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爱,游走在痛的边缘

2008-12-15 10:57 | 作者:香欲染 | 散文吧首发

(1)医院

“老公,你快醒醒,快睁开眼看看我,我是慧芳,你的慧芳啊,”慧芳望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丈夫断断续续的抽泣着,无助的她跪在一旁紧紧地握住那逐渐失去温度的双手,心里不断的对丈夫呼唤着。

丈夫紧紧地闭着眼睛,脸上毫无一点血色。忽然,慧芳发现丈夫的手在抽搐,她害怕的吼了一声“妈,不好了”。一旁的母亲被吓得慌乱了起来,不知所措。这时,病床上的丈夫抽搐的更厉害了,慧芳发现丈夫的耳朵也开始发紫了,她慌乱着正不知如何是好,隔壁床病人的家属急忙的说了句“快,快按铃”。慧芳这才恍然,手颤抖的向铃按去,声嘶力竭的叫着医生。

“让开,快让开,”医生一边朝这边赶来,一边示意着慧芳不要耽误抢救。

慧芳身子向后倾了倾,然后倒坐在了地上,拭去模糊了双眼的泪水,祈祷着医生救回丈夫。

数十分钟过后,医生转过身僵硬的表情对上慧芳迷茫的眼,无奈的摇摇头,慧芳呆滞住了。看着医生拔去了丈夫身上的所有针管,丈夫的手就在医生放开后缓缓地划过床沿,慢慢垂下。慧芳一下扑倒在丈夫身上,双手捧着丈夫冰冷的脸,撕心裂肺的哭喊着:“老公,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就这么舍得丢下我和小米罗,你倒是说句话啊…”

亲人们心疼的把慧芳拉起来,“慧芳,你就让他走吧,让他安心的走吧”。母亲用她苍老的手拭去慧芳脸上的泪,抽咽着对慧芳说道。

望着医生缓缓的盖上白布,看着丈夫一点一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慧芳哭的愈加厉害了。硬是要上前去扯下白布,亲人们紧紧地拉住慧芳,生怕她承受不了打击而突然想不开。就在丈夫被推出去的那一霎那,慧芳倒下了,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良久,病房里慧芳的哭泣声,还荡气回肠。

(2)学校

“米罗,我好饿啊,我们去吃饭吧!”好友陆续用胳膊拐了拐埋头写字的小米罗。

“恩,马上就好。”小米罗低头回答着。

约摸五分钟的样子,小米罗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对着一旁玩飞机模型的陆续说:“我好喽!”陆续从座位上跳起来抱着小米罗,“米罗,你终于做完啦,再没好我陆续就要饿死嘞”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拍着自己的小肚子,示意它已很饿了。

小米罗咯咯的笑着走出了教室,陆续也咯咯的笑着跟了出来。

小米罗念的是寄宿制学校,家在城市的这一边,学校在城市的那一边。

在食堂打了饭,两人找了个位子坐下,米罗习惯吃饭低头不语。一直以来都是陆续活跃着饭桌上的气氛,米罗偶尔仰头对他笑笑。饭过半,米罗忽然像想起什么来,看着陆续问道:“我昨晚见我满嘴的牙齿掉了,这是为什么?”陆续突然被呛到,喝了口碗中的汤,摸了摸胸口说道:“貌似不是什么好事情,我听我妈妈讲,只是听啊,你也别当真。”小米罗被他急着了,夺下他手中的筷子催着他:“你快说,你快说。”陆续咳了两下对着小米罗的耳朵轻轻地说道:“我听我妈说,梦见牙齿掉了,家里是要出事的。”小米罗听完呆住了,陆续连忙安慰他道:“别当真啊,我也只是听说的。”

这顿饭,小米罗吃的很艰难,虽然陆续说了也只是听说,但是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个下午小米罗都无精打采的,陆续的笑话也没能让他笑起来,到下午放学的时候,班上的同学告诉小米罗说:“传达室的大爷让你过去接电话,貌似是你家里打来的,好像很急。”一句话让原本就很担心的小米罗更加的着急了,他三步并两步的朝传达室跑去,接完电话,早已六神无主的他电话都未挂好,就站在那呆住了。陆续跑来,脚刚停下喘着气对小米罗说:“米罗,怎么了?”见米罗没反应,陆续便拍了他几下,这一拍把小米罗给拍清醒了,他对陆续说:“帮我请假,谢了。”陆续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米罗已跑出了学校。

坐在车上的米罗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窗外的树儿花儿好似在对自己哭泣,望着它们小米罗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任着无声的泪水拍打着自己的脸。

(3)过往

“嘶,痛,好痛”痛苦的呻吟声从小米罗的房间里传来,爸披上大衣,亮了灯,开门看来,小米罗在床上痛苦的打着滚。

爸爸,我好痛,”小米罗伸手拉着爸爸的衣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两旁流下,爸爸用大衣把小米罗裹起来,一把抱起小米罗,自己也不顾外面寒风凛凛,骑着摩托车把小米罗放在自己身前说句坐稳,就快速的朝医院方向开去。

