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

2012-06-26 01:27 | 作者:散文吧网友 | 散文吧首发

心里常有想法,上帝之手将我轻轻拈起,随意一抛,就这样进入陌生的异界,树叶裹身赤足行走,有高山,有荒漠,有江河,有猛兽,一个人探索,一个人求生,艰难存活也好,无声死去也好,任我一个人高呼,一个人低吟。

幼时做过一个。放学时,发现路边草丛中有一堆鸡蛋,赶忙去捡,捡完后发现有一个蛋破了,于是就丢掉,又一个蛋破了……,最后,只好强迫自己不去看还有没有破损的蛋。

那个幼时梦境总困扰于我,捡起鸡蛋时可以肯定是高兴的,丢下破损的鸡蛋时可以肯定是惶恐的,但到底鸡蛋是不是全破了?是否寓意了我的一生?真该坚持着把那个梦做完。

人生本来一梦,于当时是沉溺其中而不自知,或兴致勃然或黯然神伤。待一枕冰凉万象皆空之时,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又什么值得欢喜什么值得悲伤?早已不是孩子,也就失去扑入父母怀中寻求慰藉的资格,也只能自己跌撞前行。

人说成熟的标志就是能微笑面对苦楚挫折,将面皮揉捏做成调色板,根据别人需求抹上青红黑白,将口舌调拨做成答题卷,根据标准答案填入ABCD,将手脚摆弄做成机械臂,根据人生程式移动上下左右,非如此万事不成,而我又是谁?

恍惚间三十余年过去了,楚门离开了,走上自己选择的道路,是否踏入一个更大的摄影棚?或绯亮或灰暗的幕帏舞台上,你方唱罢我登场,神鬼乱舞影零乱,盛筵散后满地狼藉。

虫蚀水浊,凄凉孤寂的枯冢中,只有腐暗的黑土揭示一个躯体曾经来过这世上,因何而来?得失几许?又为何而去?这个世界是不在意的。

如柴枯骨之前,是丰腴的肌肉,无数草木兽虫精华造就的肌肉,又为这个世界回馈了什么,除了肮脏玷污还能有什么?

总有些许美好,或远离我或我远离。嘴角抽搐出来都是些呓语罢,只盼安寐。

碎碎凝霜点点铺,啾啾寒夜哭;

绰绰鬼影躇躇蠕,恹恹僵躯日日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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