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什托洛盖的记忆

2012-07-10 23:23 | 作者:格玲格 | 散文吧首发

“牛羊动风萍,村头唱野歌。”

这是我记忆深处里对新疆和丰县和什托洛盖镇的印象。那时候,一双解放鞋载着我胖实而又矮小的身子跑遍了小镇的四面八方。

我喜欢在镇外的戈壁滩上疯跑,有时可以恳请善良的蒙古族牧民用马载着我奔驰;我也喜欢独自一人躺在戈壁滩的沙坡或者草地上遥望高远的蓝天,和什托洛盖的天总是瓦蓝瓦蓝的,象一面巨大的镜子。有时躺在草地可以听到牧人们悠扬的长调,那是我人生中最初的音乐。我也喜欢去攀登镇子里的两座小山岗,它们是我幼儿时的玩伴。那时候,这个小镇如同一座小村庄,唯一的现代化就是盐厂有个很高很高的烟筒和一座高大的俱乐部。

吃在我的记忆深处总是那样的清新而鲜活。不用说用牛粪烤出的馍馍、风干的牛羊肉、松枝熏出的马肉,也不用说皮囊中打出的奶疙瘩、酥油,就是那香醇的马奶子酒也常常让我在中沉醉。我是喝着这里的牛奶,吃着这里的牛羊肉长大的,我的筋肉因此而强健。我性格中所有的热情与奔放都来自托洛盖浓厚的地方文化的熏陶。

很多年后,我在遥远的陕西读了一些史书,我才知道这里是东归英雄土尔扈特人的一个封地;我知道了这里是蒙古族著名史诗《江格尔》的发源土之一;我也知道这里曾燃烧过三区革命的烈火;我幼年踏过的大地上曾留下进疆部队在零下三十度的冰天地里急行军的足迹。这一切的一切,让我对故乡充满了自豪与思念

住在和什托洛盖的新疆和丰县本土作家阿蕾对我说:“回来看看吧!现在的和什托洛盖早已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小山村了。”我其实知道,三十多年来,我一直关注这里,我的人离开了这里,但我的心永远的留在了这里。我知道这里已是一个发达的工业基地,这里有了宽阔的街道,高大的楼房,我深情的向往,蒙古族牧人悠扬的马头琴与现代工业的机器轰鸣将交织出怎么华丽的乐章?

想念和什托洛盖,那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不知道我何时才能再次踏上那亲切的土地,用陪伴了我42年的脚去体验她古老美丽成熟的今天?用我这双阅读了千山万水而独对故乡常常流泪的眼,再次去凝视这睡在北方戈壁滩上的美女?其实我的精神,我的思念,我的灵魂何时曾离开过这里?多少次我在梦中睡在故乡的草地上,凝望故乡的蓝天白云?多少次我在梦中醉迷在马奶酒的芬芳之中?又有多少次我曾化做故乡戈壁滩上的一牧石头,在灿烂群星下闪烁着思念?

2012.7.10 赛尔格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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