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雨

2012-07-09 09:11 | 作者:陌染纤尘 | 散文吧首发

车窗外,丝渐密,我依然按着惯例,提前两站就下了车。这最后的两站路,是靠近江边的,我喜欢沿着江堤在黄昏的柳枝下漫步。

就在昨日,看着江面上倒映着天边那些像是镶了金子的,鱼鳞似的晚霞,几乎是痴了。可是看着看着,心里就总有一种忍不住要往江里跳的冲动。我知道我的坏毛病又开始从心底蹭蹭蹭地往上冒,心里愈是慌得不得了。就江边那条小铁链,怎能拦得住我疯狂的念头呢?我赶紧跳离江边,只远远的望着那一江被霞光映着,辨不清面目的江水,在斜阳里,由金鳞变作白鳞,再由白鳞变作青鳞,最后呼的又变回了金鳞——那是岸边的霓虹灯亮起来了。

今日,也是这个江边,我撑着我的紫伞,雨点滴滴答答敲打着伞面。那是雨点钻进了柳枝里,又蹦到了我的伞上,一颗,一颗,一颗一颗,一颗,又一颗……并无规则,也无韵律,却像一个个音符,嘀答,嘀答,滴滴答答,滴滴,答答……烟笼里,江面上垂下一根根细线,被江水里不知道什么东西给扯到江底去了,只留下一个又一个密密麻麻,浅浅的窝。那些小窝里似乎又都藏着个小人儿,在暗地里调皮地伸出一只只小手,悄悄地推开层层叠叠,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耳机里传来叮啷啷的筝鸣,雨点忙着捉我的脚丫亲吻,雨意便飘过眉梢,顺着眼眸,在心底肆意飘洒。石板路上,落了些柳叶,湿嗒嗒的俯首,以卑微的姿态,匍匐于地。

我脱了鞋,拎在手里,光着脚丫子,像儿时一般,去踩一个个积满清澈雨水的浅坑,踩得雨水发出欢快的“piapia”声。身边,公车上,载满一车讶异的目光,一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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