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摇树影说鬼魅

2012-05-14 05:00 | 作者:秦风 | 散文吧首发

2012-5-1302: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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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怕鬼,小时候的我也不例外。那时政策还没开放,天农闲无事,大人们互相串门子聊天打发日子。邻居大叔常来我家讲鬼故事,怕鬼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邻居大叔每次来时,总是嘴里含着烟袋锅,大声说笑着和家里人打招呼后。就和父亲聊起各自抽的旱烟来,接着就是东家长、西家,聊着聊着就聊到鬼故事了。第一次听到的鬼故事最恐怖,现在还记忆犹新。

他讲解放前,土匪在庙门前杀了一家十八口人,村民们将尸体收敛后,十八口棺木就放在庙门前,看起来相当的恐怖。村里有张三李四两个胆大出名者,两人在庙门前一见互不服气,就拉开赌局。张三晚上若能给每一口棺材里放一个馒头,就算他赢了。双方请人作证后,赌局就开始了。

月黑风高,张三提着一篮子馒头,到阴森森、冷嗖嗖的庙门前,壮着胆子往棺材里放馒头,每放一个馒头心里就哆嗦一下,当时的恐怖气氛是可想而知的。他胆大,那位李四比他更胆大,提前躺在一口棺材里,当张三向第十五口棺材里放馒头时,棺材里伸出一只手抓他,张三吓破了胆,扔掉馒头落荒而逃。回到家里没熬到天明就一命呜呼了。

听了这个故事我毛骨悚然,晚上一个人不敢出门,上厕所也要有人陪着。既然这么怕,别人讲鬼故事就不要听,每次都是躲着躲着还是听到了,听过后本来已经淡漠的恐怖心理又加重了。邻居大叔的鬼故事真不少,和真的一样。还现身说法的讲,有次他晚上到外村替人家说媒,回来时天色很晚了,经过一座小石时,老远就能听到阵阵捣衣声,桥下一白衣女子正低着头洗衣,皎洁的月光下,长长的丝发遮住了脸,他不由的说了句“嗨,天这么晚了,一个女人家洗啥衣服”,桥下传来一声阴森森的回答“少管闲事,小心我给你变脸!”他顿时吓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头发似乎也一根一根的竖起来,赶紧慌不择路的逃走——

还有,谁家的小媳妇,在河边看到女鬼把头放在膝盖上梳;哪家的小孩忽然神志恍惚,说着死去不久的邻居大婶的话,连声音都很像等等。鬼故事越听越怕,越怕越听得多。上了初中慢慢懂事了,知道世上根本没有鬼,只是人们把自己的错觉当鬼故事讲,当鬼故事听罢了。就说第一个故事吧,纯粹是人吓人吓死人,与鬼没有一点关系,张三是死在当时的恐怖气氛中;第二个故事里的所谓女鬼,也可能真是个女人在洗衣服,冷不丁过来个男人,她说话不能不横点,吓得须眉男子落荒而逃。道理明白,而一到晚上,风摇树影就怕。

有次班主任到县里组织文艺汇演,让我晚上住在他的房间照看,因而,每天晚饭后,就一个人去学校留宿。去学校的路正好经过一片杂草丛生,林木茂密的坟地,刚开始几天每次来到黑漆漆的坟地边,屏着呼吸、心提到嗓门疾步如飞,后来干脆亮开嗓子大声唱起歌来,为自己壮胆,这一招还挺管用的。走了一个月夜路,让我不再疑神疑鬼,渐渐地什么也不怕了,其实,真正的鬼谁也不可能见到,都是心理作用。

说道鬼,让人不由得想起现实社会中,各行各业都在捣鬼,吃凉皮吃出工业胶水,有鬼!炒菜炒出地沟油,有鬼!服用胶囊药服出废塑料,也有鬼!现代人活得累,回到家里看到短信就删,听到电话就挂,手机也是鬼的扑朔迷离呀!婚前必须财产公证,看来这未绸缪的婚姻没有鬼才怪。人老了立下遗嘱,身后也是官司连连,这血溶于水的亲情也有了鬼;官二代、富二代夸富拼老比比皆是,社会风气也是鬼中有鬼,鬼不胜鬼。

小时候怕鬼,只要有人陪着,或自我调节一段时间也会什么都不怕的,而现实生活中的鬼,却是无孔不入,深入到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躲都没地方躲,谁不怕呢?纵然请来孙大圣,也是玉宇难清万里埃呀!

所属专题:2012清明节诗歌散文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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