晚的医院静的让人害怕,爸爸抱着米罗向急救室跑去,小米罗的眼睛湿润了,用手抹去泪痕,低低的叫了声:“爸爸。”

爸爸以为小米罗疼的厉害了,便又加快了脚步。

爸爸告诉了医生小米罗的情况,医生便用手指指床,示意让他把小米罗放到床上,爸爸看着医生无所谓的态度,便着急的对医生说:“医生,这孩子疼了一晚上了,越来越厉害,也没见他好点,麻烦您一定给看好。”

“啊,爸爸”被医生按着疼的那一块,小米罗疼的叫了出来,泪水也止不住的往下流。爸爸把胳膊伸过去对米罗说:“来,儿子,咬着就不疼了。”小米罗咬着爸爸的胳膊,疼的厉害就咬的重些,就在这样的疼痛中渐渐睡去了。

次日,小米罗醒来,发现爸爸不在,他慌乱的跑下床去寻爸爸,下床时不小心衣服挎到了床沿,发现自己的一身衣服换了,再看看,怎么会在自己的家了?小米罗满脑子都是疑问,这时爸爸进来了,米罗叫了一声“爸爸”,爸爸对着小米罗笑了笑,把手中的碗递给米罗说道:“来,把它喝下去病就好了。”小米罗对着爸爸皱了皱眉头,爸爸又递给他一颗糖,米罗问爸爸昨晚的事,爸爸笑了笑抚摸着小米罗的脑袋,然后转身离开。就在爸爸离开的那一瞬间,米罗看到了爸爸胳膊上的牙印,很深。米罗想叫住爸爸,可是怎么说话就是发不出声音,想拉住爸爸,可是怎么抬腿就是迈不出脚步。

也许是天气有点凉了,也许是车子太摇晃,小米罗不禁打了个寒颤,也许是阳光太刺眼的原因,米罗的眼睛被刺的生疼,低头抹了抹前面的头发,发现衣襟湿了一半。

(4)回家

天空中断断续续的下着小,是上天怜悯吧,和小米罗一起哭泣着。

米罗还小,很多东西不会,爸爸家又没个兄弟,爷爷奶奶均有年迈,所以一早舅舅就来接米罗去看墓地了,妈妈则是去火葬场。因为爸爸去世的那天,米罗是在学校,现在算来刚刚是第三天,爸爸已走了三天了。想到这米罗的泪又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墓地之后,小米罗是要去拿爸爸遗像的,舅舅一路再三嘱咐着,遗像正面要朝里的等等一些规矩。小米罗很怕,害怕自己做不好,这一切都是一个人完成的,没有人陪伴,而此时小米罗也不知道妈妈在哪。一路上米罗都是紧紧地抱着爸爸的遗像,紧紧地只想自己能够保护好爸爸,就像爸爸一直保护着他一样。

进了火葬场,小米罗看着陌生又令人恐惧的地方,遗像就抱的更紧了。舅舅带他到妈妈那——爸爸遗体告别的地方。隔着一堵墙,妈妈指着里面告诉小米罗,阿姨正在帮你爸爸化妆。小米罗看着两眼通红、说话哽咽的妈妈,此刻无措的他放声大哭起来。哭声里尽是想念,想念爸爸。

接下来的告别仪式,小米罗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只知道满屋子的哭声,抽泣声,泪眼模糊的他也已看不清爸爸的脸庞了。看过最后一眼后,工作人员说要把爸爸推去火化,此刻妈妈拉住不放,小米罗哭着也跟着去拉,可是最终爸爸还是远去了。望着漫天飘絮,小米罗懂得,爸爸没了,彻底的没了。

最后的埋葬,看着爸爸的骨灰被放下去,一点点的被盖起来,米罗的心狠狠的痛着。他用力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再不肯落下一滴眼泪。妈妈想再多陪爸爸一会,家人不答应。可又拉不走妈妈,这时小米罗走到妈妈面前,抬起头对妈妈说:“妈妈,我们和爸爸一起回家吧。”妈妈紧紧地搂着小米罗,泪水顺着妈妈的面颊流到小米罗的脸上,小米罗拭去了妈妈的泪水,牵着妈妈的手离开,离开时小米罗望着墓碑上的爸爸,对爸爸笑了笑,在内心说了句:“爸爸,我们回家了。”

评论

  • 伊霜凌心:这爱,无边无际.
    一如,痛,不叫痛.
    穿越着关心,然后疼痛着方式.
    这或许也是爱.
    回复2008-12-15 20:24
  • 米罗:人往往都是在致爱的人离去时才能体会到`。。
    回复2008-12-16 02:21
  • 伊霜凌心:情节的顺序如能更明确些,读起来,会更流畅.
    香欲染,已经不错了,继续加油.
    回复2008-12-16 08:49
  • 香欲染:摁,要不怕失败,继续加油。
    回复2008-12-16 12: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