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

2012-07-09 20:55 | 作者:风之语 | 散文吧首发

文小艾

清明忆故人,确逢菲菲落尘。

二十年前外婆离开时,雨亦菲菲,我在睡中便突然跃起,自语自泣:外婆走了。

顿时四周黑暗压着我无法喘气,就像深荒野的一棵小草孤寂而害怕。

我一个人坐在床沿,一遍遍回忆梦里外婆离开时的慈颜红脸。

十天前我还睡在她的旁边,与她唠着嗑,银白的发际飘落在我青少年的脸上,泥房外,天空星星依然闪烁,生命于那些宇宙之物来言,太微太微。

可,我知道,我整个童年整个少年,外婆便是我整个世界,从没想过她会离我而去,总是以为便会这样一直一直陪我下去。

那时,我得知她病了,倒在床沿,医生说时无多日,我便哭了,我没有想过我最亲的人会离开我,于是,整夜整夜地我陪着她,而外婆脸色蜡黄,就像我在菩萨面前烧去的黄元纸,我总是背着大人们烧一些东西,然后默默念诵,我希望我所的亲人不要尽快离我而去,我还没有适应没有她的日子,火光映衬中,我的小脸通红,泪光闪烁。

外婆说,无论天堂或地狱,无关紧要吧,总不会苦过红尘艰难。

我握着她骨如柴的手,劝她说,好心的外婆,一定是在天堂享福的。

有时,我睡在堂屋,听外婆与妈妈在里间的床上碎语,偶尔听到妈妈轻微的哭泣,我便钻进被子里,任泪湿衣。

记得小时候,每逢寒暑假都是在外婆家度过的,外公去到河里抓些小鱼小虾什么的,重要的是每天都有黄鳝吃,外公用一竹筒放置田头,早晨便能收获很多,也有碰到蛇的,外公是能看的出的;

映像中,外婆总之与外公怨声载道,妈妈说他们这样就过了一辈子了,有时想想,那些所谓的天长地久的恩爱不就是如此么。

出嫔那日,是个阴天,寒风嗖嗖的腊月十一,我看着外婆躺在棺木中,慈祥的像去赶场,眉骨深陷,双眼紧锁,我知道,我的外婆就要如此永远地睡去,再也不会醒来,再也不会说:乖乖,放假要来玩!

可,婆奶奶,你知道吗?你这一去,我来又有什么意义?生命之重于你是一种解脱,于我呢?却是几十年的想念

我想怎样呼你,你都无法答应了,你一任别人钉上盖板,无声无息,我想着看你最后一眼,众多白幌遮住了我的双眼,无力站起,唯有跪着,跪着,双手撑地,泪湿双襟,听锁呐声走远,嗑头,嗑头,嗑头,再嗑头……

外婆,天堂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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