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榻呓语

2012-06-10 00:44 | 作者:行墨草舟 | 散文吧首发

忽然一觉醒来,窗外还是黑沉的,只有几盏高悬的路灯,在远处爆发着无数刺眼的光线。 我的飞扬的心灵,又落进沉寂的躯壳。

总是在黑中床头翻起,探出一双发着绿光的眼睛,看别人的故事,记自己的足迹。可是,许多时候拿起笔是无话可说的。时间久了,话涩,笔也涩,也正如此时窗上树枝作出“涩—-涩”的声音。

从小就有一个。向往着将来有一天能像许多作家一样,提起笔就能写出散发灵气,美妙的文字;向往着十万斣纯净的,清凉的,碧绿的泉水迎头向我泼来,冲来,洗净我这二十年来缠绕悱恻的梦靥。

其实,说到此处,可能话题又远了。这还得从我出生时说起。

我出生于一个极平凡的家庭父亲曾是一名军人(关于父亲,我的另一篇文字已写得很细)。生母是父亲的第二门妻子。父亲的第一任妻子,由于种种原因,离了婚。也因这样,曲折婉转,才有了我。

说来,这二十年,家庭生活是较寒酸的。父亲当年在军中因性格强烈,犯了错误而被革了职,之后并带领我们全家一起回了农村,开始了耕秋收的生活。

我是在姑爷家出生的,因为当时自己的家还未稳定。那个时节正值云宵节的晚上,天气还比较寒。我后来听说,在我出生的那刻天空还泛起了银光,父辈都说是大福大利的征兆。不过,我倒是不迷信的,因为我只是平凡的活着。

在我出生后不久就得了一种极为严重的病。为此,几乎花光了家中所有的积蓄。于是,日子是越过越艰难。只是,父母对我不曾放弃,还好我终于硬是活了下来。在我知事的年纪,父亲告诉我,救我的是一位年迈七旬的老先生。如今回想起有的尽是遗憾,因为至始至终我不知道这位老先生长什么样,更不说去拜访。他的躯体早已回归到这圣洁的土地上,而我有的也只是祝福祈祷,告慰他老人家的亡灵。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幸运。或是说,这算不算是一种幸福。只是,我仍平凡的活着。或许,世间真的有许多的造物弄人,平凡的人也难逃考验与抉择。

六岁时,母亲得了不治之症便活生生的从我身边离去,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我至今还未找到合适的言词来形容。或许,一个生命的更新需要另一个生命的结束。我觉得生命的周围时常布满着黑暗,我对生命这个词感到困惑与不解。有时,还真这样想,人的一生意味着什么。

因为母亲的逝世,父亲受到严厉的打击,只在迫于生计,他也只得顶着压力,早出晚归。

我记得自己写过一篇关于父亲背影的文章,我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形容自己的父亲,只是,此时的脑海早已布满他漫途前行的背影。我知道,人终究是会老的,任何人都不例外!但,人的一生,精神可以不老,正如父亲,只手撑起我的云天。

我不敢说生命是什么,我只能说生命像什么。

“生命像一江东流的春水......沿途中,它消融,归化,有快乐有悲哀......生命像一棵小树......开花,结果,却也少不了落叶的飘落......”这是老先生冰心文章里的话(此时理发词穷,姑且这样称谓她吧),这些话美极了。我无法想象得出自己是否对生命也有一番独到的见解,我想说的,就是日子一天天在消磨,小溪终究是要归入大海,小树终究是要长成参天大树的。

我不敢说来生,也不敢信来生。人生有太多的说不定,拿不准。我还能在这个世界上停滞已算是一种幸事,只是这些幸事中存在太多的突然。幸运的是,我周围有着一群关心护我的人,我生活在一个和平,美好的社会国家里。在这样的环境中是甜蜜的,温馨的。突然的是,我生命的途中措手不及的事总有发生,像一支开得正旺,笑得正喜的花迎来了冰雹,弄得憔悴不堪。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等到下一个春的来临,我始终相信春的味道会来临的......

如今,身处异域他乡,站在梦的边缘,努力拔涉,也不知这个梦何时才会清醒?!

停留在这浩繁的宇宙,许许多多难以预知的不时出现在你的眼前。只希望有一天,能够回家去,在温暖的灯光下,有着可口的晚餐,亲爱的谈话。

星光渐失,大开的窗户之下,在梦中向天微笑。时间不早了,月下的人儿还谈着他的过去,现在,将来所留恋,计划,企望的一切。

平凡人的笔下,只能抽出这平凡的希望。然而这平凡的希望,何时才能到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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