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

2012-05-23 21:49 | 作者:点绛唇 | 散文吧首发

遥远的地方好像总是充满了奇妙乐趣希望新鲜。所以,我总是想着能够去那遥远的地方。

当我是个孩子时候,我总是梦想着能够去新疆玩,因为我妈总是会谈到住在新疆的姨妈,还有她自己去新疆的新鲜事儿。比如,有一次,当她从公共浴室里洗完澡回家的时候,才走了几分钟的路,她的湿头发都全结冰了。我对这感到很惊奇很有意思。

但是,我妈是个毫不在意的大骗子。她对我的去新疆旅游的许诺不过是诱饵而已。每次都是,你从小学毕业了,就可以去新疆玩了;你从初中毕业了,就可以去新疆玩了;你从高中毕业了,就可以去新疆玩了。但是,当我急切地期待着每个毕业后的暑假,当我终于功德圆满熬到了暑假的时候,我妈总有理由不让我去。我质问她的时候,她总会归结到一点,那就是什么都是为我好,我是个不懂事的小孩。

除了这个好像是海市蜃楼的地方外,我还渴望着能够去一个我们镇上的叫做华阳河的地方。其实,华阳河也就不过是几座山峰,山峰下面围绕这一个大型水库而已。但是,在那个时候,华阳河对我那未经世事的双眼来说,却好似是一个无比美妙的仙境一样。我可以在楼顶隐约地看到山峰。骑自行车,去那里可能要半个小时吧,但是,这个距离对我来说好像是无法逾越地长。

但是,在一次难忘的小学旅行中,我们五年级的全体学生走路去华阳河旅行。我简直是乐疯了,一天不用上课,有五块钱的零花钱,乘汽船在水库里观光,从路边小摊里买零食,跟同学们交换零食,嗅闻山坡上艳丽多彩的野花。

另外一次,我的朋友谭婷和我在外面玩。另外一个朋友舒羽找到了我们,然后,我们三个就一起玩了。玩了一会儿,我们感到有点儿无聊。舒羽突然有了一个好点子。我们三个何不去华阳河玩呢?谭婷和我,虽然,很想去,但是,觉得那太远了。但是,舒羽大声嘲笑我们,说,有一次, 她跟她哥哥一起去华阳河只花了他们半个小时。她向我们保证,华阳河真地很近很近,不可能要花一个多小时。最后,我和谭婷好像是着魔了似的,听信了舒羽的鬼话,决定一起走去华阳河游。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都很开心,兴高采烈地,但是,第一个三十分钟过去了,然后第二个,第三个流走了,水库却还不到。我和谭婷都开始抱怨,但是,每次,舒羽都担保说,再有几步路就到了,再走几分钟,就在这条路的尽头,就在这条路的拐角处…在舒羽的不懈的鼓励信心下,我们还是挪着铅一样沉重的双腿,最后终于看到了华阳河水库的前大门。

在大门的外面,路的下面有大片的绿色田野。有的田野好像是西瓜田。我们那时候都又渴又累。这片西瓜田好像是清甜的喷泉,注入我们那焦渴的双唇。我们讨论要不要去偷个西瓜解解渴。但是,鉴于实行这个计划的难处,我们又放弃了,继续超前进军。

这正是酷暑,天气炎热。到了华阳河,又好像没有什么玩得。除了山啊,河啊,树啊一无所有地。我们又不敢独自去山上玩耍,然后,就只有呆在河边。碰巧,河边上有个小船,被微风吹来吹去地。总是最大胆的舒羽就跳上了船。她被船驮着,航游着,玩得开心极了。有这么个好榜样,我也被诱惑跳上了船。然后,我们两个呢,就在小船上被风摇啊摇啊地,吹着风儿,笑呵呵地。但是,谭婷她一个人站在岸边,好像有点儿可怜兮兮地。然后,我和舒羽就喊谭婷一起来船上玩。虽然,谭婷一直是个谨慎的女孩,她最终难抵我们开心的大喊和嘲笑。所以,她也爬上了船。但是,问题来了,可能是船载不动三个女孩。谭婷上船后,这船就开始变得很奇怪了。越来越远,小船驶离了岸边,滑向河心。我们等待着风向改变,但是,小船持续着它缓慢而坚定的前行。我们开始很焦急害怕,互相埋怨着。外面也看到任何人。我们又被搁浅在这该死的小船,不知道命运如何。就在我们绝望的边缘,这小船好像闹够了,又调转方向,慢慢地,朝着岸边滑行了。但是,到最后,小船离开岸边还是有一段距离地。我喊舒羽和谭婷一块儿跳下船去,但是,看着下面似乎很深的水和长长的距离,她们犹豫着不敢跳。我突然变得很勇敢,抓住机会,爬出小船,跳向岸边去了。除了脚踩到了水,我安全地上岸了。然后,谭婷被我的胜利所鼓舞,也爬出了小船。但是,正当她挂在船边上的时候,小船却又突然滑走了。哎,真是倒霉!虽然我和舒羽不断地鼓励她跳跳跳,谭婷还是不敢跳。所以,她就那样被挂在船沿,又不能跳,又难以爬进去。幸运的是,最后,在舒羽和谭婷齐心协力的又拉又拽下,谭婷终于得出窘境,重新被拉近了小船里。

虽然,我自己安稳地站在岸边,但是,我的两个朋友都还在那个恶作剧的小船里头!我们都很焦急,不知如何是好。突然,我想到一个美妙的主意。我喊她们把船上的的桨递给我,然后,她们捉着桨的一边,我拉着另外一边,然后,我就拉啊拉啊拉啊地,直到小船被拉近了岸,她们也终于成功下船了。

