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忙的滋味

2012-04-22 10:56 | 作者:林江文 | 散文吧首发

劳动能锻炼人,培养人吃苦耐劳的精神;劳动能塑造人,培养人不怕累的思想;劳动能让人在付出汗水以后,得到充实,收获果实,收获丰收,带来欢笑,带来乐不可支。

可农忙是一个艰苦的劳动,是一个风吹淋的过程,是一个烈日暴晒的时段,是一个吃力的经历,是一个困难的磨练。

记得小时候家里有一片农田。常常在播种季节来临时,爸还在外地打工,妈妈扛着犁,赶着大水牛去耕田。她不时带上幼小的我,让我看着她劳动。我听着妈妈的吆喝声,看着妈妈熟悉的身影,就想起妈妈的不容易,想起妈妈的辛劳。妈妈是生产小队里最早用牛耕田的女性,为了家庭,为了儿女,为了生活,她埋头苦干,在田野里操劳着。为了家里人的口粮,她任劳任怨,不知疲倦地耕耘着。

农忙中,我们先是播种。我们站在田埂中,在一畦畦长方体的泥土上撒下种子,并让种子埋入土里,盖上油纸。然后,我们等种子生根,发芽,长出绿色的秧苗。我们待秧苗长到一定高度后,就拔秧苗插秧。

妈妈在插秧的时候,用力适当。她既不会插得太深,也不会插得太浅。而且,秧苗一行行,一列列排得整整齐齐。我跟在妈妈的身旁,尽力模仿她的技术。但总是把秧苗插得歪歪斜斜,有的秧苗即将没顶,有的秧苗则浮了起来。我不得不佩服妈妈的插秧水平。妈妈一直在旁边指导我。但我总是力不从心,“心有余而力不足”,能插多少就多少,能帮多少就多少。由于妈妈的庇护,我从未独自一人完成田地里的插秧工作。到现在生龙活虎的我,始终不能把插秧这一项工作做好,不能完成得令人满意,我作为山村的孩子,这委实是一种遗憾。

插秧我不在行,但给禾苗除草还可以。但我就是不如爸妈的速度,没有爸妈的那种熟练,没有他们那种洋洋洒洒的干劲。而且,我有时会在不经意间把禾苗踩歪了,甚至把脚踏在了禾苗的的上面。这总是让爸妈唠叨了几句,让他们埋怨了几句。常常,用我们闽南话讲,妈妈称我“农不农,秀不秀”,意思是说农民不像农民,读书人不像读书人,两样都不行。让我处在尴尬的境况中。

在平时,我们还必须密切注视着水稻。我们除了给水稻充足的水分外,有时还得给水稻除虫去病。于是,妈妈有时就得背上喷雾器,里面装着满满的药水,约有几十斤重,这里喷喷,那里洒洒,给禾苗喷药除病。有的时候,药水溢出来,弄湿了妈妈的背。药水有毒,对身体,对皮肤甚是不好。这个时候,妈妈常说:“不好好念书,如果与农田打交道,就得与泥土为伴,与农药为伍,又脏又毒,怪难受的。”。那时,我听了,也没太在意,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只觉得妈妈的困难,只觉得妈妈的辛苦。

每到收成,爸爸有时打工回家了,就帮着家里的忙。我们用镰刀一刀一刀地割水稻,在“谷桶”和“谷帐”里人工打谷,一下一下用力地打,劳动环境恶劣,效率低下。不常干活的我常常弄得腰酸背痛,手脚酸疼。爸爸常常用力地挑着一担又一担的稻谷,放在邻居家的水泥板上铺放晾晒。这时,晒谷子便成了我的重任。风和日丽的时候,我只需耙耙谷,既轻松又惬意。如果遇到了打雷,或到了乌云出现的时候,大家匆匆忙忙地,又急又快地收谷子。在一阵忙碌后,我们以便把谷子在下雨前挑进屋里,以防止被雨淋湿。但有时还是来不及,让可恨的雨淋湿了我们的稻谷。

除了种稻谷,我们还种地瓜,还种其他能吃的植物。在好多年中,我们重复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重复着“面对黄土背朝天”的日子。虽然爸爸在外打工,收着一两个徒弟,让家庭过上还算不错的生活。但我不适应农忙的辛苦,跟不上农忙的节奏,没能养成干农活的习惯。于是,我总是经常下决心读好书,另谋出路,以免去干艰辛的农活,承受烈日的暴晒,免去风吹雨打。后来,这个愿望终于因考上大学而实现。

到了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末,我家就没播种水稻了,也没种地瓜了。只是在临近家的地里种些菜,自供自给。但从小到长大,我也了解到“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滋味,了解到农民生活的辛苦味道。

现在,我家已不耕田,不种菜了。家里人每天只需走一趟菜市场或走一趟超市,购买所需的蔬菜。我们脱离了农忙季节。但农忙的滋味让我难忘,让我记忆犹新。农忙也锻炼了我,培养了我。它让我知道了农忙的困苦,农忙的艰难,知道了劳动果实的来之不易。因此,我们必须珍惜“劳动的产品”,珍惜“劳动的粮食”,珍惜农忙的“劳动的结晶”。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