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听风呤,谱一曲沧桑的浪漫

2012-07-10 14:25 | 作者:晓风残月 | 散文吧首发

淌过岁月的河流,溯洄于上世纪二十年代东京樱花如人如潮的初。那季淡淡的雾,氤氲了一场风花雪月的浪漫;那年漫天的樱花,迷离了一世镜花水月的痴情。

素有“三湘才女”之称的“病美人”白薇,为出逃,流落日本。初逢留学日本的诗人杨骚,如一阵飓风吹皱两颗寂寞狂热的心,缱绻演绎了一出跌宕回旋的旷世情缘。被爱伤得千疮百孔、寂寞无助的白薇如一条蔓藤紧紧缠绕上风流倜傥的杨骚;如一尾落岸的鱼重游于水中的欢畅。白薇爱得如醉如痴,徜徉在那惺惺相惜的怜爱中,即使忧伤也带着浪漫的旋律。

或许,白薇烈火烹油般炙热的情感灼伤了杨骚;或许杨骚的浪荡轻浮、薄情寡义承载不了白薇如许的浓情;或许,初恋情人林琴如那琵琶半掩,欲诉还休的少女情怀才是诗人追逐的漪。杨骚不辞而别。欢如朝露的日子,刹那间又成了苦雨寒霜。

白薇痴情未减,追逐到西湖葛岭、他的暂居地。期待杨骚回心转意,执手一生。杨骚却冷若冰霜、恶语相向,然后逃得更远。

那年的杭州,雷锋塔倒了,爱情已无枝可栖。

“中雨,明月何时出?雨洒悲尘悲越新,病扰脑筋脑更病。假睡终夜,合着怅望西湖的眼睛,心震震,可不是你在湖滨送来的叹声?啊,我丝丝垂着的发端上,都吊着一位青衣曼陀阴郁的诗人你!”明月千里寄相思,一封封凄切断肠、百转千回的情书,依旧不绝如缕地诉说着那浓得化不开的相思。杨骚却很少回信。

白薇把无处化解的相思、苦痛都付诸滴血的文字。写戏剧、写小说、写诗歌,写尽人间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1926年4月,陈西莹在《现代评论》上称她为“突然发现的新文坛的一颗明星”

1927年,阔别多年的杨骚终于在一个阳光明艳的秋日回来了。突然看到魂牵梦绕的人就在眼前,白薇悲喜交集。几年来,沉淀在心底的所有的心酸、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寂寞、所有的等待在一瞬间烟消云散。蛰伏心底的爱情,如火山熔岩般喷射而出。

失而复得的爱情,如五月之花的美丽,灿烂在白薇心头。那段如诗如歌的岁月,俩人朝夕相守,诗情酒意、轻歌曼舞,才思也如泉涌,双双成了当时上海滩文坛上两颗璀璨的新星。

他们终于决定结婚了,多年的苦恋眼看修成正果,白薇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笑意嫣然地招待宾客。可杨骚直到宾客散尽也迟迟未现。婚未结成,繁华落幕,爱情的锦衣华裳被一路的荆棘撕裂成触目凄凉的碎片。白薇伤心欲绝,决定要绝了与杨骚的情爱,断了自己的痴念,把情感的最隐秘处公之于众。于是就出版了他们十年间恩恩怨怨的情书集《昨夜》,叙述了他们:

一些过去的思想,过去的生活和悲泪

一些灵爱的高峰畸形的热恋的苦痛

又一些惨变的玩弄人生的刀尖上断肠的事实

《昨夜》的出版,是一场为爱情公祭的盛宴,为俩人的情感历程刻上了句号。

然而,在战火纷飞,流离失所的抗战后期,俩人又奇迹般的再度重逢。体弱多病的白薇旧病复发,昏迷不醒,杨骚七天七夜衣不解带,无微不至地精心呵护。白薇病愈后,杨骚真诚地忏悔,希望俩人能重修旧好。白薇却犹豫了,情伤、爱殇,心有余悸的苦痛使她尘封的情感如同那自缚的蛹,已虚弱得无力再挣脱那层薄薄的茧,羽化成蝶。

白薇与杨骚最终还是未成眷属,可昔日刻骨铭心的爱恋毕竟是早已种植于灵魂深处的白色蔷薇,依旧花开花落。杨骚远走南洋后,在南洋,他将自己每月不到70元的薪水中,拿出50元寄给白薇。而白薇,虽身边也不泛追求者,却再没有恋爱、结婚,自我放逐到北大荒,孤身只影,终其一生。

爱到极致,终必成伤。正如白薇自己所言:“爱是死的铁链”

阡陌红尘,有多少爱情能镌刻于历史的墓碑,寄世凭吊,哀艳缅怀。

痴一念情怀,沧桑了几多倾城的浪漫;

守一份寂寞,唏嘘了世人不尽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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