这个倒霉的遭遇让我们兴致全无,一致同意回家。这时候,更累了,挪一步路都难。更糟糕的是,半路上又下起来,我们不得不去摘了些大荷叶顶在头上避雨。我们都很扫兴

……

我虽然拥有一个快乐多彩的童年,但是,在上大学之前,我从来都没有出过湖北省。所以,我有很强烈的被压抑的想要逃脱湖北省和逃脱我妈掌控的愿望。当机会到来的时候,当我要挑选大学的时候,除了一所好大学之外,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这所大学一定要远,越远越好。

我妈并没有显示什么悲伤的表情,显得很大度。她只是经常说,现在,你要飞走了。你不是经常说你要飞吗?像一只小,你翅膀张硬了,是时候飞走了。我也不会管你了。

我很开心能够去南方。这喷涌着阳光的南方,这蔚蓝的大海。那时候,南方对我来说好似充满了期许。我去了这没有天的地方,也看到了大海。这里的海是灰色的,有点儿让人失望。海滩上只是大大小小的灰色礁石。虽然,大海离学校只有二三十分钟的距离,但是,它已经失去了它的魅力。三四年的时间里,我也就只是去学校旁边的海边转了几次而已。也许,当梦想成为现实,也就变得寡淡无味了。

更糟糕的是,有时候,美梦竟会变成噩梦。在大学校园里,我感到像是个土包子,突然被扔进了这个更大更多彩但是又无比挑战的舞台。所有事情都是那么地让我困惑难解,而且难以置信。我的世界天翻地覆。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感到很绝望。我很少朋友,除了看书学习做梦,什么都不懂得。我不知道怎么交朋友,不知道怎么跟人打交道,我也不再有任何人可以让我依赖,替我遮挡这顶头泼下的倾盆大雨。这真是困难的挑战的时段。我经历了很多,但是,我被逼迫着成长,去尝试新鲜事物,去承担责任,所以,在新的地方,我飞快地长大了。

虽说,美梦可能会变成噩梦,一个新的梦想和一个新的地方从来都没有失去它们对我的吸引力。

最后,我终于到了新疆。我从广州一路坐火车坐到了乌鲁木齐。新疆对我来说,是一片魔法之地,牧场,山,沙漠,维吾尔族,葡萄园…

这是一个迷人的地方,无边无际的草地,炎热的大沙漠里无边无尽的沙丘,葡萄园里垂落的诱人葡萄,美丽的维吾尔族姑娘身着色彩鲜艳的民族服饰。

天空湛蓝无云。晚,在漆黑的天空,我很少看到像那么多那么亮的繁星。草原上,群群牛马啃食着草地。草地有时候是很色彩缤纷的,带着红黄的色调。戈壁滩上大片的雪白的巨大的风车迎风转着。

在这里,人们坦率热情大胆但是又有点儿暴躁易怒。比如,当我处于礼貌赞赏一个回族男孩聪明的时候,他回答道,我当然聪明了,不是一般地聪明。我对这意料之外的回答给弄得无语了。另外一个人讲述了他自己初中的时候跟朋友们一起去山上野宿,夜晚,狼在嚎叫,他们还偷了只羊,煮着吃了。

在这里,水果充足味道甜美。因为昼夜温差极大,所以,糖分得以累计。有蟠桃,哈密瓜,以及种类繁多的葡萄提子等。食物的味道都很重,又麻又辣又咸又多油又多肉,中亚风格的饮食。我大吃大喝了各种美味食物,被我的亲戚催逼着要撑破了肚皮,到最后吃什么都没有味道了。在中国,怎么好像所有的好意都包含在饮食上。大吃大喝代表着被款待周详。

在这里,水很缺珍贵。城市里,哪里有树,哪里就得有喷泉不断地喷水。我还去了新疆的一个核军事基地。我的表姐嫁给了驻扎在那里的一名军人。虽然新疆处处干旱,但是,军事基地却好似塞外江南。在那里,处处都是醉人的绿色,高大挺直的白杨树,种类繁多的果树,例如梨子树,苹果树,葡萄等。这里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地富庶方便设施齐全,有图书馆,公园,各种娱乐设施,游泳池,荷花池,学校,医院等。这里的人们过着安逸舒适的生活,好似世外桃源。

这里是沙尘暴的发源地。这里也是深藏千年古尸的地方。古代的尸体埋在沙漠里,因为干旱,所以,被风化,得以保存良好。在新疆省博物馆里展放着几句塔里木干尸。看这些木乃伊有点儿恶心,因为,干尸都已经有将近四千年的历史了。有的颜色发黑,穿着毛毡衣物。他们的头发保存很好,但是很干燥毫无光彩。我可以看到楼兰美女的长长的眼睫毛。

在这里有很多亚洲或世界之最。比如,塔里木盆地是世界最大的内陆盆地。塔克拉玛干沙漠是世界第二大沙漠……能够这样接近世界之最让我感到心生敬畏。我去了新疆最大的湖泊也是中国最大的内陆淡水湖博斯腾湖。我很喜欢当我的双脚踩在岸边白色细沙滩上的感觉,在日落时分,沙滩只是很温暖,一点儿都不烫脚。我可以透过清澈的湖泊看到湖底的黑色砂石和上面的彩色小贝壳。很多小鱼在欢快地游来游去。

……

梦想着去那遥远的地方总是那么地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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