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得温暖啸寒风

2012-04-16 21:04 | 作者:╯淑是你的渺渺飔影﹏ | 散文吧首发

年轮是树的文字,是的诗句。——题记

美的诗行(xing)在温馨里。

最美的温馨行(xing)在树林里。

浅蓝的天空里透着宁静,留着一丝丝淡淡的云。像舞女透明的纱裙,像梳理过的羽毛,像远处起伏的山峦,像平原上银亮的溪流,它们款款而行。微风传来细细的柔声,那是不是他们在兴奋的窃窃私语?

现在吹的,该是第十一番花信风了吧!杏花风……

看着周围郁郁葱葱的高大的树木,我却又情不自禁的难过起来。为什么我长不高了?枝干上几片稀少的叶子也跟随着我的情绪,低下了头,悠悠的摇晃着。突然,一团白色的毛球横冲直撞的迎面扑来。“嘭——”意料之中,它撞到了我的躯干。“哎呦!”一声清脆的喊叫。我定了定神,发现撞过来的原来是一只白色的小,此刻他正挥舞着细小的翅膀,捋额前那因碰撞而变得凌乱的羽毛。“好痛哦!”小鸟沮丧着一张脸。我突然发现小鸟的右眼一直是闭着的,便问:“你是谁?为什么这么莽撞的飞行啊?右眼为什么不睁开呢?”小鸟那只灵动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说:“那你是谁?为什么和其他的树不一样,这么矮啊?”听到他这样问我,我的愁绪又多了几分。

“我是来自这片土地的树,没有名字。我先天根部就被冻坏,所以……我不会长高的!”我如实回答。可以像其他树兄弟姐妹一样趾高气扬的矗立着,是我一直以来的想,可是我知道,不会实现的。

听罢,鸟儿睁大了那只眼睛,吃惊的望着我。“其实,我叫童童,我的右眼在飞行中被打伤了,之后我就脱离了鸟群,坠落下来,惊慌失措地要飞,却撞上了你。”

原来是这样,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我暗自忧伤,却又安慰她道:“那你刚才有没有撞伤?赶快去追鸟群吧!不然要迷路了……你还可以飞行吗?”小鸟却止了声,沉默了好久。过了好一会儿,她用那只唯一睁开的明亮眼瞳注视着我:“不了,我不去追鸟群了!”清澈的眸子里透露着满满的坚定:“我要留下来陪你,陪你长高!”我吓了一跳,又高兴的想要拔地而起,可也犹豫:“你真的决定了吗?”她说:“是——!”不知此刻我的心情是如何,只是看到那生长在我臂膀上的绿叶舒展再舒展,那稀少却碧绿晶莹的光泽映在小鸟脸上,像是整片天空的阳光都跌落汇聚在这里。我笑,她也笑。

她唤我“仰望”。

从此,在我的臂弯里,多了一个小小的屋子,那是童童的家。

每天清晨,童童会外出觅食,每一次回来,都会和我分享许多有趣的故事。她给我讲日出时,太阳露出小半边脸,红彤彤的被露隔着,朦朦胧胧像一个醉了酒的老汉,又像一个娇羞的少女红着脸迟迟不肯露面。她给我讲日落时太阳掉进水里面,突然,一个圆圆的脑瓜儿从水里又冒出来。她给我讲蚂蚁和鱼儿做朋友,讲萤火虫飞向银河系,讲在霞光里走向遥远村庄的牧童……

心底里,沉睡了多年的对外面世界的渴望被渐渐唤醒。“我要成长!我要长高!我是仰望,我要仰望!”一次次,一年年,一圈圈,我的年轮在不断改变。应该是很漂亮的吧!

“童童如今也不再是小鸟了呢!没有想到一只鸟的寿命居然会有这么久,十年了吧!”我这么想着。看着周围浸了墨一般的天幕,不觉有些担心。今天童童怎么这么晚还没有回来?她眼睛不好,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我着急,却也无可奈何。又如坐针毡的等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她回来了。“呼——呼——呼——”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大汗淋漓。我抑制着焦急的心情,立即问她是怎么回事,她语无伦次的解释了一番,我听完便捧腹大笑,先前的担忧瞬间烟消云散。原来,她在听别人讲故事的时候太入迷,一不小心竟从树上掉了下来,被一只凶恶的牧羊犬追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摆脱了纠缠赶回家。但我为什么笑?她是鸟儿呀!有翅膀的!她却被牧羊犬丢了魂,忘了自己还可以飞行,在地上蹦着逃跑……这个笨蛋!哈哈哈……

“仰望……不要笑了!给你讲我今天听到的有趣的事!”

“花与风之间有着自己的约定。每年从一月到五月,共有二十四番风,一番风来,一种花开:一番吹开梅花,二番吹开山茶花,三番吹开水仙花……直到吹开所有花的梦想。风有信,花不误,岁岁如此,永不相负,这样的风叫花信风。”

那悦耳动听的声音我记忆犹新,每每记起来,心底变荡漾起一层温暖,然后涟漪渐渐扩散,至心脏的每一处。

因为寒冷而飞向远方的飞鸟,只有疲倦地再也扇不动翅膀的时候,才会忘记寒冷的天,选择留守,又或者是放弃。这年冬天,童童选择了留守,又或者是放弃。这年冬天,童童选择了留守,因为她也飞不动了,它留在了冬日里。

寒风抖擞着锋利的磨爪,撕裂了树叶,扯断了树枝,侵袭了枯草,意图伤害所有脆弱的生灵。可是,在童童的家,在我的臂弯里,洋溢着异乎寻常的温暖。

温暖凝结,与寒风对峙。

突然发现,我长高了,如今已是这片林里最挺拔的一棵树,枝繁叶茂。

突然发现,童童就像是我的花信风。花信风懂得所有植物的梦想,坚守着与每朵花的约定,它带着二十四番耐心,二十四番热诚,一遍遍叫醒沉睡的花朵。而童童,她懂的我的梦想,一遍遍地叫醒沉睡在冰冷中的我,一次次的在我的天空中洒满阳光,她有信,我不误,岁岁如此,永不相负。

突然发现,此刻有寒,此刻亦暖,此刻我的年轮已有十四圈。谱成了一曲抑扬顿挫的诗段:

美好于秋冬

仰望浅蓝色的天空美得像童话

阳光穿过繁花,

用斑驳的光影在大地身上绘画。

有寒风绘出冰花,

更有温暖永不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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