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旭凌

2012-05-07 20:44 | 作者:碧海青天 | 散文吧首发

朱 旭 凌

梁修贵

认识朱旭凌,是从她的画展开始的。一天下午,我来到我们原来的篮球场(现在的羽毛球场),看见有人摆了许多画供人欣赏,很吸引人的眼球,我也禁不住一睹为欢。画作全是作者自己创作的,有陶罐、水果、人物、风景等等,一应俱全——我很震撼。我非常敬服的初中美术老师曾经在我心中的地位不可动摇,他的画册至今还保留在我的办公室里,但他身上缺少了新老师的这种霸气、傲气和真气。后来我就读于江津中学,在那千军万马挤高考独木的年代,音乐美术这些豆芽科学不知被砍到什么地方去了。也许江津中学卧虎藏龙,但美术英才我没有亲见。

后来朱旭凌老师任教于我校高中美术,带了一大群学生。有一次我无意中走进了她设在实验楼顶楼的画室,看见的是一个大的画静物的团队,一个个凝神定气,全心投入,方知美术这玩意儿原来能这样沉静人的心境。再后来,我们学校每年便有了好几个考上美术学院的大学生。

但不知怎地,大约在朱老师进校的第三年,她竟没有上课了。我问她,她说是一次会上听说没有教师资格证的老师是不准上课的,她没有教师资格证,于是这个老实的女孩便没有在志愿表上填上课了,成了年级督导。写到此,我不禁想起了一幅漫画,说是由于时光倒流,华佗又来到人世间行医,他仍然是老八谱,背着一个药箱,拿着一个招牌招摇过市,这时被有关部门人员叫住了:“喂,郎中,叫什么名字?你有医师证吗?”

华佗:“我叫华佗,医师证,这个……不曾听说。”

有关人员:“你英语过六级了吗?”

华佗:“这个………也不曾听说。”

有关人员:“那我不管你是谁,打住,你没有行医证,不准行医。”

华佗就懵了………

我的老天爷!如果我们问问有关部门人员的爷爷有没有结婚证的话,那有关部门人员是不是就成了非法超生人员,该被下户口的了;如果我们再问问有关部门人员有没有人证的话,他是不是就不是人了?很讽刺的是几个月前获得世界医学大奖拉斯克奖的中国医学研究员屠呦呦竟然也是科技界的三无人员:一无博士学位,二无国外留学经历,三无院士头衔,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获得了具有诺贝尔奖风向标之称的拉斯克奖。由此观之,有些东西尚有缺陷。

但无论如何,朱老师就是没有上课了。也有传说说是因为参与她辅导课的学生交了一些钱的缘故,但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清楚。但她仍就在一些重要的日子办画展——她的旧作以及新画的我们的清源宫,还有从上场看过来的我们的学校:巍峨的学生宿舍,波光粼粼的卧龙池,忙碌的食堂,以及“江津八中”那几个醒目的大字,经她的画笔一点染,居然活灵活现地呈现在我们面前——原来世界是可以这样来表现的。

作了督导的她似乎有些失落。常常看见她从人们的视野走过:背着她自制的长带背包,穿着她自制的颇具特色的衣服、裙子和鞋。她的打扮气质总是那么特立独行,茕茕兀立,犹如苍茫的南美沙漠中的津巴布树,有一种孤清的凄美,一如鲁迅先生《伤逝》里的子君。她一个人就是每个墙面都是画布的美术学院,她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后来,她的画室搬到了综合楼底楼的一间教室,我就偶尔于窗外看她那些东西:画布,陶罐,油彩,石膏像,画笔,画作……..她常常沉浸于她的世界:静静的陶罐,光鲜的水果,挺立的画架,都成了她的朋友和家人。我像一个在窗外看别人读书的懵懂孩童,羡慕于她的世界,她的美。

后来,创重工作开始,综合楼底楼的教室要用于上课,她显得有点儿手足无措,于是作为总务副主任的我就主持了她画室的搬迁工作。搬迁时,我叫工人们把每一样东西都尽量给她保护好,尽量恢复原来的摸样;搬迁后,也许她也觉得满意,于是见面时常常给我一个友善的笑容。

再后来,听说她考上研究生了,这是我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事,是蛟龙终会游向大海,是苍鹰就要搏击蓝天,她终于走向了一个更加广阔的世界,飞翔在自己的憧憬里。

朱旭凌是个人才。

朱老师,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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