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暮而至

2012-04-07 19:38 | 作者:霖霏秋碧 | 散文吧首发

踏暮而至:

【暮光】

“海棠未,梨花先,一半休。

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头。”

那要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很久很久以前说起了。一双老夫妇,牵着手,晃过人群,晃过岁月春天的暮光为他们剪接了一段记忆的磨片。翻看了好久,静寂的故事,让荒芜的心生出蓓蕾。有人落着泪为此祈祷幸福停驻……

夕阳透过流动的云浪,在高耸的电梯公寓玻璃上投下金黄的橘红的光时,我们正踏暮而归。月色的皎白在我们去顶楼吹风的时候映入眼帘,和着明亮的一颗星,观望世界。而思念在此时,无光而华。像是一场云淡风轻的交流,适时起身欲走,敛发拾目,无人强言相留,只是收好茶具,待下次相见。

友情,花事至此,不外如是。春天,如此温暖的身影。

【豆蔻】

“惜我豆蔻年华时,情开妆半俏逢痴。

一宵灌冷雨,烟缕织落引愁起。”

雨的突如其来将人阻在了世俗之内,它太过滂沱,连我都无力亵渎。重省往事归后,发现枝头前些时日仍粉嫩的花儿竟成了白雪的模样。恰一句:吹散红花成白雪,微风徐徐,就圆了一场看雪的梦,也如一缕阳光开启我的门扉,秘密抽芽成穗。

上弦月,在夜还没有落下的时候微弱摇曳。我说,红尘莽莽,莫思莫忘;也念,迷路遥遥,花开珍重。我愿碎在你的怀里,缱绻长久——只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我心里的香笼,为你燃一瓣香。

而那些关于你的故事,仿佛是从遥远的山谷里传来的幽香,真实而虚伪。我似乎只是为了在梦中等待,你心心念念的,不过“在乎”二字。像许多许多故事中描叙的一样,十年,十年的过渡,他与她将青丝的柔韧熬成了黄色的干瘪,终于只是,用十年的光阴告诫世人:“磨砺青山石未出,梧桐枝下待花放”。

纸鸢,也盼戾天而翔。

【沉默】

诗经有语“七月流火,九月授衣”,记忆中,天凉后才是沉默的开始。

我听见虫鸣叫水声和喧嚣,还有风声雨沥和沉重的鼻息,而我唯有沉默。无论我走多远,长多大,心智多成熟,它始终萦绕着我,在很远的地方,不定时地,偶然地冲出来将我撞倒在地。那是一种魔障,我仿佛中了梦魇一般,将手握在胸口,紧紧地,试图张开双眼,看看它本来的面目。

而,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掀开一隅,看见阳光的明亮。

我将灵魂的指甲嵌在灵魂的血肉之中,而表面上仍是一脸安而温婉的沉默。就如同小时候蹲在房门槛上,眺望——穿过天的屏障,目空一切……

【相忘】

相忘于江湖,相忘亦相望、相守——成了一种落寞无归的守候,一辈子的守候。

与人悄然“私奔”到无人问津的地方,从此心心念念的只是落英缤纷,远离纷扰。

然而琼花一舞,眉目晕开,一份薄凉;衣香鬓影,动弦扣目,愚弄了一份纯真

“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我用谁的年华谢幕终场?你以沉默的眼神淡出江湖,从此血雨腥风,刀光剑影,是非因果,错综纠缠,与你无关……

你踏暮而至,带着所有;

我踏暮而归,牵动生命

——于2012年4月2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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