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天堂的微笑

2008-12-25 20:50 | 作者:汉水渔夫 | 散文吧首发

尽管天很冷,但到处都是闪烁的霓虹灯,空中飘着轻柔的音乐,弥漫着腊味和鞭炮的硝烟。街道上没了白天的喧嚣,偶尔有一两个人急匆匆地走着,大街上寂静而空旷,而每一个窗户里却是另一番景象,家家团圆,吃年饭,好一幅太平盛世图。农历新年的钟声就敲响了。

最繁华的街头的霓虹定下,有一个约三四十岁的女人蜷在一堆破烂里,仿佛是一团被人随意丢弃的旧棕垫,扎眼的灯下,与这个繁华的城市格格不入。除夕夜的这景象,又使人想起了祥林嫂。没人知道她姓啥名啥,就叫她祥林嫂吧。祥林嫂不知何方人,不知为何原因来到了这个漂亮的城市,也不管这个城市欢迎不欢迎她就住下来了。当然住在街头,和许多乞丐一样捡破烂。这个城市要创卫生城市,被当局赶了,又回来了,像老鼠躲猫一样。

祥林嫂或许在饭店的泔水桶吃了年夜饭,现在蜷在破烂里过除夕,她时不时抬头看着天空的焰火,也想了一会心事。或许是在想她的家人,或许是在想她的童年,或许是在想那些可口的食物,再过些时候,她的人生又长了一岁。

突然,她感到背部好疼。原来两个十五六岁的毛头小伙,喝了几杯猫尿,嘴里叨着烟走在街头,觉得她挡道也许感到好玩,踢了她一脚。她有些愤怒,骂了两个和她儿子差不多大小的毛头几句。两个中学生上前就是一顿暴打,她哭喊着,滚动着。街上本来就稀疏的行人都惊恐地绕着走,赶着回家团圆。打累了,两个毛头才住了脚,骂骂咧咧地走了。

祥林嫂到处痛,好几处流着血。她呻吟着,慢慢觉得困了,已到了大年初一凌晨四点多了。就要快合眼的时候,她又被人踢醒了,她惊恐地睁大眼睛,那两个恶魔又来了,他们觉得无聊,想来发泄过剩的精力。边打她边脱下她的裤子,用凶器侮辱她。她连喊的劲也没有了,呼吸也困难了,渐渐的也不出声了……

清早,最勤劳的清洁工打扫着这个城市狂欢留下的垃圾,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女乞丐……

祥林嫂幸运的被警察送进了医院。几年前的一个流浪女人来到这个地区,被几名中学生凌辱,警察和医生都不救治,悲惨的死在了野外,此事惊动了国务院总理。所以这个地区开展了一年的作风整顿,个别人当时受到了处理,后来上级验收时,得出的结论是经过整顿,这个地区的干部作风、各行各业的服务意识都得到了加强,当然也建起了许多救助弱势群体的制度,所以,祥林嫂是幸运的,她被送进了医院。但祥林嫂还是没治了,她从救死扶伤的医院,到了没有暴力、没有冷漠、温馨和谐的天堂

案子很快破了,于是当局招开了庆功会,警察和医生受到了表彰,表彰会开得很隆重,发表重要讲话的当地最高领导说:这是广大干群道德水平明显升高的典型。我想,祥林嫂一定会在天堂里含笑注视着这一切,她也一定会欣慰他的死对这个社会的一点贡献吧。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