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 亲

2012-04-16 11:25 | 作者:欣雨 | 散文吧首发

辛 钰

二零零四年,我应征入伍,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武警战士。当我胸戴红花乘车远去的时候,透过后车窗,看到历尽艰难、挫折都从未流过泪水父亲,正在拭去眼角的泪水。

二零零五年,在武警总队大比武中,我右肩受伤,高寒恶劣的环境中,我的伤口一直不愈合,我不肯把这个消息告诉家里,怕家里担心。几个月的时间,伤情反反复复。我渐渐灰心丧气,在我前途一片渺茫的时候,父亲出现了。父亲不适应青藏高原的高寒气候,产生了高原反应,脸部异常臃肿,寒风中我拥抱着父亲,心疼的流泪了。

父亲携带的一纸调令,把我从青海调到了山西,养好伤后,我用优异的成绩续写着我的警营生活。三等功、优秀班长、执勤能手,荣誉不断,光环环绕,然而在这光环下,我却辜负了父亲想让我在部队发展的期望,二零零九年我离开了警营。

有次饭后聊天,母亲无意中透露了关于我调动问题的一些细节。父亲在知道我的伤情后,就连赶到山西请舅舅帮忙找到接收部队,打算把我调回内地。调令开好后,要到青海总队盖章才能生效。父亲带着调令,一路颠簸赶到青海,但是人生地不熟,貌似简单的一个章,就是盖不上。光在武警青海总队(西宁)附近就住了十几天,父亲都能记住好几路公交车的行驶路线了。为了把我调回来,父亲跑破了腿磨破了嘴,盖上章后,不等休息就连夜乘车去了我的部队所在地格尔木,西宁到格尔木要乘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呢……我静静地听着,心里酸酸的、不停地颤抖。

一次,我和父亲闲话旅游,当谈到青海的时候,我随口问了一句:“爸,当时您把我调回来,为了盖章,跑了多少趟总队?”父亲思索许久,淡淡的说:“忘了。”父亲老了,健忘了。

网上有个老兵俱乐部,注册时需要填曾经获得的荣誉及时间,我翻箱倒柜试图找到记录受奖时间的资料。父亲看到,问明原因后,告诉我不用找了。“四次三等功时间分别是……”父亲竟能把我立功受奖的时间说的准确无误。

父亲还在说,我却愣愣的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每字每句都像动人的音符,触动着我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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