分文理后,他不知道为何的不来上学的,班主任也劝,他的母亲也劝,同学们也劝,希望他能来上学,结果都是徒劳了,不知道是家境的原因,还是其他。

我上了大学后,我们见面的时候就少了,偶尔的几次聊天也觉得有点没话找话的感觉,看到的只能他那张僵硬而惆怅的脸,他现到某矿成了一名搬运工,他的眼神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情,有的时候也会感慨,后悔当年的走错的一步棋。

想想我自己比他有强在哪里呢?人总面对现实,这样才能摆脱现实里那条无形的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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