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二）
吉首到株洲，无座。
车上颠簸，脚底发酸，眼困乏，令我痛苦不已，如果这是回家的煎熬，那也就值了。现在都凌晨3点了，火车在呼啸前进，车外的黑暗不时掠过些许灯光，在无力的散发着微弱的气息，雨已打湿了它的脸庞，透露着模糊；车内冷气袭来，手臂早已感觉寒气，凉飕飕的，只得双手摩擦掉冰凉或是增添件长袖衣保暖，我只穿了件短袖。因为无座，只好站在车厢的的连接处，摇摇晃晃的，咔嚓的响。离厕所又近，一些气味会趁门开着窜出来，陈陈恶心涌上喉咙。真的很困了，记得包中有几张废纸，我就拿出来，放在通道坐下，合眼浅睡。
车内很静，无谈话声，旅客们或许也和我一样，在闭目养神呢。一个个歪头斜脑的依靠在座位上，搁腿抱手的，面目表情都大同小异，一脸的疲倦。车厢内的过道站满了人，有的扶椅而靠，有的半蹲，很难挪动。爱抽烟的旅客会来到车厢连接处，扫视了一下周围，自豪的拿出烟，吐着他们的辉煌史，但也有圈圈的无奈一环环飘出，没人在意，也没人能懂。夜深了，旅客很少有走动的，不过还是有的，有人是为了找开水，有人是为了找一个奢侈的座位，有人纯粹是上厕所而走走。此时，往往会有美女或是帅哥从你身边经过，爱美的人儿会侧目欣赏，直至背影的离去，也舍不得拿下眼光。
车窗上爬满了雨点，除了一片漆黑，我看不到在下雨，更看不出此时此刻车到了哪里。外面的夜在蔓延，在生长，装满了秘密。车内灯光很昏暗，我看着窗上自己的映像，很虚，却看不出真实的自己。已经站了5、6个小时，火车也停驻了好几个站点。手机快没电了，不敢开机，虽然知道是5点多才到终点站，但很想知道现在是几分几秒，好细数着煎熬还剩多少，这过程是痛苦难受的。
在车上，不是站着就是坐在地上，机械的重复着这两个单调的动作。没有高科技电子产品的享受，也没带书刊来看。就这样坐累了就站着，站久了就坐下，反正路程都是那么长，上车下车的旅客来来往往，陌生换了一批又一批，都是匆客，谁也不认识谁；人生还不是一样，笑多了需要哭一下，哭累了就笑，与你相识的人由新变旧，再由熟悉渐渐陌生，都是些看客，谁也顾不得谁。唯有你自己一个人走完这段路。
此刻，我真的累了，合眼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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