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伤痕(两章)

2008-11-02 20:49 | 作者:冷夜 | 散文吧首发

流浪的音符

---致一位街头盲人歌者

歌声,硬生生撞上了城市的肋骨。

太阳颤抖了一下。

正午的阳光投下一种阴冷。

破旧的音箱一如你廉价的青岁月,在流浪中退尽了颜色。

一天比一天嘶哑的歌音把疼痛放大,那些枯萎的音符,散落一地,任凭它们被命运踩碎,在坚硬的街道上不留痕迹,恰似你开不出花朵的眼睛。

唯一能够记起的,只有那些脱口而出的旋律……

但,与你无关。

这是一个漂泊异乡的游魂,孤独在喧流涌动的都市,随波沉浮。

被车轮的疾速覆盖。被躲闪的市声覆盖。被虚浮的微笑覆盖。

——被你恒久的黑覆盖。

光明无可企及,也无从把握。

偶尔躲回自己的内心,四壁依旧苍凉。

而你还在走自己的路,还在唱自己的歌。你的歌唱给谁?

歌声,应该是阳光,应该是蓝如海的天空,应该是翔舞的牧场。而在你的歌声中,我却听到了,冷。透过肌骨。

随即,又被什么轻易抹去。

这让我想起了一个人的生。或者,死……

我只好停下脚步,抬起头。

这时,我看见:城市的表情,灿烂如初。

心中的飞翔

——致一位残疾地画乞丐

鹰的翅膀展开,袒露仆仆风尘。你欲飞翔的,应和着海涛的欢呼,波浪翻滚。

穿越的荆篱,穿越千万里迷途阻障,把闪电和劲风远远甩在身后,绝尘而去的果敢,拍醒朝阳的红,鼓荡出一轮耀眼的火焰。

注定是一路艰难的行程,岸在视线之外。最初的及乐之土以回忆的方式隐现于时光反刍的瞬间。

瞬间。仅仅只有一瞬间。海涛的欢呼激起更加猛烈的狂澜无休止地袭来,撕裂的羽毛飞落纷纷,如阳光的碎片,刺伤了谁内心的卑微,渗出血来。

悲欢的表达被鱼群围拢,做为它们充饥的食料或者娱乐的饰物,以低廉的价格购得打折的善良,然后佛袖而去。

只有那些丢弃的骨骸等待你的眸子一一打捞,最终还要回到那比天空更加空广的孤独。

再次掩覆的阴云已显露出灵魂的高傲与渺小,那些荒寂丛生的脸孔被你愤懑的最后一笔焚烧殆尽,使我羞以判断你对于伤痛的敏感或者漠然。

不肯止息的火焰,历经磨难。云端之上,疼痛的目光噙满泪水,以俯瞰的姿势保持凛然的高度。

翅膀依然在飞,依然在拍打着风,拍打着衣衫褴褛的幻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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