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旧忆——都宪坊

2008-11-27 12:37 | 作者:安珀志 | 散文吧首发

“牌坊立柱两旁各有贡柱。前门左右各有御碑两块,其后为明清两代石碑100多块。牌坊底座石砌而成,前后有5米,牌坊各正南5米处用七层台阶相连,两边有石柱、人头石,镶砖,建有月牙,(古语云:林中修上月牙桥,代代不离朝),其前、其左、其右各有两眼“望天猴”。月矛桥正南30米处建有普地桥,再向正南南北大路正直向北即可达林地。当时整个林园古木参天,约有1000多棵,以松、柏、槲树为主,最粗者直径达1.5米。建国前后,建莱芜礼堂、汶河大桥用了很多,后又作铁轨枕木,粗者需40人才能抬动一根。”

———都宪坊记

我幼时居住的家乡在一座山的半腰,依山傍水,记忆中有很多的杨树。有一条宽阔的街道像菜刀一样,把镇子像西瓜一样切成两块。我住在北面的一座老宅子里,这宅子是祖上留下的。很古式的建筑,深宅大院,虽然破败但依然向人们显示着曾经的不可一视。

从我确认自己的记忆是从5岁的时候开始时,我本能的没有回忆妈妈嘱咐过我的话,而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坐在一座叫“都宪坊”的祠堂前,有很多老人,他们叽里咕噜的讲着一个人,那个人好像是个做官的,而且还是很大的官,是那种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有一个老人不停的对我说:“这祠堂原先是你家的,文革后归政府了。说是城里的博物馆里还存着从你爷爷那抢去的画像,线装书。你家人不想给,想自己留着的”,他每过一会便如此重复遍,生怕我忘了。

后来,我才知道老人家指的他,是在指我家的先人。我家在那个小城里,算是第一大户,名门显赫的人家。关于我家,村子里人的说法是,我们祖上达官显赫的原因是占着当地最好的风水地——笔架山(山名是王羲之题的)。后来,或许是某些人因为出于这句传言的嫉妒,在一个风高黑的晚上,砸了风水。转天,园林里的月牙桥已经断成两半,桥梁是空心的,非常宽大,里面的石头长的十分奇怪,有戴着乌纱帽的小石头人,有抬轿的,有吹唢呐大鼓的,总之前奇百态。人们的禀性就像一根温度计,外界一有点风吹草动他就忽升忽落。风水被破,在那个年代是件羞辱门面的事,村子里的舆论由在家操持家务婶婶婆婆家掀起,霎时间风生水起:如果这风水不破,他老亓家还能再把官做到京城去。似乎舆论的压力可以验证一些事情的结果,此后,家里虽然出过一位进士,几个文人,但官做的都不大。直至到了爷爷小时候,家里就只剩下一座宏伟的宅子,和一个号称莱芜之最的祠堂(气势雄伟,规模宏大,整座建筑飞檐斗拱,雕梁画栋,苍松翠柏)几亩的田地。

破四旧像一把刀子插在了1966年的中国记忆的心脏上,都宪坊未能幸免于难,一同被炸毁。这个家族的记忆也都在这一刻鲜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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