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东篱采菊人

2009-01-07 23:48 | 作者:晨暮随心 | 散文吧首发

满野菊花,如黄金铺地。

一袭青衫,长发掠肩,被晚风送起,飘舞于额前,却丝毫无法凌乱那清澈的目光。

如同向日葵追随太阳的脚步,那束目光悠悠地探寻着宇宙与人生

越过一丛青草,伫立于一株雏菊旁,只是欣赏,丝毫没有亵渎的意思,只是以一种平等的心灵与之交流。

蓦然回首,晚霞中,葱绿的南山,竟是那么悠远。

披星挂月,回到家,心里却有闲情万种,这究竟是怎么了,月寒如水,离自己是那么遥迢,平时悦耳的鸣,此时却是声声惊心;平时动听的水声,此时却阵阵惊寒;平时似乎已埋藏心底的种种情思,瞬间一跃而出,离恨、心酸,他拿过酒壶,一饮而尽,点点滴滴尽是眼泪之味,拉过一把无弦琴,席地而坐,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不期待天风,不等候飞鸟,只酝醉心中的天籁,霎时拂动又手,作弹琴之态,无弦之琴,虽无清商,但那一声一调早尽在心中,琴何在音,琴音在心啊,他人何知。

蓦地停下,眼瞥见了那风中迎动的菊花,他的生命像是明白了什么,尘世,已无什么好留恋,不如归回自然,花草虽无语,却是最知人情事的朋友,既然举世皆浊,又岂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不如餐菊饮露,清白身躯。山虽贫瘠,但每日若能戏于游鱼、飞鸟之间,又岂非乐事?

于是,他像一朵经清水洗涤后的芙蓉,天然纯真,去掉了浮文艳词,他更像大山中的一只鸟,山溪中的一尾鱼,不在意了年华流逝。

他越发喜门前的五棵柳树,爱他们随遇而安的性格,他在树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于是他自号:五柳先生。

再后来他的故事没有了结尾,也许是在哪一个日,陌上柳青;那一个秋晨,篱边菊黄,他将随之飘逝而去。

不知他是否后悔过他的人生,我想,应该没有,偌大的南山,还记着他那个不羁声音。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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