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那条河

2012-06-22 19:36 | 作者:欣庸 | 散文吧首发

我的家乡镶嵌在桑干河南岸,恒山山脉脚下,大同盆地边陲。四周沟壑顺挂,缓坡倒倾,南高北低,像一把蒲叶斜立。地形坡沟交错、沙土覆盖、植物微衰,降水稀少、无墒期。不过那条河经常让我想起童年快乐和不易忘却的美丽。

她是海河的重要支流。途中由源子河、恢河、御河等支系汇集,向东流经张家口境内的阳原、蔚县、涿鹿进入官厅水库,最后经华北平原注入海河。沿途因河水湿润,土地肥美。千百年来滋养沿河两岸的古老民族的繁衍生息,构建起独特的民族风情与文明气息,养育了一代代纯朴善良、不折不挠的优秀儿女。

从记事起就跟着哥哥姐姐们到河边玩。稍大一点就和伙伴们偷偷下河,这事不可告诉父母。稍微大一点就和伙伴们偷偷往河湾跑,哪里好玩,天有水、鱼鹰和野鸭在河床盘旋,戏耍追逐专逗孩子们玩,我们慢慢从它们的声音里发现,在茂密的水草里有它们的孩子,就踏草涉水找它们的巢穴,经常是我们疯跑它们追逐,而往往是它们在欺骗我们的感觉,用声东击西的战术迷惑我们,我们很少能如愿以偿。不过孩子们的兴致是随即而来,小鸟抓不到就到浅水处摸鱼,而摸鱼同样得有技巧,看着鱼在脚下游来游去,就是抓不到,一抓把水搅浑更难抓了,常常又是扫兴而归。但孩子们天性好奇,总是闲不住,就到河岸老树上掏鸟蛋,每当伙伴爬到半树,底下有人喊:“你看有条蛇!”其实都知道是考验胆量,伙伴们根本就不信服。因为在上树前就做好了准备,他们身上都有防护武器。

这条银带弯弯曲曲横躺在塞北高原的崇山峻岭之中,绵延250多公里。流经到我的家乡已经平稳宽阔,冲击成大片的滩地与盐减地,土地肥沃,草木茂盛。河床南北有1000米,水靠南岸,在农业学大寨期间还修了2级高灌,50百分之的湾地都可灌溉。从上个世纪的60年代就开始移民,直到80年代末才搬清,在县级公路两旁建立新村。

村里祖祖辈辈都依托这条河休养生息。孩子们把这条河视为欢乐的天堂,有事没事都愿意到河边浏览,看看鸟儿飞翔,绿油油的水草,奔腾翻滚的波浪,气势雄浑的河床走廊,满目苍劲的秋色原野。一到季,孩子们就忘了寒冷,盼着早日封河与白皑皑的世界。我们自制的冰船就可以大显身手了,几乎是每个星期都在晶莹光滑的冰面度过,忘记吃饭、忘记时间,有时被大人怒骂才悻悻而返。记得有一次,我们几个在冰面上赛擦滑技巧,自己没有棉鞋棉毛,北风刺骨,不知不觉把耳朵冻僵了,有个伙伴发现后,我已失去了知觉。但兴致不减,并不想马上离开。那种乐趣或许只有童年才有。

到了上个世纪的80年代末,这条河渐渐干枯,清澈的河水不见了,常年流淌着一股废水渗透着河床,许多水鸟也不知去向,河床长满了防风固沙的棘类植物。夏季望去,整个宽阔走廊是一条碧绿的翡翠,诉说着曾经有过的美丽,一到冬季茅草勒勒、荒蛮枯眼,一片萧条。经常站在制高点瞭望,那种失落、那种过往的激情会同时汇聚,暗暗问自己,出现这种状况是自然处罚还是人为惩罚?由此想到祖国大部分的水域河流都已出现危机,不由开始担忧。又听说自然村开始合并,组建新型农村合作社,我同样担心没有水的困惑。

随着科学发展的突起,祖国建设的步伐加快,水源已经是制约发展的一大难题。家乡的河已经枯竭,那条奔腾不息的河渐渐消失,童年记忆中的桑干河已经把成一块伤疤。我想,我问,我忧,或许这种忧虑是整个社会的病源,面对如此的环境和家园,我如何可以高兴?自知写有何益?只能在无奈在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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