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醉人的京味儿……

2012-05-31 20:48 | 作者:繁花陌期 | 散文吧首发

那醉人的京味儿……

忘不了那沧桑悠长的胡同,忘不了那鳞次栉比的四合院,更忘不了那富有京韵的吆喝。还有存放在胡同中的那份情。绿了,黄了秋,那份情,是一份难以割舍的记忆

今天,我们在语文课上学习了萧乾的《吆喝》。第一眼看到题目这两个鲜明的大字,就把我拉到了记忆的深处。

只能说,那是一次意外与特别。大抵是多年前吧,姑姑在北京西单找到了她失散多年的女儿。那时正值暑假,闲适在家的母亲竟兴致大发的说要带着我顺着姑姑的道儿去西单玩玩儿。

只记得坐了好久的火车。才到达目的地——西单。幼稚的我原以为这会是片繁华的闹土,但当我真正的站在这片土地上的时候,才发现,不一样,真的不一样。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这悠长悠长的胡同。胡同口的小孩子们拿着冰糖葫芦串儿,屁颠屁颠的到处追逐跑闹。还有那戏剧性的叫卖艺术——吆喝。“卤煮喂,炸豆腐呦”“葫芦儿——冰塔儿”。这清脆悠扬的叫卖声把老北京人的淳朴热情还有那股京味儿毫无保留的表现了出来。我喜欢这里。

我们四个人是住在四合院里。中间是敞亮的堂屋,两旁各有几间宽敞的厢房,围成折角状,再加上高高的围墙,正好是四四方方的院子。这便是所谓的四合院了,但最让我难忘的,是院子里那与众不同的,鹅卵石铺成的地面:青灰的,浅褐的,深蓝的,一块块溜圆的鹅卵石听话地排列着,竟然能装点出那么多神奇的图案——那究竟是些怎样的图案,当年的我并不十分清楚,只是凭记忆,依稀记得那似乎是铜钱呀,蝙蝠呀,如意结之类表示吉祥喜庆的图案,至少在年少的我看来,那是那么奇异而且又漂亮的。印象深刻的是有个端着蓝边儿大海碗,碗里面盛满炸酱面,头顶儿刮的亮亮的,光着板脊梁,肩头搭块儿手巾板儿,穿着大裤衩子,踢拉着拖鞋蹲坐在院门槛儿上,手里还攥着半根儿黄瓜嘴里嚼着新蒜的人,一边呼呼的吸溜着一边和过往的邻居们搭话儿:“吃了吗您哪?!”然后瞪着大眼等候着邻居的回话儿。

后海,是我和表姐的专属回忆,它仅仅是什刹海的一组成部分,但我们已经地用后海取而代之。大清早儿,便听到另一个院儿的大爷叫:“走着,王大爷,后海去啊!”。“豆汁儿,就剩两碗啦”这吆喝一喊起来,对我来说便意味着要去吃早点了。北京的早点是最经典的,天叫一碗豆汁,别闻味,眯着眼喝下去,那才叫一个解暑,去火。像郭德纲相声说的鉴别北京人就踹倒灌一碗豆汁,起来骂街的就不是北京人。起来问有焦圈没?那准是老北京。

除了这些。恐怕就是糖葫芦儿让我魂牵绕了。我和表姐每每上街都要买上几根正宗的糖葫芦儿。可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少了一天天的幸福,毕竟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终究是要回去的,那日,那时,那条胡同,我们即将离别。我与表姐一个胡同头,一个胡同尾。就这样杵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对视着。我什么也没说。因为我怕一开口,金豆豆就会止不住的往下流。可就这样,一个胡同头,一个胡同尾,就在转身的那一瞬间,俩人都哭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西单的那段记忆也慢慢搁浅了。

但是,当我把《吆喝》粗略的浏览完后,那老北京的一切在脑海中又重演了一遍,一幕幕浮现在眼前。糖葫芦,面人,布老虎和豆汁儿。回忆老北京,那淡淡的哀愁,沉沉的相思,那心中刺痛的感觉是从古到今的伤疤。仿佛无论你如何治愈,都逃不出记忆的控制,而这,也就是永远的,旧的伤。

耳畔仿佛想起老北京卖糖葫芦的大伯的笑声:“怎么,想老北京了,吃不到这么正宗的糖葫芦了把,倒是叫你平日那么皮”然后,他一个人笑开了花吆喝开了。

冰——糖——葫芦……

葫芦——冰——糖……

那悦耳的吆喝声悠悠扬扬进入我的脑海,像一缕残梦——胡同深处、四合院、门墩……一股热浪敲击我的心房,终于我抛开一切,敞开喉咙——

冰——糖——葫芦……

葫芦——冰——糖……

吆喝,是老北京的符号。

古朴静默的老屋、斑驳的院门,被踩成凹状的门槛,老树吹落的枝条,瓦垄存留的枯草。那是四合院,那是老北京的标志。

都弥漫着老北京淳厚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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