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难言快乐

2012-06-25 12:25 | 作者:三穆升霖 | 散文吧首发

农历五月初五,是传统的端午节。小时侯,我是很渴望过节的,因为只有节日,才填充了平时好吃好穿和好玩等许多的空白,应该说,所有的节日都是快乐的。

然而事不至此,随着年龄的增长,对逢年过节却有了不同的看法。我发现,不管什么节日,体现饮食文化的占多数,要操办各种吃食,自然都成了母亲的事,按我们的习俗,推磨碾粉、熬糖做粑,每个不同的节日,母亲都要想尽一切办法让儿女们不落俗套。节日期间,她总是起早贪黑,忙里忙外,如果别人有的她没有,哪怕家境再窘,母亲说什么也不依,她由此付出的代价和辛劳是儿女们难以想象的。当我们为每个不同的节日津津乐道时,而母亲却累得茶饭不思,胃口难开。所以说,不管什么节日,都是折磨母亲的,我为此而生出别样的情感,以至于到后来对所有节日的期望值都不高了。

特别是端午节,更无快乐可言。

记得有一年端午节的早晨,母亲早早地为我们煮好了茶蛋,当她在干打垒的土墙头取下小竹篓,伸手进去掏大蒜籽准备煮蒜瓣的时候,不料被藏在里面的蛇咬到了,我随着“哎哟”的叫唤声一骨碌翻下床,只见一条带红筋的青竹鞭毒蛇还在母亲的脚下游动,我操起一根木棍如点般地狠狠打下去,毒蛇很快就死了,虽然死得稀烂,但母亲的情况也不好,不一会就手臂肿胀、瘀紫、畏寒发热,最终站不住,还是躺下了。乡亲们闻讯,都纷纷跑来探望,见此情况,嘱我赶紧到几里外的村庄找一个姓凌的土郎中,说他很会治蛇伤,不过在那个年代,此人被划为“四类分子”,如今他还敢不敢采药治病很难说。不管怎样,我还是去了。随人指点,我在一个低矮的草房找到了他,看我稚气未脱就失魂落魄的祈求样,他也没说什么,答应为母亲治疗。几副草药下去,母亲果真一天一天地好了起来,我不知道该怎样去感谢人家,但我觉得,什么是“地富反坏”和“四类分子”,他们未必都是坏人,这年端午,我真心寒。

自从那以后,我很怕蛇。大凡世上所有的阴魂鬼怪、财狼虎豹我都不怕,我真的很怕蛇。蛇的模样不仅难看,而且冷血、藏毒,它静也慎人,动也慎人,可以说,横竖都不是个东西。要不是讲究生态平衡和生物多样性,蛇这类东西真该灭绝。

端午节年年依旧,它有什么来历,我没考究,看来,是要问问余秋雨老先生了。不过,从古至今,伟大的诗人屈原投江、母亲又遭蛇咬都和端午节有关,那么这个节日,我无快乐可言。

不过,社会总是在不断的发展和进步,如今的节日食品已经是琳琅满目,举手可得。如果母亲还健在,她也一定不要再这么的辛劳。再说,广大的农村已经是高楼大厦,红砖碧瓦,优美的环境可以与城市攀比,没有了毒蛇的藏身之地,生活的快乐,已经体现在每时每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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