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似水,暧昧如戏

2012-04-29 22:31 | 作者:windsky | 散文吧首发

黄昏是落幕前的戏院。黑暗的羽翼笼罩自诩为光明的暮光。霓虹闪烁点缀坚硬的石头森林,漂浮的暧昧柔软了一城的寂寞

白日形形色色,正襟危坐的男人女人来回穿梭,放纵的激情淹没了娇袏的生机。她安坐于包厢角落沙发上,明亮而潮湿的双眸审视扭动与欢笑同僚。潮水一样翻涌的音乐化作巨大的鼓点、弥漫年轻而茫然的心。她隐约听见敲打的声音,黑暗里她扯出一抹微笑,毫无意义,却绚烂明亮的笑魇,露出的牙齿洁白而整齐,如遗落沧海的珠贝。

他拥着他新交的女友。方才的激吻让怀里的女子满面布满红潮,媚眼如丝,微微嘟起的红唇娇艳欲滴。只是此刻他的眼神脩忽冷却,女子任君采撷的娇憨模样,视若无睹。他几近感觉厌恶,是了,厌恶。他瞥见了角落的女孩,虽然她隐在黑暗里。但是暧昧的光线偶尔错错落落落落错错交替的投在脸上,年轻的容颜突觉沧桑。她的眼睛明亮,明亮的让人感觉里面随时酝酿一颗眼泪准备随时跌落,他忍不住摊开掌心。他想他可以接住或者在它未跌落之前捂住她的眼睛。不知怎的,心里有钝重的哽咽。他认识她,她说她叫温柔。她不定时的会来“蓝”一酒吧,来了要杯加冰的白水,然后一直坐到午,来搭讪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她始终面无表情。时钟打到零点,又独自离去。他想她是个奇怪的女子。他试图接近她好多次,只得一个名字。温柔温柔,只在心里默念就涌出他不懂的怜惜。她从不问他任何事,如他的名字,他为何找她,,。以他只是在与她相对的角落玩乐或观察。

他又走向她。无视女友的呼喊。越走近她越觉得心脏跳的猛烈。她就像暗夜里迅猛生长的花朵,开出魅惑的荆棘之花,犹如罂粟,等着你去吸吮,可你知道,一旦吸吮,会无法自控,会欲罢不能,会义无反顾或不计结果。

一步一步,近了更近了。他有无限欢喜,距离的缩,他感到小小的满足。他竟不知道自己也会满足。

他紧挨着她的身体坐下,她没有出声亦没有看他。她的身体从里到外透着冷然,淡淡的酒味混合着不知名的花香萦绕鼻尖,他下意识的猛吸。女孩的脸微微侧向他,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见了那么多次却从未如此之近。明亮的眼睛布满潮气,秀气的眉不经意间蹙起一个弧度。白皙的脸是病态的苍白,嘴唇像天盛开的蔷薇,红的张扬。一头柔顺而浓密的长发,像墨一样垂在背上,他伸出手轻轻的抚摸,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手在颤抖。这柔软的发丝是否曾经有双男人的手也如此——安抚。

包厢的喧嚣仍在继续。女孩突然附上他的耳畔。甜美婉转的声音清泉一样流淌,说出的话却让他红了脸颊。你的女人在等你采撷,她说,看,再不去就有人乘虚而入了。他扑捉到她说话时眼里的戏谑与讽刺。他感到局促不安。他抓住她放在身侧的手,柔软而冰凉。脑袋里的弦脩的绷紧,他又有些无法感知。他试图转换话题,而平时遇人就睨倪而谈的快嘴,却吐露不出任何言词。她又笑了,压抑的低低的轻笑,他感觉她在嘲笑他。她抵近他,她的唇瓣紧紧抿起又像蔷薇般盛开,呼出的气让他无法适从,他想逃,却又贪恋,,,。她的眼睛是东海的泉眼,潮湿幽深。锁住你的时候同时也锁住了你的灵魂。她的冰凉的柔软的洁白的纤细的收覆上他的左边脸颊,安静的贴着。他像受到蛊惑般,我喜欢你,喜,,喜欢你。他说。她送给他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颜。他只觉得有这么一刻,她的眸光有似水般的柔情。他像海水里游觅的鱼,寻着一生一次的飞

乐像被打碎的晶片,落地,还有余声,然后戛然而止。那个几分钟前在他怀里面色潮红的女子风一样掠出去。引来惊异的脸扫来暧昧的眼光。她的平静像潮水。我唱首歌吧,她说,突然想唱歌了。似征询又似告知。他疑惑的点头,他从未听她唱过歌。而她似乎不轻易唱。他隐隐感到喜悦。虽然她不曾回应他只言片语。

《画地为牢》

只为你盈盈一笑

我便逃也无处可逃

拔剑斩情丝

情思却在指间轻轻绕

都只为情字煎熬

枉自称侠少英豪

前世儿女情

还欠你多少

只为你盈盈一笑

我便逃也无处可逃

拔剑斩情丝

情思却在指间轻轻绕

都只为情字煎熬

枉自称侠少英豪

前世儿女情

还欠你多少

这一生都只为你

情愿为你画地为牢

我在牢里慢慢的变老

还给你看我幸福的笑

这一生都只为你

情愿为你画地为牢

温婉而又尖锐的音乐,压抑而又枯涩的声线。交错间他似乎看到了她的前生今世。她的眼泪,那薄如蝉翼下面的透明,是怎样让人心疼啊。这样冷然的女子,对待执著的让人揪心。他雀跃欢喜也心伤纠结。暧昧的灯光轻轻浮动,在她身畔来回盘旋,像蝴蝶一样美丽,轻盈的让他酸涩的双眼不敢眨动。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她流转的笑声萦绕在耳边,她向他要一杯加冰白水。她说,这样喧闹而寂寞的地方,兴奋的血液与激情是注定要被冻结的。嘴巴里发出咬碎冰块的清脆声音,像骨骼碎裂时的声响。

我被冻结了,她说,就这样突然冻结了,我常常有这种感觉。

他张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果真像蝴蝶一样翩然离去,如墨的长发划出忧殇的弧度。绯色的衣摆飘过,冷清了一个世界的喧嚣。而这个世界里,只有他的存在。

他突然无法呼吸。

午夜了,黑暗里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欲望,眼里的红唇,性感的丝袜,,流转的眼眸。暗香浮动。

刹那的情柔似水,仿佛南柯一。而他,在她的世界之外,看她故事里的花开花落。原是还未开始就已落幕。镜花水月,暧昧如戏,戏里戏外,他究其只是个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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