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思

2012-05-12 21:10 | 作者:琴剑书生 | 散文吧首发

清明时节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在江南,每年的清明,都改变不了这一现象。今年也不例外。

父亲走在雨中新修的水泥路上,向着我们的目的地——祖辈的坟地走去。

路,不长,只有两公里。父亲右手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有纸钱,香,烛,鞭炮],左手撑着伞,走在前面;我右手提着一只小蓝子[里面有酒,活的公鸡],左手撑着伞,走在后面。雨隔断了我的视线,也隔断了我和父亲的距离。父亲虽然年过六十了,脚步依然矫健。几次我想赶上他,都没有成功。屡试失败后,我只好放弃。

雨依旧下个不停。我们离目的地也越来越近了。雨中的山由模糊转而清晰,空气中时时飘来山花的味道——这是我好久没有闻过的气息了——自从外出打工。我和父亲,一路没有说一句话。临进山时,父亲回过头来,对我说:下了几天的雨,山路滑,要担心。我注视着父亲关切的目光,连续点头。父亲看了会我,没再说话,转头继续往前行。我紧跟在后。小顷,父亲和我就站在了祖辈的坟前。父亲抬头看了看天,在祖辈的坟前蹲下,吩咐我撑着伞。父亲利索的从塑料袋内拿出香,烛,在祖辈的坟前点燃,再点燃纸钱。父亲一手小心地挑拨着火势,一手散放着纸钱,等父亲手中的纸钱放完了,火也快灭了。在我的记忆里,这是我和父亲靠得最近的一次。看着满头白发的父亲,我的眼朦胧了。我真想大声的喊出:爸,我,对不起您。您太操劳了,您该是歇歇的时候了。可,您依旧像那不知疲倦的风车,拚命地在转。爸爸,我您!您是我的榜样。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把鸡拿给我,父亲的声音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我把蓝中的鸡和刀子一同递给父亲。父亲一刀下去,左手抓着鸡的翅膀,右手提着鸡头,快速的在几座坟墓转了一圈;然后,接过我手中的酒,在祖辈们坟前敬上;最后,点燃鞭炮。整个过程连贯自如,丝毫没有停歇。看着这样的父亲,我混乱的心情平静了许多。我知道父亲心中的希望,我也一定会让他变成现实。

在祖辈的坟前三鞠躬后,我和父亲向山下走去。和来时一样,父亲在前,我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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